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箬言走出房门对着隔壁柴房喊道:“出来吧!”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那个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木门。
木门推开,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押着一个婆子从里面走出。
“这个是谁的人,长公主不会不认得吧?”
梁箬言斜睨了一眼长公主,语气嘲讽。
长公主在看到她时脸色就已经白如死灰。
那个婆子是她的陪嫁红秋嬷嬷,方才侍婢扶着梁箬言和虞疆离席之后,她就让红秋嬷嬷把那两壶不一样的酒拿下去偷偷处理掉。
她还奇怪人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原来......
那侍从是顾亓桉顾小公爷的侍从石竹。
梁箬言背着虞疆跳窗后,因个子小力气小实在吃力,只好就近将虞疆放在了更衣之处稍作休息。
此时恰好遇到了顾亓桉,他听梁箬言说了原由便即刻亲自背了虞疆去了园中假山后。
两个成年男子一起在假山后休憩,即便被人看见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他的侍从石竹则陪同梁箬言去厨司找罪证。
也是长公主和吴氏她们过于放松警惕,红秋嬷嬷提着酒壶还跟厨司的婆子们扯闲篇,让梁箬言他们抓了个正着。
几人在回厢房的路上,恰好就看到了段子熠和他的随侍禄宝在园子里不知说着什么。
段子熠还对那长得清秀的小男孩动手动脚的。
梁箬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空间里的麻醉枪将两人麻倒拖到了厢房里。
红秋嬷嬷一见到长公主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办事不力害了长公主!奴婢罪该万死!”
吴氏背上瞬间冒出涔涔冷汗,事情已经败露无可辩驳了。
“箬儿,长公主也是护子心切。今日一事既已被你识破,还给段小公爷摆了一道,你也没吃亏,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难不成我要白白受这一遭惊吓吗?母亲屡屡劝阻我不要再细究此事,究竟是什么目的?梁芷言在席间频频劝我饮酒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梁箬言眸色犀利直视着眼神躲闪的吴氏。
“事已至此,本宫也不如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之事非本宫一人的主意,你母亲吴淑琴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呢!这酒壶中的迷情药可是她给我的。她的用意为何,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长公主被梁箬言揭穿,面上有些难堪。
可她到底是长公主,又是段国公之妻,而且此事毕竟未成,梁箬言是分毫无损,根本奈何不了她。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吴氏身上。
她羞窘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夫人怎会做出这种事?这不可能吧?”
“是啊,梁夫人对这个继女可是素来厚待的,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啊!”
“若说是梁箬言给别人下药设圈套我倒还能信,可要说是梁夫人,这......”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到底不是自已亲生的。”
“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是骗人的吗?”
梁弘善听着耳边纷纷响起的冷嘲热讽 ,一时间想掐死吴氏的心都有了。
“枉费我这么多年这样信任你,将整个侯府和孩子都托付给你照顾,你居然存着这样歹毒的心思!”
“背地里究竟还瞒着我做了多少龌龊的事?”
吴氏扑通一声跪下:“侯爷!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想还箬儿的心思啊!我只是想为芷儿打算!我......”
“够了!我梁弘善的脸面今日算是被你丢尽了!回府!”
梁弘善甩袖便走,他堂堂忠勤侯还从未在人前这般丢脸过。
吴氏哭得涕泪横流,再无颜面待在这里,垂着头跟在梁弘善身后匆匆离开。
“你们要走可以,梁箬言必须留下!”
陆敬先带着吴氏的姐姐吴淑惠从门外进来。
“梁大小姐,你要为自已讨回公道自然无人能说什么。可你为何要将子熠和他的随从打晕放在这里毁他名声?”
经梁老太太一事,陆敬先就已经对梁箬言心生恨意。
他原和他的姨姐吴氏暗自勾结,毒害老太太后,吴氏便可完全掌家。
而吴氏不知道的是,陆敬先觊觎忠勤侯之位,意欲让梁箬言嫁给他的儿次子陆言霖。
等到生下儿子成功袭爵后,他便可去母留子再为儿子续弦找一个家世人品更好的女子。
吴氏在梁箬言的膳食中加的少量麝香,一直都是陆敬先给她的。
那分量和纯度是陆敬先特意调配好,确保不会伤及梁箬言身体。
但这些吴氏毫不知情。
陆敬先早知道段子熠私生活糜烂不堪,可依旧劝妻子同意长女陆婉玗和段子熠的婚事。
只因段家仅此一子,婚后只需成功生下孩子,他便有办法替女儿除去这个丈夫,让她和孩子独享段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
如今被段子熠的名声被梁箬言揭露于众人之前,就像捅破了窗户纸。
他若再不说点什么,就怕外人议论他将女儿嫁入这样的人家是别有用心。
梁箬言猜不透他的这些龌龊心思,却看得出此人心术不正。
“陆姨父为何觉得是我将他们放在这里的?我一个弱女子身量这般小,哪来的力气搬动成年男子?”
陆敬先不慌不忙,指着石竹说道:“不是有他帮你吗?若不是你和顾小公爷合谋,子熠和禄宝怎么会这般狼狈躺在这里?”
梁箬言看着石竹,语气淡然自若:“姨父还真是看得起我。顾小公爷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可不是那种会为虎作伥的人。”
“他愿意派随侍帮我一把,那是因为我险些着了恶人的道,是出于善意。又怎会帮着我去害人?”
“口说无凭,你向来巧言善辩,焉知不是你报复心重,哄骗顾小公爷答应帮你呢?”陆敬先冷哼一声,斜睨着她。
“子熠是我儿婉玗未来的夫婿,我这个当岳丈自然得向着他。”
长公主原本倒也不怎么看得上这门亲事,陆家毕竟只是个太医,只是自已儿子德行败坏实在没有哪家高门贵女愿意嫁到他们段家来,这才勉为其难求娶了陆家的。
“亲家说的是,本宫敢作敢当,已是承认对你下药一事。却不料你堂堂忠勤侯嫡女竟然这般胆小怕事不敢承认。若本宫的儿子身子为你所伤,你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梁箬言才不会轻易被她激将,还偏就不承认。他们又能把她怎样?
“陆姨父是堂堂太医院之首,大可以为段小公爷诊一诊脉象。”
她转头又对长公主说:“府上应该也是有府医的吧?一个太医不够,也可以请府医来一起为小公爷诊一诊。”
梁箬言眼眸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的慌乱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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