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苏尔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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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苏尔府(1)

 

……现根据《图林根全境公法》,经协理院提议与商定,我索科.路铎温格,以全图林根及其附属统治者的名义批准北都理事亲王威廉.路铎温格兼任王国协理院参议大臣,入内阁。

——《威廉.路铎温格任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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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索科的即位仪式威廉和其他贵族一起离开了红山宫。他已经在索科的即位仪式上露面表态,要想继续这场权力的游戏,自已还需要一个安身之所以及一个名正言顺留在王京的理由。

卡霍基亚在卡瓦尔的翼下掠过,这座看起来繁华的城市实则暗藏杀机。不同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发生在这里的战斗虽没有硝烟,但却同样血腥残酷。

阴谋作剑,阳谋作矛;结党为盾,连群为胄。

以口歼敌,以笔伐异;联姻成盟,结义作派。

在这个阴影笼罩的战场上,无论是世俗的权利还是神圣的信仰都可以作为武器。参战者满口仁义道德干出来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光荣的牺牲在这里无从谈起,胜者即为无冕之王一人之下,败者则为卖国贼寇赶尽杀绝。

威廉不会以加入这场毫无荣誉的战争为傲,但既然已经入局就要入乡随俗——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自已必须尽快适应这个战场,建立起一片属于自已的根据地。

即使身为亲王威廉也和无数来到这座城市的寻常公民一样首先要解决居住问题,好在自已的名字后面毕竟跟着路铎温格这个王族姓氏,倒不用白手起家去寻觅安身之所。

八年前亨利中风生活难以自理,祸不单行四年后其长子也就是自已的侄孙布鲁歇尔.路铎温格又意外坠龙摔死。身体每况愈下的亨利给自已写了一封密信希望他能来王京稳定局面,虽然那时北州尚且离不开自已,但自已还是在两年前暗中派出了许多自已的部下来到这座城市,在亨利的秘密协助下以经商的名义在城中买下了一处府邸——苏尔府。

苏尔府位于下城区南区一座被称为哈丁丘的土丘上,土丘距离地面七米左右,整个土丘被装饰成花园的样子,边缘处甚至还有两个人工小景观瀑布。

在土丘是筑城是土著人时期便留有的习惯,据说最早是为了防洪,渐渐的成为了一种传统——地位越高的氏族越会把自已宅邸下的土丘垒的更高。

而龙族入主这片土地后本就喜欢高地的龙更是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直到今天卡霍基亚城中已经大大小小隆起了近百个土丘,王宫所在的君堡丘更是犹如一座平地而起的山一般屹立在城东。

哈丁丘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一个丘,其中的居民大都非富即贵,丘中的建筑自然也十分豪华。其中自已的苏尔府东西长135米,南北长55米,建筑风格为仿古罗马的罗曼式。

卡瓦尔对这座城市的布局还不是很熟悉,快飞过头才找到苏尔府的位置。不过威廉也并不着急这么快回府,他在卡瓦尔背后俯瞰城区,把这座城市现在的样子与记忆中三十年前的样子进行比较。

和当年相比,这座城市多了不少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但是细看街头巷尾那些阴暗的角落,流民乞儿同样多了不少。

威廉心里明白,不止是王京,整个南方相比当年都越来越堕落了——自已作为为数不多历经克莱门斯、奥托、亨利与索特四朝的人,可以说是王国腐化最全面的见证者。

当年父亲与奥托在位的时王国虽不富裕,但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国民心向王室,贵族忠于朝廷。而仅仅三代过去王国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天国的父亲看到会有何感想……

当然王国腐化的祸根其实早在父亲与哥哥在位时就也已经埋下——那就是南方的文兰王国与密苏里王国的岁贡。

在父亲克莱门斯与哥哥奥托在位的前中期是以王室的权威对这些财富进行分配的,用王权迫使商人和权贵用这些财富为王国与国民的利益服务。可到了现在岁贡的支配权却落到了以古斯塔夫为领袖的霍夫曼家族以及和他们沆瀣一气的商人与权贵手中。他们结党连群逐渐凌驾于规则和荣誉之上,使得这些用王国威望换来的财富反成为了腐化图林根王国的源头,越来越多的财富落入了他们的口袋而非王国的国库。

而随着实力的此消彼长那些还没有入局或不屑于入局的权贵只剩下两种选择——在此消彼长的权力斗争中消亡,或者放弃荣誉与初心向霍夫曼家族递出投名状,很显然绝大多数权贵都选择了后者。

古斯塔夫就是这样以腐化王国为代价建立起属于他的利益集团。霍夫曼家族只有对权力的追求而无对责任的担当,他们对这片土地也没有路铎温格家族这样的敬畏之心——在他们看来这片土地并不是保护与滋养他们的祖国,只是他们卖弄权术的舞台罢了。

最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现在的文兰王国与密苏里王国也不再为岁贡的多少与图林根王国扯皮。他们在与南文兰的贸易中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比起劳民伤财取打一场胜负未定的战争,不如用更少的钱买一份更有保障的和平协议,用糖衣炮弹削弱北方这个强敌。

想起方才索特即位大典上古斯塔夫贪婪的嘴脸——为了笼络人心不择手段,为了党同伐异穷竭心计,自已绝不会拱手把国家让给这样一个家族。

卡瓦尔又飞越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道路两边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鲜花与绿茵。

威廉明白这是到了哈丁丘了,他环顾下方一栋栋华丽的府邸,果然在丘里边缘处的有一栋府邸最高处的屋顶上飘扬着一面特殊的旗帜——旗帜中央有个特殊的符号,是日耳曼语中“北方”这个词的首字母。

暗号正确,卡瓦尔没走错。

卡瓦尔载着威廉降落到那栋府邸中部的庭院——这里既是府邸中休闲散步的地方,同时也是供龙族起降的地方。

“将军。”一位看起来满身煞气的维卡蒂安壮汉走过来向威廉行礼,虽然没有披甲,但他行的依然是军礼。

多年行军打仗让威廉并不喜欢家中雇佣太多仆从。这次自已来这里也没有带多少随从,只是带了几名自已信得过的亲兵罢了。

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次和自已一同来的随员之一,也是自已在北州的贴身侍卫——因为王宫不得入私兵,自已便让他带着其他随员先来到了这里。

他的名字是塔坦卡,军中外号“熊佬”,原本是个维卡蒂安小部落的首领,在一次战斗中被自已亲手俘获。

自已给予了他骑士般的尊重,而他也向自已证明了圣徒般的忠诚。

“你不是一直想来王京看了看吗。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威廉一边说着一边从卡瓦尔身上跳下来,把飞行皮草与腰带扔给一旁唯一的一名仆从——这名仆从也是从北州来的,并不是本地的雇员。

“这座城市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复杂。”塔坦卡说。“不过城里的地图什么的这几年多利他们已经画的很详细了,我正准备让先来的弟兄带我们去实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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