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告白与相拥,像是一道分水岭,将甘雨和云枫的人生,都划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阶段。
心缘事务所依旧是那个安静的、坐落在街角的事务所,但它不再仅仅是甘雨下班后的“去处”,而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归宿”。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云枫依旧会为她准备晚餐,但现在,甘雨会理首气壮地从背后抱住正在切菜的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问:“云枫,我们今晚吃什么呀?”而云枫则会无奈又宠溺地侧过头,亲一下她的脸颊,说:“别闹,小心油溅到你。”
他们依旧会去扫荡璃月港的美食街,但现在,云枫不再仅仅是牵着她的手。他会极其自然地,在人多的时候将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潮。而甘雨,也会在吃到某样特别美味的小吃时,踮起脚尖,将第一口送到他的嘴边,然后看着他吃下,笑得眉眼弯弯。
月海亭的同僚们,己经从最初的“甘雨大人心情好像很好”,变成了如今的“甘雨大人整个人都在发光”。她工作时依旧严谨高效,但眉宇间那份清冷的疏离感早己被一种柔和的、如水般的幸福感所取代。偶尔,大家还会看到她对着一份文件出神,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被爱情滋润的甜蜜。
对于外界那些从“猜测”变成“肯定”的流言,甘雨己经能坦然面对。有时,相熟的店家在递上商品时,会善意地调侃一句:“云先生今日没陪你一起来吗?”
甘雨会红着脸,却不再躲闪,而是轻轻地点点头,小声地回一句:“嗯,他今日有事。”那副默认的、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反而让大家觉得更加亲切可爱。
当然,改变的并非只有甘雨。
那只游戏人间、看惯了沧海桑田的老狐狸,也开始有了“烟火气”。
他那本就无可挑剔的厨艺,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了“如何将清心的口感做得更加丰富”;他那间除了古籍和茶具外空无一物的事务所里,开始出现了甘雨专属的、带着软垫的座椅,和一套她喜欢的、绘着琉璃百合图案的可爱餐具。
他甚至会在甘雨因为公务而不得不加班的夜晚,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月海亭的门口。在众位秘书官那惊为天人的目光注视下,将爱心晚餐送到自家恋人的手中,然后揉揉她的头发,叮嘱一句“别太累了,我等你回家”,再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他们的爱恋,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它就像一壶用时光慢慢熬煮的清茶,初尝时或许平淡,细品之下,却是醇厚绵长,回甘无穷。
这天晚上,两人依偎在事务所的屋顶上,看着璃月港的万家灯火与天上的璀璨星河。
甘雨靠在云枫的怀里,被他蓬松的狐尾轻轻包裹着,手中还捧着一杯他温好的热牛奶。
“云枫,”她忽然开口,“我以前总觉得,璃月的夜景虽然很美,但看久了,总感觉有些……孤独。好像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云枫闻言,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那现在呢?”
甘雨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无比俊朗,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以及自己身后那片繁华的灯火。
她笑了,笑得无比满足而安心。
“现在,”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轻声说道,“现在我觉得,这每一盏灯,都因为有你陪我一起看,而变得不一样了。而最亮的那一盏……”
她闭上眼睛,幸福地蹭了蹭。
“……就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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