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林间雾气未散。李昭站在后山练剑的空地上，手中长剑轻颤，剑锋映着初升的朝阳，泛出一道淡淡的金芒。
他昨日刚与多宝道人达成合作，心中仍有些忐忑。那块顽石虽然恢复了沉默，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昨夜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到底是谁在窥视？
“别想那么多。”他低声自语，挥剑劈开晨雾，“练剑要紧。”
可就在这时，胸口的墨色顽石忽然震动了一下。
李昭一愣，动作停住，眉头皱起：“宝哥？”
没有回应。
他正要继续练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
“南无阿弥陀佛。”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整片山谷之间。
李昭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弟子们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神情惊愕。
“谁在念经？”有人低声问。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李昭身上。
他心头一紧，强作镇定：“怎么了？”
“刚才……是不是有佛音响起？”一名外门弟子小心翼翼地问。
“佛音？”李昭故作惊讶，“你们听错了吧？这山上哪来的佛音？”
“可是……”另一名弟子迟疑道，“分明听得清清楚楚。”
李昭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向胸前的石头，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
系统……又触发了？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拍了拍胸口，像是随意整理衣襟，实则是在试探：“喂，宝哥，是你吗？”
顽石依旧沉默。
“糟了……这次真不是我干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转身指向腰间悬挂的一块古旧铜镜：“你们听错了吧？这镜子最近老是响。”
那是青云鉴，宗门至宝之一，平时被挂在茅房当异步通讯器用，功能类似漂流瓶。
此刻，镜面微微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仿佛真的吸收了什么奇异波动。
“哦！”几名弟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它！”
“难怪刚才那声音有点像……电话彩铃。”
“哈哈，确实挺像。”
人群渐渐散去，议论声也逐渐远去。
李昭却没有丝毫轻松感。
他盯着青云鉴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宝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
“……”
“宝哥？”
“我在。”熟悉的机械音终于响起，语气却比以往更加凝重，“但这次……不是我。”
李昭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
“系统……失控了一瞬。”宝哥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不安，“而且，源头不在你这里。”
“什么意思？源头在哪？”
“……在青云鉴里。”
李昭瞳孔微缩，下意识握紧了铜镜。
“你是说，它……也能影响系统？”
“它本不该存在这种能力。”宝哥低声道，“除非……它接触到了某种不属于洪荒的东西。”
李昭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微微泛光的铜镜，脑海中闪过昨夜那道金色流光。
难道……和那个有关？
“师弟！”突然，一道声音从山下传来。
李昭抬头，看到周惊云快步走来，神色严肃。
“掌门召见。”
李昭心头一紧。
果然来了。
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会就这么过去。
……
青岩门主殿内，香炉袅袅，檀烟缭绕。
李昭跪坐在蒲团上，对面坐着几位长老，还有他的师尊。
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李昭。”师尊缓缓开口，目光温和却不容闪躲，“今日清晨，你是否在后山练剑？”
“回师尊，确实在练剑。”李昭答得干脆。
“那你可曾听到‘南无阿弥陀佛’之声？”
“回师尊，未曾耳闻。”李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弟子练剑之时，青云鉴略有异动，或许是它吸收了昨日灵气余波所致。”
此言一出，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思索。
“你说，是青云鉴引起的？”一位长老追问道。
“弟子不敢妄断。”李昭低头，“但青云鉴本就玄妙，或许此次异象，正是其自身反应。”
师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事暂且按下。但青云鉴异常之事，不可忽视。”
“弟子愿协助宗门研究此物。”李昭顺势提议，“若能解开其中奥秘，或对修行有所助益。”
几位长老再次交换眼神，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师尊最终点头：“好。此事便由你暂管，待查明真相。”
李昭松了口气，躬身行礼：“弟子遵命。”
走出大殿时，阳光刺眼，他却感觉背后一片冰凉。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稳住了局势。
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开始浮现。
……
夜深，李昭独自回到房中，将青云鉴放在案几上。
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表面隐隐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人轻轻划过。
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触及，便感到一阵轻微的心跳共振。
“果然……我的心跳频率，和它同步了。”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如果它真的能影响系统……那我以后还能不能乱说话了？”
“……”宝哥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
“下次……小心点。”
李昭苦笑，手指轻轻着镜面，低声问：“你以前……见过它这样吗？”
“没见过。”宝哥的声音低沉，“但它……好像也在看我们。”
李昭猛然抬头，看向镜中自己的倒影。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闪烁着一丝不属于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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