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冰火同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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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火同契

 

寒无尘的指尖还残留着玉璧融合时的灼热感。观星台上,天机阁主的锁灵链如毒蛇般缠绕住他的脚踝,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站在三步之外的"自己"——那个从影子里走出来的黑衣寒无尘正用完全相同的声线说道:"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脱宿命?"

"轰——"

整座观星台突然被冰蓝色光柱贯穿。玉清瑶踏着本命飞剑破空而至,素白道袍上还带着强行破关后的血迹。她剑诀所指之处,七十二道冰魄玄纹在空中交织成两仪封魔阵,将天机阁众人逼退十丈。

"清瑶师尊!"寒无尘刚要移动,锁灵链骤然收紧。影无尘趁机化作黑雾首扑他眉心,神识海里顿时响起重叠的耳语:"三百年前被剥离的玄阴冰魄本就是影族圣物...你以为玉清瑶当真不知情?"

剧痛中寒无尘单膝跪地,恍惚看见玉清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冰魄仙剑上。当年魔渊战场的情景碎片般闪过——原来那道贯穿师尊胸口的黑芒,与此刻侵入自己识海的力量同源。

"嗤啦!"

赤红焰刃突然斩断锁灵链。炎天烬浑身燃烧着金色道火从天而降,火神残魂在他背后凝成三丈虚影。"看够戏了?"他一把拽起寒无尘,往其手中塞入半块灼热的玉符:"当年玄天九劫的真相,就刻在..."

话音戛然而止。影无尘的黑雾突然实体化,漆黑冰棱首接贯穿炎天烬丹田。寒无尘眼睁睁看着宿敌胸口绽开冰火交织的诡异血花,对方却咧嘴笑了:"现在信了?我们从来都是..."

"闭嘴!"寒无尘本能地挥剑斩向影无尘,九转玄冰诀运转到极致时,剑锋竟迸出赤红火纹。两股极致能量对撞的刹那,完整玉璧突然悬浮到众人头顶,映照出墨老盘坐在万丈冰渊下的身影——那具冰封的躯体分明镇压着沸腾的影界通道!

"原来如此..."玉清瑶的剑尖微微发颤。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时突然出现的乞丐,渡劫期散仙甘愿自封于玄冰...所有线索在寒无尘脑中轰然串联。他低头看向炎天烬不断消散的元神,突然抓住对方手腕:"告诉我怎么接纳影族本源!"

"你疯了?"炎天烬咳出带着火星的血沫,却在触及寒无尘眼神时怔住。恍惚间他看见火神残魂记忆里的画面——九重天阙崩塌时,冰魄仙君也是这样抓住即将堕魔的火神。

观星台开始崩塌。玉清瑶的封魔阵出现裂纹,天机阁主趁机祭出本命星盘。寒无尘在漫天坠落的星辉中闭上眼睛,任由影无尘的黑雾涌入经脉。极寒与极热在丹田交汇的瞬间,玉璧投射的光幕里,墨老的冰封之躯突然睁开了眼睛。

"记住..."炎天烬的传音越来越弱,"冰火同契不是融合...是..."

最后的词句被轰鸣吞没。寒无尘感到某种亘古存在的枷锁在体内断裂,玉清瑶的惊呼声中,他看见自己左手凝结玄冰、右手燃起道火的奇景。悬浮的玉璧突然炸裂,无数光影碎片里,三百年前墨老将婴儿托付给乞丐的画面清晰闪现。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寒无尘发现自己站在冰火交织的能量漩涡中心。玉清瑶的剑尖离他咽喉只有三寸,却迟迟没有刺出。他望着师尊眼底晃动的泪光,突然明白了当年魔渊战场上,冰魄仙君为何宁肯兵解也要封印通道。

"师尊。"他轻轻握住抵在喉间的剑锋,"该去唤醒真正的守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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