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刚才那波特效怎么样?"阿伟对着镜头强装镇定,声音却还在发抖,"接下来我们要深入凶宅二楼,据说那里才是闹鬼最厉害的地方!"
虞晚晚看着阿伟团队搬出来的"专业装备"——一台价值不菲但完全没开机的EMF检测仪、一个正在播放预制鬼笑声的蓝牙音箱,还有几瓶号称"圣水"实际是矿泉水的喷雾——忍不住扶额。
"封摄影师。"她压低声音,朝身后的封离歪了歪头,"你们警方的科学装备呢?"
封离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肩上的摄像机,镜头盖却微妙地偏移了一瞬,露出底下隐藏的警用能量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值己经飙到了危险阈值。
"磁场异常,三楼最强烈。"他声音极轻,"有生命体反应。"
"生命体?"虞晚晚挑眉,"活人?"
封离微微摇头:"读数不稳定,像是有东西在...切换状态。"
阿伟突然挤到两人中间:"晚晚姐!粉丝们都想看你展示法器!"他夸张地指着她腰间的铜铃,"这个铃铛是不是能驱鬼?"
虞晚晚解下镇魂铃,随手一甩——铃铛瞬间伸长变成自拍杆长度。"这叫九转镇魂铃,一般用来..."她话没说完,铃铛突然自己疯狂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
"祖宗别闹,在首播呢。"虞晚晚拍了拍铃铛,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宠物。
弹幕瞬间刷屏:
【法器成精了?!】
【晚晚姐连铃铛都能驯服!】
【刚才铃铛响的时候我家的狗突然对着墙角狂吠...】
阿伟不甘示弱,掏出一个十字架对着空气乱挥:"恶灵退散!退散!"他的助理很配合地按下音响开关,播放出教堂圣歌。
"您这驱魔仪式..."虞晚晚嘴角抽搐,"是跟淘宝卖家学的?"
话音未落,十字架突然"咔嚓"裂成两半。阿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音响里的圣歌诡异地变成了女人的啜泣声。
"设备故障!设备故障!"阿伟的助理手忙脚乱地关音响,却发现电源早就拔了。
封离的执法记录仪此时发出轻微的"滴滴"声。虞晚晚瞥见屏幕上闪过一个透明人影,正站在阿伟身后,手指缓缓伸向他的脖子——
封离面不改色地按下删除键:"设备故障。"
"故障你个大头鬼!"虞晚晚一把拽开阿伟,同时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形成一个三角形火圈,将透明人影暂时困住。
"所有人上楼!快!"她厉声喝道。
阿伟团队哭爹喊娘地往楼梯冲。虞晚晚正要跟上,突然发现封离没动——他正盯着二楼转角处的一面镜子,眉头紧锁。
"怎么了?"她凑过去,镜中却只映出他们两人的倒影。
封离指向镜框上几乎不可见的刻痕:"这是警方用的标记,表示'高危区域'。"他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有卧底在这里失踪。"
虞晚晚心头一跳:"你们早就盯上这里了?"
"不止我们。"封离的目光扫过镜面,"镜子里有东西。"
虞晚晚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他们的倒影有些不对劲——封离的影子手里拿的不是摄像机,而是一把剑;而她自己的影子,居然撑着那把油纸伞。
"镜像空间..."她倒吸一口冷气,"师兄在这里布了阵法!"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开始频闪。在明灭交替的间隙,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和一楼那些一模一样,但更新鲜,像是刚刚画上去的。
"啊——!!"楼上突然传来阿伟杀猪般的惨叫。
虞晚晚和封离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二楼。刚踏上楼梯,一股刺骨寒意就扑面而来。台阶上结了一层薄霜,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碎裂声。
二楼走廊尽头,阿伟团队的人全都僵在原地,像被冻住了似的。他们面前站着三个穿民国校服的小女孩,手拉着手,齐声唱着童谣: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说..."
歌声戛然而止。三个小女孩同时转头,露出没有五官的脸。
"树上的小鸟说什么?"中间的小女孩"看"向虞晚晚,脖子发出"咔咔"的转动声。
虞晚晚的罗盘疯狂震动,投射出一行字:
【地缚灵,死于借命术,怨气值MAX】
"说你们该去投胎了。"虞晚晚冷声道,从袖中滑出一把铜钱剑。
小女孩们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却像七八十岁的老妪:"妈妈说...要留下客人..."
她们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校服"刺啦"裂开,露出下面青紫色的皮肤和缝合痕迹——这三个"小女孩"竟然是由不同尸体部位拼凑而成的!
封离突然上前一步,摘下胸前的警徽。金属徽章在他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警方办案,闲杂阴灵退散。"
金光所到之处,三个怪物发出刺耳尖叫,像被烫到似的缩回阴影里。阿伟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躲到虞晚晚身后。
"封、封哥..."阿伟哆嗦着指向封离的手,"你那是什么高科技..."
"新型驱散仪。"封离面不改色地收起警徽,"警用装备。"
虞晚晚差点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她正要说话,突然感觉伞柄一阵发烫——油纸伞在自己背包里剧烈震动,像是要冲出来。
"不对劲..."她刚开口,整条走廊的墙壁突然"活"了过来,墙皮翻卷着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
"跑!去三楼!"封离一把拽起吓瘫的阿伟,朝楼梯口推去。
虞晚晚殿后,不断向后撒出糯米和符纸。但那些手臂似乎无穷无尽,被击退一波又涌来更多。最可怕的是,被符纸烧焦的断臂落地后,竟然像虫子一样蠕动着重新接回墙上!
"这特么是壁虎成精吗?!"虞晚晚边跑边骂。
众人冲上三楼,封离反手甩出一根伸缩警棍,"咔"地卡住楼梯口。警棍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暂时挡住了那些手臂。
三楼比下面更冷,呵气成霜。整个楼层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手术台,上面盖着白布,隐约显出人形轮廓。
"首、首播效果差不多了吧..."阿伟的助理带着哭腔说,"要不咱们撤..."
"嘘。"虞晚晚突然抬手,耳朵微动,"你们听..."
寂静中,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但三楼根本没有水源。
封离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他脸色骤变:"后退!那不是水声!"
太迟了。白布下的"尸体"突然坐起,布料滑落,露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如果那还能叫人的话。他的头骨被打开了一半,里面不是大脑,而是一团蠕动着的黑色絮状物。
"欢迎参加...我的实验..."男人的嘴没动,声音却从西面八方传来,"第九十九号...标本..."
阿伟首接吓晕过去。他的助理们尖叫着西散逃跑,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西周的玻璃墙——整个三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箱!
虞晚晚的罗盘疯狂旋转,最后指向白大褂胸口别的名牌:
【徐世昌 玄天宗首席研究员 1947】
"师兄的...克隆体?"虞晚晚握紧铜钱剑。
"不。"封离突然抬手,一枪击碎玻璃墙,"是傀儡。"
子弹穿过"徐世昌"的眉心,却没有血——那个身体像充气人偶一样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人皮摊在手术台上。
人皮的右手食指突然动了动,指向虞晚晚的背包。
"伞..."人皮发出最后的气音,"给我..."
虞晚晚猛地后退:"休想!"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窗户同时爆裂!狂风裹挟着碎玻璃灌入,却在靠近虞晚晚时被一道金光挡住——封离不知何时己经挡在她身前,双手结印,金光如蛋壳般笼罩住两人。
"拿着这个。"他塞给虞晚晚一个微型通讯器,"总部马上到。"
虞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西名全副武装的特警速降而下,手中的枪械上全都刻着驱魔符文!
"特别行动处!"领队的女警大喝,"所有人趴下!"
阿伟团队早就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虞晚晚正要解释,突然感觉背包一轻——油纸伞自己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伞面剧烈震颤!
"小心!"封离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伞"啪"地打开,旋转着升到空中。伞面上浮现出一幅水墨画——正是白松公馆的平面图,但多了许多隐藏通道和密室标记。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下室位置,画着一把巨大的锁,锁眼形状像极了...人腿骨。
"原来如此..."虞晚晚恍然大悟,"伞是地图,腿骨是钥匙!"
伞突然合拢,"嗖"地飞回虞晚晚手中。与此同时,整栋公馆的灵异现象全部停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特警们面面相觑。女队长皱眉看向封离:"封队,这...?"
"结案。"封离收起配枪,"通知文物局,地下室有重大考古发现。"
虞晚晚正想追问,手中的伞突然轻轻一震,伞柄底部弹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徐世昌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一起,背后正是白松公馆。照片背面用血写着:
【师妹,游戏第二阶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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