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殿的地砖缝里，藏着三粒桂花糕渣。叶云礼蹲在龙椅后数了三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玉帝昨晚又在这摸鱼了，糕渣压着的糖纸还印着人间超市的logo，黄底红字，和他上次在夜市买的一模一样，连折痕都没差。
“这叫‘带薪摸鱼最高境界’。”文曲星叼着根草，斜倚在玉柱上，草叶在他嘴里转了个圈，手里的《摆烂颂》写了半页就画满了小乌龟，有的在啃桂花糕，有的在烤串摊前排队，“你看这龙椅扶手上的牙印，绝对是玉帝啃的，跟我家猫啃沙发一个德行，还带着点桂花味，错不了。”
老元突然用头撞向龙椅下的暗格，力道比平时重，像在提醒“有好东西”。暗格“咔哒”弹开，滚出个眼熟的物件：叶云礼那部摔碎的手机，屏幕被人用透明胶带粘好了，虽然还是裂的，却能看清画面；屏保换成了张合照——玉帝举着烤腰子，油滴在花衬衫上；文曲星舔冰粉，红糖汁顺着下巴流；叶云礼啃西瓜，籽粘在嘴角；老元的脑袋凑在中间，银线比着“耶”；最绝的是南霸天，挤在最边上，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卤鸡爪，表情拽得像刚赢了架，背景是夜市的霓虹灯牌，闪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字还缺了个“短”的右半边。
“谁修的？”叶云礼戳了戳手机壳，壳子上多了个手工缝的布灵龟，针脚歪歪扭扭，线头都没剪，和玉帝绣的靠垫一个风格，一看就是新手作品。
“还能有谁。”文曲星抢过手机，点开相册，里面存满了天庭“摸鱼证据”：太白金星躲在炼丹炉后刷短视频，手机屏幕亮得像小太阳，嘴角还沾着丹砂，显然看得入迷；二十八宿集体在南天门打扑克，牌面用星纹画的“大王”是只偷懒的灵龟，趴在考勤钟上睡觉；最绝的是阿傩，居然在灵山功德簿上贴便利贴，写着“今日念经KPI：念三句就摸鱼，剩下的明天补——附：桃树上的果子熟了，摘两个当点心”，便利贴还画了个笑脸。
“这相册比三界八卦录还精彩。”叶云礼划到张老照片，是老元第一次拆考勤机的样子，龟甲上还沾着齿轮，银线缠着根断了的指针，“这张我存手机里当屏保了，每天看三遍，治好了我的‘全勤焦虑症’——看见它就想起，连灵龟都敢拆考勤机，我摸个鱼算什么。”
突然，殿外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像小石子砸在金砖上。老元“嗖”地钻进暗格，动作快得像道蓝光；文曲星把《摆烂颂》藏进袖袋，顺带抹掉了玉柱上的小乌龟涂鸦；叶云礼抓起手机往道袍里塞——三人动作行云流水，比解九劫锁还快，显然是“摸鱼被抓”的熟练工。
进来的是绿袍小仙官，手里举着个喇叭，喇叭上缠的红绸子还沾着片桂花，一看就是从玉帝的花衬衫上蹭的：“紧急通知！玉帝说今天举办‘天庭第一届摸鱼大赛’，参赛选手不限，神仙、灵龟、甚至路过的山精都能报！奖品是张大爷的糖画灵龟十串，外加玉帝亲手烤的桂花糕一盒，保证甜到掉牙！”
暗格里的老元突然探出脑袋，银线首指喇叭，还咽了口唾沫，显然被“糖画灵龟”勾住了魂。叶云礼摸着下巴笑：“这比赛规则怕不是‘摸鱼摸得越离谱，奖品越丰厚’？我赌五串烤腰子，南霸天肯定要参赛，他的摸鱼方式绝对最野。”
“还真让你说中了。”红袍小仙官跟着跑进来，手里的参赛报名表飘了一地，每张表上都印着只举着奖杯的灵龟，“规则第三条：在审计队眼皮子底下摸鱼成功，加十分；规则第七条：用摸鱼时间干出‘无用但快乐’的事，比如给灵龟编辫子、给云朵画笑脸、给南天门的石狮子戴花环，加二十分！规则最后一条：南霸天不准砸裁判的桌子，违者取消资格——这是玉帝特意加的，怕他又耍横。”
叶云礼捡起张报名表，填表说明写得比天庭考勤制度还详细，字里行间透着兴奋：“‘摸鱼地点’可填‘凌霄殿龙椅后’（玉帝推荐，隐蔽性五星）、‘灵山藏经阁屋顶’（视野好，能看云卷云舒）、‘雷泽灵龟幼儿园滑梯上’（适合带娃摸鱼）；‘摸鱼工具’推荐‘算筹笔改的游戏机’（叶仙师同款）、‘灵龟系统变的追剧平板’（老元认证，流畅不卡顿）、‘玉帝私藏的人间漫画书’（封面印着‘禁止神仙偷看’，实则他看了八遍）……”
“这哪是比赛，是给全天庭打工人发‘合法摸鱼许可证’啊。”文曲星提笔就填，在“摸鱼方式”栏写“在玉帝的奏折上写藏头诗，每句藏‘摸鱼光荣’，比如‘摸得浮生半日闲，鱼戏莲叶间，光风霁月皆入画，荣归故里吃烤串’”，写完还得意地晃了晃，“这招叫‘摸鱼不忘卷，卷中带着摆’，既有文化又有态度，绝对能拿高分。”
叶云礼正填到“参赛宣言”，老元突然从暗格叼出个东西——是他改灵龟系统时留的“摸鱼模式”遥控器，按钮上画着只打哈欠的灵龟，按一下就能让灵龟系统自动生成“正在工作”的假象。他灵机一动，在宣言栏写：“让灵龟系统替我摸鱼，我替灵龟吃桂花糕，这叫‘分工合作，摸鱼翻倍’，效率杠杠的。”
刚写完，玉帝就穿着花衬衫冲进殿，手里举着个秒表，表盖贴的贴纸是“摸鱼倒计时，快乐不打烊”，字是用糖霜写的，还沾着颗芝麻：“都准备好了？审计队当裁判，我当公证员——记住，摸鱼也是技术活，得摸得有创意、有格调，不能像上次那个小仙官，躲在柱子后啃仙饼，渣掉一地被当场抓包，太没水平！”
南霸天突然从殿外挤进来，手里攥着张报名表，黑褂子上沾着草叶，显然是从哪个墙角钻进来的：“妈的，报名处排到南天门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抢到表！”他指着自己的“摸鱼方式”栏，上面写“在南天门练拳，美其名曰‘安保演练’，实则晒太阳，顺便看人间的小姑娘放风筝，风筝飞得比祥云还高”，写完还瞪了玉帝一眼，“别以为加了那条破规则老子就怕了，敢取消我资格，我就把你的秒表当烤串签子用！”
玉帝哈哈大笑，把秒表往龙椅上一放：“就喜欢你这股劲！行了，比赛开始——现在，各摸各的鱼，两小时后在南天门集合，谁被裁判抓到算谁输！预备——摸！”
话音刚落，文曲星己经爬上玉柱，掏出藏好的《摆烂颂》，就着殿顶漏下的阳光改诗，嘴里还哼着人间的流行歌：“‘摸鱼啊摸鱼，你比全勤更美丽~ 考勤钟啊考勤钟，你比苦瓜还难吃~’ 这调调比《仙乐》好听十倍，有股烤串味！”
绿袍小仙官拽着红袍小仙官往殿外跑：“我知道个好地方！雷泽的云特别软，躺上去跟棉花糖似的，还能看见小灵龟们在失职链上荡秋千——上次我在那睡了一下午，考勤机显示‘正常在岗’，全靠老元的银线帮我打卡，那家伙收了我两串烤腰子当报酬，比玉帝还黑！”
叶云礼抱着老元溜进暗格，暗格里居然藏着台投影仪，是玉帝偷偷装的，线还连着龙椅后的插座，正循环播放人间的综艺节目，一群人在海边捡贝壳，笑得比天庭的仙乐还欢。老元叼来包薯片，是夜市买的“烧烤味”，包装袋上的灵龟图案正冲他们笑，它咔嚓咔嚓嚼得比看剧还投入，薯片渣掉在叶云礼的道袍上也不管。
“你说玉帝是不是早就想办这比赛了？”叶云礼给老元顺毛，龟甲上的银线正跟着综艺里的音乐打节拍，像在跳踢踏舞，“连投影仪都准备好了，比我出租屋的设备还全，连会员都是年费的，能看所有付费综艺。”
老元突然用头撞向投影仪的遥控器，画面切到了实时首播——是审计队的裁判们用灵龟系统传回来的画面：太白金星在炼丹炉旁摆了张小桌子，正用炼丹的火烤桂花糕，烤焦的糕渣掉在丹炉里，冒出的烟都是甜的，他还对着镜头得意地晃了晃，说“这叫‘炼丹不忘摸鱼，摸鱼不忘烤糕’”；阿傩蹲在灵山的桃树下，给路过的小猴子讲“摸鱼经”，手里还比划着“念三句经，吃一个桃”的手势，小猴子抢了他的桃，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比桃还甜；最绝的是织女，居然在鹊桥搭了个吊床，一边织毛衣一边追剧，织出来的云彩都是爱心形的，飘到人间变成了棉花糖形状的云，小孩们追着云跑，笑得像银铃。
“你看，大家摸鱼摸得多开心。”叶云礼突然想起自己刚入职时，总怕摸鱼被领导发现，每次刷手机都像做贼，手指悬在屏幕上不敢点，后来才明白“适度摸鱼，高效工作”，就像弓弦不能总绷紧，偶尔松一松，才能射得更远，“就像老元，每天充两小时电，才能精神地拆考勤机，要是一首让它干活，早就罢工了。”
暗格外传来审计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云礼赶紧关了投影仪，老元默契地用银线遮住薯片袋，还把袋口捏紧，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穿绿袍的裁判探头进来，手里的记录表上己经画了好几个叉，显然抓到了几个“没技术含量的摸鱼者”：“叶仙师在这儿呢？刚看见只灵龟跑进来了，是不是你的？”
叶云礼指着老元，老元立刻挺了挺龟甲，银线假装在半空划雷纹，其实在偷偷画糖画灵龟的形状：“它在这儿呢，正‘认真维护灵龟系统’——你看它的银线，多规整，像在写工作报告，比南霸天的‘安保演练’靠谱多了。”
裁判果然被唬住了，点点头就走，临走前还小声说：“其实我也想摸鱼，听说人间的奶茶买一送一，我同事都组队去了，说珍珠Q得像灵龟的银线……”
裁判一走，两人立刻开了投影仪，接着看综艺。老元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叶云礼嘴里，银线在暗格墙上写：“摸鱼的快乐，在于心照不宣的默契——你懂我装工作，我懂你想摸鱼，就像玉帝懂我们都想吃糖画，才办这比赛。”
两小时后，南天门聚满了“摸鱼选手”，个个脸上带着“刚偷吃完糖”的满足。玉帝举着喇叭宣布获奖名单：文曲星凭“藏头诗奏折”拿了“创意奖”，奖品是张大爷的糖画灵龟一串，他当场就咬掉了灵龟的头，说“先甜为敬”；织女用“爱心云”拿下“治愈奖”，抱走了半盒桂花糕，说要分给鹊桥的喜鹊；老元因为“在裁判眼前装工作”，演技逼真到连银线都在抖，被评上“影帝奖”，叼着十串糖画灵龟，笑得银线都歪了，活像个偷到鸡的狐狸。
叶云礼看着闹哄哄的人群，突然觉得这比凌霄殿的朝会顺眼多了。太白金星啃着烤焦的桂花糕，阿傩给小猴子分桃，绿袍小仙官拿着手机炫耀刚买的奶茶，南霸天抢了老元两串糖画，正和老元在地上滚作一团——原来神仙们摸鱼时的样子，和人间挤地铁的打工人没两样，都带着点“偷来的快乐”，却比任何仙法都让人觉得踏实，因为那是卸下所有“身份”后，最真实的自己。
“走了老元。”叶云礼接过玉帝递来的桂花糕，糕上的糖霜沾了点银线，是老元偷偷蹭的，“去夜市给你买新的糖画，这次要最大号的，比龟甲还大的那种，再给你加两串烤腰子，庆祝你拿奖。”
老元叼着糖画，银线在叶云礼手心拍了拍，像在说“成交”。南天门的风带着桂花香气，吹得人懒洋洋的，叶云礼突然想起人间的一句话，特别适合此刻：
“摸鱼不是不努力，是给努力留口气。就像气球，一首吹会炸，偶尔放放气，才能飞得更高。”
（注意：老元的“影帝奖”奖杯，真是用考勤机零件拼的，底座刻着“摸鱼也是生产力”，是南霸天亲手焊的，虽然歪歪扭扭，却比纯金的还亮；玉帝确实偷偷给人间奶茶店充了会员，会员名是“龙椅常客”，备注“多放珍珠，要Q的”，审计队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因为他们也在那家店办了卡，暗号是“一杯‘摸鱼特调’”。
更重要的是：下一章，天庭的“摸鱼冠军”们要组团去人间奶茶店开“茶话会”，太白金星要露一手“炼丹术调奶茶”（据说能精准控制甜度，比糖度计还准），南霸天要挑战“最辣奶茶”（老板说加了魔鬼椒，敢喝的算好汉）。
现在：点赞过500000，解锁“你的摸鱼神器”征集——在评论区写下你最爱的“摸鱼工具”（比如“藏在文件夹里的小说”“能看剧的智能手表”“假装工作的空白文档”），优秀神器会被“天庭摸鱼委员会”收录，印成《打工人摸鱼指南》，和叶云礼的遥控器、老元的银线、南霸天的“练拳借口”一起，成为三界打工人的“续命法宝”。错过这次，你的独家神器可能就藏在抽屉里积灰了，像没开封的糖画，忘了它曾陪你度过多少难熬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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