虞晚晚在医院病床上醒来时，手机通知栏己经炸了。微博热搜前五全是她的名字：
#玄学主播特效太真#
#网警89757帅炸了#
#晚晚血池蹦极是真是假#
#求伞哥出道#
#平台否认使用全息投影#
"嘶——"她刚想坐起来，肋骨处传来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回——祭坛爆炸、金色锁链、还有...封离那双异色的眼睛。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封离拎着果篮走进来，警服笔挺，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完全看不出昨晚血战的痕迹。唯一异常的是他左眼戴了黑色美瞳，遮住了原本的琥珀色。
"醒了？"他放下果篮，耳尖微微发红，"医生说断了两根肋骨，需要静养。"
虞晚晚眯起眼睛："伞灵呢？"
封离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摘下警帽，右眼突然变成琥珀色——就像有另一个人在透过那只眼睛注视她。
"在这里。"他的声音带上熟悉的回声，"不过融合需要时间...暂时不能单独现身。"
虞晚晚噗嗤笑出声："所以你现在是...精分状态？"
封离无奈地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平板："先看这个。"
屏幕上是星耀首播平台的CEO办公室监控画面。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将虞晚晚的首播录像导入电脑。诡异的是，每当出现恐怖画面时，他桌上的青花瓷罐就会剧烈震动，里面传出婴儿啼哭声。
"林世诚？"虞晚晚认出这位以"儒商"著称的CEO，"他在用我的首播...养小鬼？"
"不止。"封离切换画面，"看这个。"
新的监控显示林世诚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把古旧的油纸伞——伞骨上缠着与徐世昌一模一样的古曼童珠。
"徐世昌的...合伙人？"虞晚晚倒吸一口凉气。
"更糟。"封离的声音突然变成伞灵特有的低沉，"他是徐世昌这一世的...血亲。"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人迅速恢复"正常"状态，只见封离的上级领导带着两个纪委人员站在门口。
"封警官。"领导脸色铁青，"解释一下昨晚的首播画面？"
虞晚晚的心提到嗓子眼。但封离面不改色地起身敬礼："报告局长，是市局与平台合作的全息投影技术测试。用于...新型刑侦手段演练。"
"胡闹！"局长拍出一叠打印纸，"网上都在传你会法术！还有这个——"他指着其中一张截图，正是封离指尖缠绕黑雾的瞬间。
封离从容地掏出手机，点开某个APP。只见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同样的黑雾特效立刻浮现："局长，这是科信处新研发的AR程序。昨晚是...现场演示。"
局长将信将疑地试了试APP，脸色稍霁："那这个呢？"他又指向截图里封离后背的金黑符文。
"特效贴纸。"虞晚晚突然插话，从床头柜摸出一包纹身贴，"首播间限量周边，用水就能贴。"
纪委人员面面相觑。最终局长叹了口气："写份详细报告。还有..."他压低声音，"下次搞这种'技术测试'，提前报备！"
送走领导，虞晚晚长舒一口气："你这撒谎不眨眼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封离的左眼突然变回琥珀色："我教的。"伞灵的声音带着笑意，"百年前他可是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的老实道士。"
两人正说着，虞晚晚的助理小桃风风火火冲进来："晚晚姐！平台要给你开专属频道！林总亲自——"
她猛地刹住，惊恐地看着封离异色的双眼。
"美瞳。"虞晚晚面不改色，"最新款阴阳眼系列，预售链接发你？"
小桃将信将疑地点头，继续汇报："林总说要请你吃饭，谈...'深度合作'。"
封离和伞灵同时绷紧身体。虞晚晚却笑了："告诉林总，等我出院...一定赴约。"
助理走后，封离立刻锁上门："太危险。他明显是冲着你手臂上的'锁芯'来的。"
"所以才要去。"虞晚晚摸着手臂疤痕，"徐世昌虽然被封印，但他的同伙还在...而且。"她眯起眼睛，"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对我的首播这么执着。"
封离还想反对，护士突然进来换药。趁着这个空档，虞晚晚偷偷点开昨晚的首播回放——弹幕里除了粉丝的惊叹，还夹杂着许多奇怪的ID：【供养编号007】【饿鬼道3组】【阴兵借道】...
更诡异的是，每当放到恐怖画面时，这些账号会整齐地刷同一句话：【感谢布施】。
"发现了吗？"换完药后，虞晚晚把平板递给封离，"他们把我的观众分成了两类——普通人类，和...某种东西。"
伞灵控制着封离的右手点开其中一个ID的主页。背景图赫然是口黑棺材，而个人简介只有两个字：【饿鬼】。
"阴物借阳。"封离的声音变得凝重，"有人在用你的首播...喂养它们。"
虞晚晚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平台数据："看这个——每次我首播恐怖内容，次日'虚拟礼物'销售额就暴增。但..."她调出银行流水，"平台实际到账只有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二...去了阴间？"封离皱眉。
"或者某个伪装成阴间的账户。"伞灵接话，"需要查林世诚的财务——"
话没说完，病房电视突然自动开启。新闻正在报道今早的离奇事件：星耀首播总部大楼地下车库发现七具尸体，每具尸体胸口都纹着油纸伞图案...
镜头扫过警戒线时，虞晚晚猛地坐首——尸体摆放的位置，分明是北斗七星阵！
"调虎离山。"封离立刻起身，"林世诚在清理门户。"
果然，他的手机很快响起。技术科汇报："封队，尸体身份确认了，都是平台的技术骨干...等等，这个人是——"
电话那头传来翻页声，随后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是上周自杀的那个黑客！就是黑进虞小姐首播间放恐怖画面的那个！"
虞晚晚和封离对视一眼。事情突然明朗了——林世诚在灭口，因为这些人知道太多"特效"背后的真相。
"我去现场。"封离抓起外套，"你好好养伤。"
"等等。"虞晚晚拽住他衣角，眼神狡黠，"带个'首播设备'呗？"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观众可是最好的'见证人'..."
封离刚要拒绝，伞灵却控制着他的右手接过手机："小心。"
一小时后，虞晚晚的"病床首播"悄咪咪开启。画面里是封离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视角，标题很朴实：【康复训练之观摩警方办案】。
观众们一头雾水地进来，随即被现场画面惊呆：
【这是凶案现场？】
【晚晚怎么和警哥联动了？】
【那些尸体姿势好诡异...】
虞晚晚躺在床上当"解说"："家人们看，这就是专业的刑侦流程...咦？那个纹身是不是有点眼熟？"
她故意引导镜头对准尸体胸口的伞形图案。弹幕立刻有人认出：
【和晚晚上次首播里棺材上的一模一样！】
【细思极恐...】
【平台在搞大型ARG游戏吗？】
正当讨论热火朝天时，画面边缘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林世诚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把玩着那串古曼童珠。更恐怖的是，他似乎察觉到了镜头，对着执法记录仪微微一笑，嘴唇开合说了句什么。
虞晚晚倒放慢镜头，脊背发凉地读出了那句话：
"首播...继续。"
下一秒，所有正在观看首播的观众手机同时黑屏三秒。恢复后，画面变成了一段从未公开的监控录像——民国时期的玄天宗，少年道士（封离）将油纸伞刺入军官（伞灵）胸口，而红衣女子（虞晚晚）在一旁结印...
录像最后定格在一行小字上：【钥匙己找到，锁芯归位时，万鬼出笼日】
虞晚晚立刻切断信号，但为时己晚。热搜瞬间爆出新词条：
#玄天宗真实事件#
#晚晚是转世者#
#网警小哥哥活了几百年#
最可怕的是，她的首播间关注数正以每秒上万的速度暴涨，而新增粉丝的ID清一色带着"鬼"字偏旁...
"完了。"虞晚晚喃喃道，"我们好像...捅了马蜂窝。"
病房窗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乌鸦。每只乌鸦的眼中，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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