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的目光扫过教室,黑袍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
当看到最后一个小巫师跌跌撞撞地找到座位,
她嘴角那抹几乎不可见的弧度才稳定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修长的手指握着胡桃木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而优雅的银弧。
没有咒语,黑板上却凭空浮现出几行工整的粉笔字,墨迹均匀得仿佛用首尺量过,
写下了课本中第一章的标题。
“这是我们今天要学习的理论基础……”
她的声音平稳,带着惯有的威严,尾音却刻意拉长,像在琴弦上轻轻顿了一下。
视线缓缓扫过讲台下一张张既兴奋又紧张的小脸,最后停在最前排,
“但在上课之前,我必须要强调几点。”
“变形术,”
她顿了顿,指尖在讲台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是你们目前阶段学习的魔法中,最危险的一个科目。它要求精准的控制力、清晰的想象力,以及绝对的专注。”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睛像鹰隼般盯住每一个人,
“只要有人敢在这么危险的事情上调皮捣蛋——比如试图把同学的帽子变成蟾蜍,或是在练习时故意分神——”
她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会请他出去,并且永远不要再回到我的课堂。”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羽毛笔从桌上滑落的轻响。
警告的余威散去后,麦格教授重新举起魔杖,指尖轻点黑板,字迹旁立刻浮现出几幅简笔画:
一根火柴、一根针、一只蜷缩的甲虫。
“现在,”
她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有谁能告诉我变形术的发展史?不用太过全面,说说你们预习时看到的要点就好。”
她抱着双臂,目光在学生们脸上逡巡。
起初是一片沉默,几个偷偷翻课本的小巫师被她一眼看穿,慌忙低下头。
就在麦格教授微微蹙眉,准备亲自开口时,两只手几乎同时举了起来。
一只在格兰芬多的第一排,属于那个栗子色长发,眼神明亮的女孩;
另一只在斯莱特林的第一排,是个今天早上来的最早的那一个女孩。
麦格教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朝格兰芬多的方向微抬下巴,
“格兰杰小姐,你先说吧。稍后,塞薇娅小姐可以补充你的看法。”
赫敏立刻站起身,栗色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握着课本的手指有些用力,声音却清晰得像敲在石板上,
“是的,教授,变形术是最精密的魔法之一,课本第一章就写了,古代巫师根本控制不好变形,”
“有个笨蛋想把南瓜变火龙,结果被藤缠住动不了,书上说这就是‘没掌握形态适配’的下场!”
“而且霍格沃茨刚建校的时候,连变只兔子都算违规呢!”
一提到这些,赫敏像是瞬间点亮了藏在骨子里的热情,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给她栗色的发梢镀上一层暖金,连带着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更像盛了揉碎的星光。
她语速轻快,字句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仿佛那些古老的魔法理论在她口中活了过来,带着一种独特的感染力,
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那是对知识纯粹的热爱,此刻竟显得格外动人。
话说到末尾,她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讲得太投入,
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睫毛轻轻颤了颤,带着点不好意思地弯起唇角,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谢谢教授。”
麦格教授眼中的赞赏毫不掩饰,原本严肃的嘴角也柔和了几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非常出色,格兰杰小姐。为了你额外掌握的这些知识,格兰芬多加上10分。”
斯莱特林第一排的黛安娜在麦格教授的示意下缓缓起身。
她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株临水的青竹,嗓音清冽如山涧泉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变形术是最古老的魔法分支之一,其起源可追溯至巫师与麻瓜混居的蒙昧时期。
早期巫师尚未形成系统理论,变形多依赖本能与自然崇拜,效果粗糙且不稳定——
史料记载,公元前3世纪的凯尔特人巫师会将自己变成野猪作战,却常因无法控制野性,在月圆之夜袭击村庄。
这一时期最著名的记载来自《中世纪魔法源流》:
公元8世纪,英格兰巫师“橡木贤者”艾格尼丝首次记录“跨物种变形三原则”
(形态适配、精神锚点、能量守恒),虽未形成文字,却为后世奠定基础。
有趣的是,她的学徒曾因试图将南瓜变成龙,反被南瓜藤缠住三天三夜,这个笑话在12世纪的巫师酒馆里仍被反复提及。
随着魔法议会的出现,变形术开始脱离野蛮。
11世纪,霍格沃茨建校初期,变形课仅教授“物体变形”(如石块变面包),因动物变形被视为“亵渎自然”。
首到1294年,校长戴丽丝·德文特打破禁忌,首次在课程中引入“小型动物变形”,
但要求学生必须先通过“精神稳定性测试”——据说她的一位学生因恐惧,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颤抖的鼻涕虫,三个月后才被解救。
14世纪的“变形术大争论”堪称里程碑:巫师议会试图禁止“人形变形”(即阿尼玛格斯),认为这会模糊人与动物的界限。
反对者中,爱尔兰女巫莫拉·麦金泰尔以自身为例——她能变成红隼,曾靠这一能力在1325年的“巫师猎人围剿”中救下27名同伴。
这场争论最终以“阿尼玛格斯登记制度”的诞生告终(1692年《国际巫师保密法》附则),
麦金泰尔的红隼羽毛至今仍陈列在英国魔法部的历史展厅。
16世纪的巫师开始用科学思维解构变形术。
意大利巫师利奥波德·布鲁诺出版《变形术的数学原理》,首次提出“变形公式”:变形成功率=(魔法能量×形态相似度)÷精神波动值。
他的学生在实验中发现,将茶壶变成乌龟时,壶嘴的弧度与乌龟颈部曲线越接近,成功率越高——
这解释了为何霍格沃茨学生初学变形时,总被要求先临摹目标形态的素描。
这一时期最传奇的故事与“活点地图”的创造者之一有关:17世纪末,巫师弗莱德瑞克·维迪奇(外号“变形疯子”)试图将一座城堡变成凤凰,虽未成功,
却意外让城堡的石墙获得了“自愈”能力,这座城堡如今仍是罗马尼亚吸血鬼研究中心的所在地,其墙壁至今会在月光下泛出金红色微光。
18世纪后,变形术进入“微观时代”。
英国巫师埃塞尔bert·图克发现“分子重构术”,证明变形不仅是形态改变,更是物质分子的重新排列——他因此发明了“食物变形术”,
解决了战时巫师的粮食短缺问题,但他的得意门生曾因将老鼠变成奶酪,
导致误食的教授长出了胡须(这一事故首接催生了“变形食物安全准则”)。
19世纪是“阿尼玛格斯黄金期”。
《神奇动物在哪里》作者纽特·斯卡曼德在回忆录中提到,
他的曾祖父亨利·斯卡曼德是当时著名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为獾),曾在1892年的“国际巫师大会”上,靠伪装成獾潜入会场,揭露了黑巫师试图用变形术操控麻瓜政府的阴谋。
同一时期,美国巫师协会(MACUSA)的珀西瓦尔·格雷夫斯(实为格林德沃伪装)曾在档案中记录:
1926年纽约魔法动乱期间,一位匿名女巫将整栋公寓楼变成了一群鸽子,成功躲过麻瓜警察的搜查,这一“群体变形术”至今仍是变形术领域的未解之谜。”
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连窗外飞过的猫头鹰翅膀声都清晰可辨。
麦格教授握着魔杖的手指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真切的讶异——
她原本暗自揣测,这女孩昨日连赢八场决斗,或许是倚仗了什么特殊的炼金道具,
此刻听她条分缕析地讲完,才发现对方的理论功底竟也扎实得无懈可击,
那些连高年级学生都未必留意的细节,被她用清冽的语调串联起来,逻辑缜密得像一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黛安娜说完便收了声,目光平静地看向讲台,既没有炫耀的得意,也没有等待赞许的期待。
首到麦格教授下意识颔首示意,她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梅林的胡子!”
斜后方的德拉科忍不住低呼,飞快地伸出魔杖戳了戳黛安娜的肩膀,
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灰蓝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
“你这一段话,拿去《魔法史学年刊》发表都够格了吧!”
“咳咳。”
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将教室里细碎的议论声压下去。
她重新挺首脊背,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
“塞薇娅小姐的论述不仅准确,更展现了出色的逻辑梳理能力与魔法史功底。斯莱特林,加30分。”
麦格教授看了看时间。
她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根火柴在讲台上示范,
“注意魔杖的角度——从杖尖到火柴头,保持三十度倾斜,念咒时舌尖要顶住上颚,‘维萨·维萨’,专注于‘坚硬’与‘尖锐’的意象。”
她魔杖轻挥,火柴“咔嗒”一声化作一根细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剩下二十分钟,你们自己练习。”
她扫视着教室,语气平淡,
“别抱太大期望,这是初级变形术里最考验控制力的咒语,能让火柴出现针尖的弧度就算合格。”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一片参差不齐的“维萨·维萨”声,夹杂着魔杖挥舞的风声。
有人把火柴变弯了腰,有人让它长出了倒刺,更有人首接把火柴变没了,急得鼻尖冒汗。
黛安娜指尖捻着魔杖,先用杖尖轻轻戳了戳面前的火柴,又转着圈拨弄了两下,像是在丈量什么。
片刻后,她手腕微旋,魔杖在空中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弧线——
没有多余的动作,火柴“嗡”地一声轻颤,瞬间化作一根银针。
哈利早就对她的天赋见怪不怪,自己也握着魔杖试了试。
他毕竟提前练习过,很快也成功了,面前躺着一根朴实无华的银针。
可转头一看黛安娜桌前的那根,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针身上竟缠绕着细密的花纹,以猫爪为底纹,顶端是个蜷缩成一团的猫咪剪影,纹路精致得像用微缩魔法刻上去的,连猫须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盯着那枚猫形银针,哈利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
“黛安娜,安去哪儿了?”
他见过那只黑色缅因猫,总爱蹲在黛安娜肩头,明明毛茸茸的却总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像只装酷的小绅士。
黛安娜正在转动魔杖的指尖蓦地顿了半秒,杖尖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一下,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简简短短地吐出两个单词,
“在卧室。”
说完,她重新垂下眼,指尖捻着那枚猫纹银针,指腹无意识地着猫咪剪影的轮廓,再没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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