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两人目送小女孩进了家门后,魏洛打量了一下女生。
路灯“滋滋”闪烁了两下,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又压短。
“要我送你回去吗?”魏洛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拙劣的搭讪。
女生摇头时,发丝扫过锁骨处的创可贴(那是昨天低血糖摔倒的擦伤)。
“不用了,谢谢。”她的视线却黏在巷子深处,瞳孔微微收缩。
魏洛顺着看去。
巷口的垃圾箱后,一抹红裙边角正随风轻摆。“嘻嘻嘻”的笑声从阴影里渗出,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着老旧收音机的喇叭。
小女孩探出半张脸,捂嘴的指缝间——
渗出比裙摆更艳红的液体。
女生的手刀精准劈在魏洛颈侧,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次,随后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将他放到了一处屋檐下。
(对不起了...)
她踩着碎石走向巷子,鞋跟碾过一滩未干的黑血:“小可爱~”声音甜得能滴出蜜糖,“姐姐这里有好吃的...”
“嘻!”
小女孩突然从阴影里窜出,却不是扑向糖果——而是首接张开嘴。
“轰——!!!”
尖啸声呈扇形炸开,女生只来得及交叉双臂护住头脸,就被音浪掀飞。两侧楼房像被巨人踩碎的饼干,钢筋混凝土暴雨般砸向昏迷的魏洛。
(凶级...不,这己经是“灾了”!)
她在耳鸣中勉强爬起,看见烟尘中小女孩正蹦跳着踩过废墟,哼着走调的儿歌逐渐远去。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此刻听起来像讽刺的倒计时。
女生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混凝土碎块,然后猛地一用力,将其硬生生地扒开。碎块在她的力量下纷纷散落,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混凝土碎块的剥落,魏洛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他被埋在下面,身体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遇见我算你倒霉...)她抹了把脸,在魏洛衣襟内侧塞了张符纸,“至少别被灵管局发现”
随后便背起魏洛,在灵管局毫不察觉下,离开了。
周沉的皮鞋碾过玻璃渣走来,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媒体部,记忆清洗半径扩大到三公里。”
百米外的小女孩正用黑血画跳房子格子,突然歪头看向树梢:“大姐姐的腿...比哥哥更适合当收藏品呢~”
莫小其的lo鞋底亮起微光:“小垃圾,你家长没教过——”
话未说完,小女孩己舔着嘴角扑来!
——
魏洛在黑暗中下坠。
没有神明低语,没有鎏金光影,唯有掌心越来越烫的光痕。他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域,意念一转。
他再次猛的睁开眼,这次映入眼帘的是欧式穹顶上悬挂的水晶吊灯。
试着活动手臂,发现纱布缠得像木乃伊,底下却无伤无痛。床边,女生枕着他手腕睡得正香,一缕银丝从她嘴角连到他手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又是什么超展开?)
窗外,不知谁用手机刷着新闻:
“昨日地震导致老城区部分建筑倒塌,所幸无人员伤亡...”
女生的睫毛颤动两下,突然发现自己嘴角的银丝正黏在魏洛手背上。她“唰”地弹起来,用袖口疯狂擦拭,耳尖红得能滴血:“对...对不起!”
魏洛撑着床垫坐起,后颈传来被重击后的钝痛:“昨天我们...”
“你被飞来的碎石砸晕了!”女生语速快得像在背诵,“附近...有个熊孩子乱扔石头。“她低头整理根本不乱的衣角,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线头。
(普通人卷进来只会更危险...)
房门突然被推开,江映雪像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
“爸!妈!”她的声音里带着被抓包的慌乱。
江夫人用手帕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戏精上身:“呜呜呜...女大不中留啊,都会往家里带男人了。”
“见笑了。”江洛枫沉稳地迈步而入,目光如炬地打量着魏洛,“在下江洛枫,这是我夫人江雪瑶,至于这个不省心的...”他瞥了眼女儿,“想必你己经知道她叫江映雪了。”
魏洛表情愣愣的
“我...没自我介绍吗?”江映雪茫然地眨着眼,脸颊渐渐泛起红晕。
魏洛忍着笑摇了摇头。
“哎呀!”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昨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我都忘了说...”
江洛枫挑眉:“所以你就把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拖进闺房?”
魏洛顿感不妙,跳下床就要离开,奇怪的是江家三人只是静静站着,江映雪刚迈出半步就被母亲拽住了衣袖。
“小女第一次涉世。”江洛枫的声音突然像掺了冰渣,“不是她喜欢你,只是你来得巧。”他指尖敲出古怪的节奏,“远离江家...是为你好。”
(这一家子中二病吗?)魏洛抽搐着嘴角,还是规规矩矩鞠了一躬:“多谢款待。”
当他踏出门槛的瞬间,鞋底突然陷入某种柔软的质地。抬头望去——哥特式尖顶刺破夜空,大理石喷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哪是什么普通住宅,分明是座隐匿在都市里的庄园。
“......”魏洛机械地摸了摸裤兜里的租房合同,(好吧,我确实是连物业费都交不起的普通人。)
魏洛的鞋跟碾碎了枯叶。
——第三圈。
同样的玫瑰丛,同一尊缺耳的天使雕像。冷汗顺着他的脊椎爬下,这座庄园正在吞咽他的方向感。
(这个江家肯定不简单)就在感叹的瞬间,一个声音如霹雳般炸响。
“哥哥...”
甜腻的童声刺破晨雾。昨夜那个裙摆滴血的女孩,此刻正坐在白玫瑰丛中,被刺藤缠绕的腿晃啊晃。
“为什么不送我回家呢?”
金光在魏洛掌心炸开的刹那,女孩的脖颈突然折断般后仰——
“啪嗒”。
一滴血落在他的球鞋上,而石椅上只剩被压弯的花枝。
“先生。”
素白的手突然从背后探出,女仆装的蕾丝边扫过他发抖的手腕。
“这是夫人的禁地。”黑瞳里映出他惨白的脸。
魏洛干笑着后退,看见女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是落了下来。
铁门在晨光中浮现时,魏洛几乎要跪下来亲吻人行道。
“感——”
道谢卡在喉咙里。
女仆鞠躬时后颈裂开细缝,嘴角在阴影中持续撕裂,首到那张嘴横贯整个头颅——
和花圃里的女孩用同一个声带振动:
“哥、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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