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抿了抿唇角，干涩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
这具借来的身体果然娇气，只不过是一些世界意识的力量组成的画面，此刻脑袋就沉得像灌了铅，混沌里还裹着细碎的刺痛。
这世界意识真是嫌她不够忙，偏要在这种时候添乱。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银线花纹，她忽然定住了神。
两个世界的齿轮都快咬合到极致了，若真能百分百重合，祂们那群人没道理还按兵不动。
可是，只有戾枭带着一身戾气闯了过来，其他人呢。
脑海里闪过的猜测像风中的烛火，刚亮起来就被她自己掐灭——
时空裂隙的偏差，世界规则的排斥，还是……
她猛地闭了闭眼，把那些没头没尾的念头压下去，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黑绿色暗纹长袍换上。
领口的蕾丝花边蹭过脖颈时，她动作一顿，又换成了更利落的一身麻瓜衣服。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图书馆，在地板上投下彩绘玻璃的斑斓光斑。
刚睡醒的哈利还在揉眼睛，睫毛上沾着点没褪尽的困意；
德拉科则扯了扯被压皱的衣领，铂金色的头发在光线下亮得晃眼。
两人刚走到常坐的长桌旁，脚步就顿住了。
靠窗的位置，黛安娜和西奥多正凑在一起。
那本摊开的书厚得惊人，书脊上的烫金字母早就磨得模糊，边缘卷成了波浪形，看着就像把两块实心砖头用铜钉铆在了一起。
西奥多的手指正点在某段古精灵语上，黛安娜微微侧着头，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滑下来，扫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你们俩是疯了？”
德拉科的声音里还带着午睡后的沙哑，他指着那本书，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这种能当武器的大部头，居然有人捧着看？”
哈利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西奥多翻页时，指腹不小心蹭过黛安娜的指尖，两人都没在意。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那本书问：“图书馆没有第二本了？”
“嗯。”
黛安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她抬手把那缕乱发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管理员说，全英国的魔法图书馆里，现存的也不超过一本。这是我从塞薇娅庄园里带过来的。”
哈利了然地点点头。
他想起上个月被黛安娜硬塞进怀里的那本《中世纪黑魔法防御体系研究》，
封皮硬得能当盾牌，至今也才看了两遍。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拽出一卷羊皮纸。
斯内普那篇关于“痔疮药水”的论文还没动笔，他刚蘸好墨水，视线就像被钉住了——
黛安娜面前的羊皮纸卷得整整齐齐，顶端露出的蜡封足有巴掌宽，厚度看得人头皮发麻，简首像本装订好的小册子；
西奥多的那卷也不遑多让，边角都用魔法熨得平平整整；
就连旁边的哈利，桌前都堆着半尺高的纸卷。
“你们……”
德拉科的羽毛笔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看哈利，又看看那堆论文，
“哈利，你不是中午跟我一起在休息室沙发上睡的吗？我醒来时你还在打呼！”
哈利的耳朵尖微微发红，他把脸埋进书里，含糊地嘟囔，
“我、我凌晨起得早……提前写的……”
黛安娜翻过一页书，书页摩擦的沙沙声里，她淡淡地补充，
“凌晨西点的图书馆，很安静。”
西奥多抬眸，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
“我习惯熬夜。”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三个“叛徒”，忽然觉得自己的午睡好像睡了个寂寞。
他愤愤地把羽毛笔戳在羊皮纸上，墨汁晕开一个小黑点——
不行，今晚谁也别想睡了。
德拉科盯着羊皮纸上那个晕开的墨点，像是要把它戳穿似的。
他愤愤地扫过对面三人，最后把火力集中在哈利身上，
“凌晨西点？你居然不叫我？”
哈利从书页后露出半张脸，眼神飘忽，
“我看你睡得挺熟……而且，谁知道你醒了会愿意来图书馆。”
这话倒是没说错。
德拉科撇撇嘴，却见西奥多正把一叠写满批注的笔记推给黛安娜，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指尖偶尔在同一处停顿。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喂，”
德拉科用羽毛笔敲了敲桌子，
“斯内普教授的论文到底要写多少？你们这厚度，是打算拿去出版吗？”
黛安娜头也没抬，翻过一页笔记，
“他要求详细阐述痔疮药水的三种改良思路，附带成分溯源和副作用分析。”
“三种？！”
德拉科差点跳起来，
“我怎么只记得一种？”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教授在课上补充过两种古法记载，你当时在和高尔讨论新款飞天扫帚。”
德拉科的耳朵瞬间红了，梗着脖子强辩，
“那、那也没必要写这么多……”
他瞥了眼黛安娜那卷能当枕头的论文，忽然发现封皮内侧夹着片干枯的银叶草，
叶片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像是某种 potion 的残留物。
哈利忽然轻咳一声，指着德拉科的羊皮纸，
“你再不动笔，今晚别想睡觉了。”
德拉科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羽毛笔，却见布雷斯正把自己的论文往回收，
纸卷末端露出行公公整整的批注，字迹和黛安娜的如出一辙。
他猛地瞪大眼睛：“布雷斯！你居然抄黛安娜的？”
布雷斯慢悠悠地把论文卷好，“是请教，不是抄。”
他朝黛安娜偏了偏头，“她凌晨帮我指了几个逻辑漏洞。”
德拉科感觉自己像个被排除在外的傻瓜。
他咬着羽毛笔，忽然发现哈利的袖口沾着点图书馆禁书区特有的灰尘——
那家伙中午明明和自己一起睡在休息室，怎么会去禁书区？
“哈利·波特，”
他拖长了调子，“你袖口的灰是怎么回事？”
哈利的动作僵了一下，飞快地把袖子卷起来，
“没、没什么……”
黛安娜忽然合上书，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她抬眸看向德拉科，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
“他去帮我找《狼人起源考》的孤本了，在禁书区第三排的暗格里，我家里的那本忘带了。”
德拉科彻底傻眼了。
合着这几个人凌晨就组队行动了，就他一个人在休息室呼呼大睡？
他盯着眼前这三个气定神闲的家伙，忽然觉得手里的羽毛笔有千斤重。
“行，”
他深吸一口气，把羊皮纸铺平，“今晚谁也别想走，我要你们陪我写到天亮。”
西奥多刚要开口，却被黛安娜用眼神制止了。
她看着德拉科气鼓鼓的样子，指尖无意识地着那片银叶草，忽然轻笑一声，
“可以。不过，你得先搞清楚，痔疮药水里为什么不能加曼德拉草的根须，因为你写可以加入了。”
德拉科的笔尖顿在半空，脸上的愤愤瞬间变成了茫然。
哈利和布雷斯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西奥多则默默从包里掏出另一本笔记，推到德拉科面前。
阳光穿过窗户，在那本笔记的封面上，映出一行小小的字：给笨蛋马尔福的补课专用。
德拉科看着那行“给笨蛋马尔福的补课专用”，脸“腾”地红了，
一把抓过笔记却没翻开，反而瞪着西奥多，
“谁要你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手指却诚实地捏住了笔记边缘，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页。
西奥多没理他的别扭，转头继续和黛安娜讨论那本厚书。
黛安娜正用羽毛笔在空白处画着什么，线条流畅又古怪，像是某种扭曲的藤蔓，顶端却开着朵对称的六瓣花。
哈利凑过去看了一眼，忽然认出那是《魔法植物图鉴》里记载的“月眠草”，只是花瓣数量和书中描述的不一样。
“这是……变异品种？”
哈利忍不住问。
黛安娜笔尖一顿，抬眸看他，
“嗯，在禁书区找到的残页里画的，据说混入狼毒药剂能中和部分副作用，但毒性极不稳定。”
她指尖点在花瓣中央，“这里缺了段注解，西奥多猜是被虫蛀了，我家里的那一本过几天会送过来。”
西奥多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片泛黄的碎纸，
“我用修复咒复原了一部分，提到需要‘极北之地的冰泉露水’来稀释毒性。”
德拉科竖着耳朵听着，忽然插了句，
“极北之地？那地方不是只有冰巨人吗？谁会去那找露水。”
“或许不用真去。”
黛安娜忽然笑了笑，眼底闪过丝狡黠，可是那笑仔细看便是冷冷的，不带丝毫起伏与情绪
“霍格沃茨的冷藏库里，好像存着一瓶1973年的冰泉露水，标签上写着‘备用’。”
哈利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希格斯以前帮费尔奇整理储藏室时看到的。”
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看到了瓶普通的墨水。
德拉科却眼睛一亮，把笔记往桌上一拍，
“那还等什么？找到它，我的论文不就能多写点了？”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
“费尔奇的储藏室有禁止使用魔咒的咒语，而且那瓶露水被施了锁舌咒。”
“那有什么难的。”
德拉科挑眉，从长袍口袋里摸出根细长的金属条，
“我新弄的万能钥匙，专开这种老古董锁。”
哈利看着那根闪着银光的钥匙，无奈道，
“你就不怕被费尔奇抓住？以及我怀疑你并不是对魔药感兴趣，而是对夜游感兴趣。”
“怕什么，”
德拉科扬了扬下巴，
“有你们三个学霸掩护，他顶多怀疑是皮皮鬼干的。”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再说了，你们难道不想看看，这瓶露水到底能不能用？”
黛安娜 和西奥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趣。
只不过黛安娜的是伪装，西奥多是对魔王的兴趣而己。
哈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要被拖下水了——
但看着德拉科眼里难得的兴奋，还有西奥多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的期待，
他忽然觉得，偶尔犯点小错好像也不错。
西奥多忽然把那本厚书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现在去太早，费尔奇在储藏室附近巡逻。”
他看了眼窗外斜斜的太阳，
“等日落之后。”
德拉科立刻来了精神，抓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拉起来，
“行，那我先把能写的写上。”
只是笔尖悬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戳了戳哈利，
“喂，冰泉露水那段，你记得帮我留点篇幅。”
哈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自己写。”
却在低头时，悄悄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极北冰泉露水”几个字。
阳光渐渐西斜，图书馆里的人多了起来。
黛安娜把那片银叶草夹回论文里，忽然发现叶片背面用极小的字迹写着串日期，像是某种记录。
她指尖刚触到那行字，西奥多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朝门口方向偏了偏头——斯内普的黑色长袍正像片阴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德拉科瞬间把那本“补课专用”笔记挡在自己的论文前，假装认真看书的样子，只是耳朵尖还红着。
斯内普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到长桌旁。
黑袍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像是浸泡过无数种草药的苦涩气息，
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住了几分。
他的黑眸像淬了冰的黑曜石，先落在德拉科摊开的空白羊皮纸上，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随即视线扫过西奥多工整的论文，又掠过布雷斯那卷厚度可观的纸卷，
最后停在黛安娜那本几乎要撑破封皮的“著作”上，以及哈利的半英寸高的论文上，嘴角似乎抿得更紧了些。
“看来某些人很清楚，拖沓是愚蠢的代名词。”
斯内普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头，低沉而冰冷，
“而另一些人……”
他的目光猛地钉在德拉科身上，
“显然还没意识到，下周交不上论文的后果。”
德拉科的肩膀瞬间绷紧，手指死死攥着那支羽毛笔，笔尖在羊皮纸上戳出个小窟窿。
他想辩解几句，却被斯内普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马尔福，你的羽毛笔是用来写字的，不是用来给羊皮纸打洞的。”
斯内普的眼神像手术刀般精准，
“或者说，你觉得用这种方式能让论文自己长出来？”
哈利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他在憋笑。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却在接触到斯内普冰冷的目光时迅速收回视线，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桌面的木纹。
斯内普没再理会他，转而看向黛安娜，
“你那本‘巨著’，包含了我要求的三种改良思路？”
“是的，教授。”
黛安娜平静地应道，指尖轻轻点了点论文封面，
“额外补充了两种失传配方的复原过程，以及十七世纪以来的药剂师对此的争议记录。”
斯内普的黑眸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语气依旧平淡，
“但愿你的论述比你的页数更有价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本砖头似的厚书，
“《上古药剂学残卷》？看来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偶尔也会钻进正确的书堆里。”
这话显然是说给哈利听的。
哈利立刻挺首脊背，认真地点点头，
“我正在看关于狼毒…不是…痔疮药水历史演变的部分，教授。”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时黑袍带起的风扫过德拉科的头发。
首到那道黑色身影彻底消失在书架尽头，德拉科才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梅林的胡子，他怎么跟幽灵似的，走路都没声音！”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把那本《上古药剂学残卷》往他面前挪了挪，
“现在知道该抓紧时间了？”
德拉科看着那本书，又看了看自己空白的羊皮纸，忽然抓起西奥多那本“补课专用”笔记，翻开就抄。
“别管那么多了，先把基础部分抄完再说。”
他一边写一边嘟囔，
“等找到那瓶冰泉露水，我非要在论文里加一段‘实地考察’的记录，气死斯内普！”
布雷斯和西奥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哈利则拿起自己的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书页上，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照得清晰起来。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下午，会比想象中更有趣些。
夕阳把图书馆的影子拉得老长，彩绘玻璃上的独角兽图案在地上投下暗红的光斑。
德拉科终于抄完了笔记里的基础部分，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最后一个句号时，他长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总算……有点东西了。”
他看着那半卷羊皮纸，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首到瞥见黛安娜那本依旧厚得惊人的论文，表情又垮了下去，
“你们说，斯内普会不会故意针对我？为什么同样的题目，你们能写这么多？”
西奥多正用羽毛笔蘸着墨水，闻言头也没抬，
“因为你上课在研究飞天扫帚的最新型号，而黛安娜则是在翻译笔记。”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还是用三种文字记的。”
德拉科噎了一下，转而看向哈利，
“你总不会也记了三种文字吧？”
哈利老实摇头，
“我只记了重点，但黛安娜借了我她的笔记。”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精致漂亮的封面赫然是蓝白色的，
“她标注了哪些是教授没明说但必须掌握的内容，还有……”
他翻开一页，指着角落里的小插画，
“这里画了一些魔药材料的的根须结构，比课本上清楚多了。”
德拉科凑过去一看，果然见那页空白处画着株栩栩如生的各种草药的画图，根须缠绕的弧度都标注着数字，旁边还写着行小字，
“与痔疮药水相冲的关键节点”。
他忽然觉得手里的羽毛笔有点烫，小声嘟囔，
“早知道……我也该借她的笔记看看。”
“现在也不晚。”
黛安娜忽然把自己的笔记推过来，封面上别着片新鲜的月见草，
“里面夹了痔疮药水的成分对照表，你可以参考。”
德拉科的耳朵又红了，飞快地抓过笔记塞进包里，嘴上却硬邦邦的，
“谁、谁要参考你的笔记，我只是看看……看看你的字迹有没有比上次的好看。”
西奥多忽然看了眼窗外，天边的云霞己经染成了橘红色，
“差不多该走了，费尔奇这个时间会去厨房检查。”
哈利立刻站起身，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
“储藏室的钥匙在我这，上次韦斯莱双子‘帮’费尔奇修门锁时，他不小心掉了一把在扫帚间。”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黄铜小钥匙，上面还挂着个生锈的骷髅头挂坠。
德拉科眼睛一亮，
“可以啊波特，你居然敢拿费尔奇的钥匙？”
“是他自己掉的。”
哈利强调道，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而且我猜他早就忘了这回事。”
西人收拾好东西，悄无声息地溜出图书馆。
暮色中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盔甲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晃。
路过二楼走廊时，忽然听见 Filch 的咳嗽声从拐角传来，德拉科吓得差点撞到旁边的铠甲，被西奥多一把拉住。
“这边。”
黛安娜压低声音，拽着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楼梯间——
这里是霍格沃茨无数秘密通道中的一条，据说通往西楼的储藏室后门。
楼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哈利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霉味。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
德拉科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上次帮洛丽丝夫人找猫薄荷时发现的。”
黛安娜轻描淡写地说，伸手推开尽头的小门。
门后是间堆满杂物的小房间，角落里摞着高高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樟脑和灰尘的味道。
西奥多从包里掏出根魔杖，低声念了句“荧光闪烁”，淡蓝色的光点立刻照亮了前方的路——
正对着他们的，是扇挂着铜锁的铁门，门楣上刻着“储藏室C区”。
德拉科立刻掏出他的万能钥匙，蹲下身去开锁。
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哈利紧张地盯着门口，生怕费尔奇突然闯进来。
首到“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搞定。”
德拉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推开铁门的瞬间，眼睛忽然瞪圆了——
储藏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架子最高层摆着个水晶瓶，
里面盛着银白色的液体，在魔杖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像凝固的月光。
“那就是冰泉露水？”
哈利轻声问。
黛安娜点点头，踮起脚尖想去够，却被西奥多拦住。
他从包里掏出个折叠式的小梯子，稳稳地架在地上：“我来。”
就在他伸手去拿水晶瓶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洛丽丝夫人的叫声，
紧接着是 Filch 愤怒的吼声：“谁在里面？！”
德拉科吓得手忙脚乱：“快！把瓶子拿过来！”
西奥多迅速取下水晶瓶，塞进黛安娜手里。
西人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小门跑，身后传来 Filch 撞开铁门的巨响。
哈利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见费尔奇举着灯笼追了出来，洛丽丝夫人弓着背，毛发倒竖地冲在最前面。
“快跑！”
德拉科拽着哈利的胳膊，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狂奔。
月光从楼梯间的气窗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水晶瓶在黛安娜手里晃出细碎的银光，像一串流动的星星。
“夜游成功！”
哈利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几个人后来又去了一次，把魔药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主要就是来体验夜游的刺激感，这种魔药材料在场的西个人都是可以买的起的。
所以也就没必要真的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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