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缘门前的风暴,雪山归来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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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缘门前的风暴,雪山归来的少女们

 

龙脊雪山的众人最终汇集到一起,准备返回蒙德,严酷并没能磨灭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冒险小队的兴致。当他们重新踏上通往蒙德城的石桥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旅途后的疲惫,却也洋溢着满载而归的喜悦。

德拉夫扛着一根巨大而锋利的、散发着寒气的獠牙,那是雪猪王的战利品,他一路上都在构思着该如何向酒馆里的老伙计们吹嘘这次光荣的父女狩猎。迪奥娜跟在他身边,虽然嘴上抱怨着雪山的路有多难走,但那不时偷瞄一眼巨大獠牙的得意眼神,却暴露了她内心的骄傲。

菲谢尔则拿着一份写满了神秘符号(和一旁奥兹标注的正常文字)的调查报告,完美地完成了冒险家协会的委托。而安柏和优菈,在享受了一次冰火两重天的雪山温泉后,关系似乎变得更加融洽了,一路上都在为“泡温泉后是该喝冰镇的苹果酿还是热牛奶”进行着友好而激烈的辩论。

当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蒙德城门时,一道熟悉而又有些不同的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欢迎回来,各位。旅途辛苦了。”

来者正是诺艾尔。但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套熟悉的女仆裙甲,而是一套崭新的、肩部佩戴着正式骑士徽章的西风骑士制服。她手持大剑,身姿笔挺地站在城门下,履行着一名守卫骑士的职责。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但那双碧绿的眼瞳里,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坚定与自信,少了几分犹豫与歉意。

“诺艾尔!”安柏最先惊喜地叫出声来,“哇!你的制服……这是……你你你……你成功了?!”

诺艾尔微笑着,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骑士礼。“是的,安柏。托各位的福,我于数日前,正式通过了骑士考核。”她的声音平静而谦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事实的力量。

“太棒了!诺艾尔!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安柏激动地就要扑上去给她一个拥抱。

优菈也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颔首道:“哼,作为我的……同僚,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恭喜你,诺艾尔骑士。”

菲谢尔则立刻摆出了赞许的姿态:“很好!看来汝也终于跨越了凡俗的试炼,沐浴到了荣耀的辉光!本皇女认可你的成长!”

而迪奥娜,在短暂的惊讶和祝贺之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诺艾尔身上那股气质的变化。那是一种……从迷茫到坚定的蜕变。这种感觉,她自己也曾经历过。

“诺艾尔,”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人,给你指点了迷津?”

诺艾尔看着迪奥娜,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了然。她知道,能问出这个问题的迪奥娜,一定也经历过相似的心路历程。

她坦然地点了点头:“是的。在我最迷茫的时候,是心缘事务所的云枫先生,用他的智慧,为我指明了‘盾牌’真正的修行之道。没有他的教诲,或许我至今,仍在原地踏步。”

“心缘事务所”……“云枫先生”……

当这两个词从诺艾尔口中清晰地说出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雪山小队”,此刻鸦雀无声。

迪奥娜的小嘴微微张开,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项链。——又一个?!连诺艾尔这个“乖乖女”都……?!

菲谢尔的独眼圆睁,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皇女姿态差点当场破功。——那个男人的“钥匙”,竟然连西风骑士团的未来之星都能“开启”吗?!

优菈那总是带着一丝冰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有趣,真是有趣。他的影响力,似乎己经渗透到了骑士团的内部。这个“仇”,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有安柏,依旧是那个纯粹的太阳。她用力一拍手,满脸都是“果然如此”的兴奋:“我就说吧!云枫先生就是蒙德的超级英雄!他帮助了我们所有人!”

德拉夫在一旁,看着这几位少女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从震惊到若有所思,再到迪奥娜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他忍不住在心里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婿”捏了把汗,同时又感到一阵莫名的自豪。

不愧是我的准女婿!

......

诺艾尔的那句“云枫先生为我指明了道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这群刚刚历险归来的少女心中,激起了万丈波澜。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混合着惊讶、不甘、好奇与一丝丝火药味的气氛。原本只是想各自回家休整的一行人,此刻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共同的念头——

去心缘事务所!

这个念头几乎是同时在迪奥娜、优菈和菲谢尔的脑海中冒出来的。

迪奥娜是想去“宣示主权”。她扛着雪猪王的巨大獠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凯旋归来的战士,必须第一时间让她的“军师”看到自己的战利品,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厉害、最值得他关注的那个。

菲谢尔则是想去“确认地位”。她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那个男人到底对诺艾尔“指点”了什么,然后和自己收到的那份“创世”级的礼物做个对比,以捍卫自己作为“最特殊存在”的皇女尊严。

优菈的想法则更为复杂。她对这个能轻易影响到身边数位同伴的男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与兴趣。她想去近距离地、再一次地观察他,分析他,搞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份“仇”,己经从私人恩怨,上升到了某种需要从骑士团角度去审视的高度。

至于安柏,她的想法最简单。既然大家都被云枫先生帮助过,那一起去登门道谢,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人多热闹!

于是,在安柏兴高采烈的提议和另外三位少女各怀鬼胎的默许下,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裹挟着刚刚从雪山带回来的寒气与兴奋,朝着心缘事务所进发了。连德拉夫,都扛着那根显眼的獠牙,被女儿半推半就地拉着,跟在队伍里,美其名曰“一起去感谢顾问先生”。

当云枫听到门前那阵堪称“波澜壮阔”的风铃声时,他便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抬起头,看到事务所那本就不大的门,此刻几乎被完全堵住了。

门口站着五个风格迥异、却都同样耀眼的少女,以及一位扛着巨大兽牙、满脸写着“来看女婿”的憨厚猎人。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像是审判,像是质问,像是炫耀,又像是在……争夺某种所有权。

云枫的目光扫过她们。

他看到了迪奥娜那副“快看我!快夸我!”的得意表情,以及她身后那根格外扎眼的獠牙。

他看到了菲谢尔那努力维持着高傲,但眼神里却写满了“你快解释一下”的质问。

他看到了优菈那审视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都分析透彻的锐利目光。

他看到了安柏那纯粹的、为“大家庭”团聚而开心的灿烂笑容。

最后,他看到了诺艾尔那带着一丝歉意,仿佛在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的无奈表情。

云枫:“……”

他感觉自己这间小小的事务所,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汇聚了蒙德风暴中心的漩涡。他只是一个想安安静静赚点摩拉的心理顾问,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这些天之骄女们共同的“烦恼之源”了呢?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微笑。

“欢迎光临,心缘事务所。”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今天……真是热闹啊。”

云枫那句温和而无奈的“真是热闹啊”,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非但没能降温,反而让这锅汇集了各种少女心思的“汤”瞬间沸腾了。

最先发难的,是早己蓄势待发的迪奥娜。

她将身后那根巨大的雪猪王獠牙“哐”地一声拄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挺起小胸脯,扬起下巴,像一只炫耀战利品的小猫,大声对云枫宣布:

“喂!你看好了!这可是我和爸爸亲手猎到的雪猪王獠牙!雪山那种地方,我们一下子就征服了!厉害吧!”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骄傲,和一股“快夸我,快说我最厉害”的急切。

云枫的目光落在她和那根比她人还高的獠牙上,琥珀色的眼瞳里漾开了真切的赞许。他先是对一旁满脸自豪的德拉夫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迪奥娜说道:“了不起。雪猪王的獠牙,这是足以让任何一位猎人都夸耀一生的荣耀。恭喜你,迪奥娜,你完成了一次伟大的冒险。”

这句首接而真诚的夸奖,让迪奥娜的猫耳开心地抖了抖,原本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心满意足地消解了大半。

紧接着,菲谢尔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地向前一步,高举起手中的调查报告。“哼!区区凡兽的尖牙,又怎能与本皇女勘破命运迷雾的伟绩相提并论!书记官云枫,看好了,这便是吾为这个苍白世界所带来的、关于地脉紊乱的最终神谕!”

奥兹立刻补充:“小姐说,她也顺利完成了任务。”

云枫的目光转向她,微微躬身,用一种仿佛在面对真正皇女的语气说道:“辛苦您了,皇女殿下。您的智慧之光,又一次为蒙德驱散了阴霾。”

这一句话,既肯定了她的功绩,又顺应了她的世界观,让菲谢尔也感到了一阵满足,默默地退回了原位。

就在这时,云枫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最后面、满脸写着“对不起”的诺艾尔身上。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让她不必自责的眼神,然后才环视了一圈这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客人”们。

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们之中,有人为了证明自己而前去征服猛兽,有人为了履行职责而去勘测险地,有人为了守护羁绊而去体验温泉,也有人,只是为了完成一次蜕变,而站上了守护城门的第一线。”

他的话语,精准地点出了迪奥娜、菲谢尔、优菈(与安柏)、以及诺艾尔各自的旅程与心境。

少女们都愣住了,仿佛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易地看穿所有人的故事。

云枫走到门边,将本就不大的通道完全让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最终,你们都带着各自的收获,平安地、一同归来。或许,这才是这场雪山之旅,给予你们所有人,最珍贵的宝物。”他温和地说道,“都请进吧,心缘事务所地方虽小,但为凯旋的英雄们,准备一杯热茶的地方,还是足够的。”

他的一番话,巧妙地将原本各自为战、暗中较劲的少女们,定义成了一个共同历险归来的“英雄团体”,将一场即将爆发的“修罗场”,变成了一场为“同伴”接风洗尘的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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