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5月23日 周三 晴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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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5月23日 周三 晴转雨

 

昨晚队长接程然电话说今早两人坐火车到美溪。

起个大早和队长一起去车站接程然和随行的部里车队队长郑章,张佳部长也赶来接站。程处一一握手见过前来接站的各位,然后手一挥说:“走喽!嗦牛肉粉去”。两车一起去民族路牛肉粉馆早餐。

早餐后张部长握别程然回部里上班,程处与郑章进兰苑休息补觉去了。我们约好中午在美溪吃饭。

我们进村看二行寨新修的水井和张榜山开沟撩壕的进展,招来支书、村长在张榜山座谈工作。

11:45出村往美溪。中午麻镇长在市里“鲜鱼馆”设宴接待,张主席作陪。镇长久闻程处海量,拎了四瓶赖茅干掉两瓶。饭后回兰苑休息。

晚餐转战“豪客”,张部长来践行,镇“三巨头”书记、镇长、人大主席作陪。消灭剩余两瓶赖茅。镇长不胜酒力,连续的两顿酒使他面如猪肝舌头短。俺长得黑看不出脸多红但舌头发硬自知吐字不清了。

我、高夜宿兰苑。这赖茅不行后劲大得很,进房间我就吐了。

吐完我去队长那看看他的情况,敲门进去见他也不舒服,也说这破酒今后不喝了,太打脑壳了。

我回屋泡了一杯绿茶醒醒酒,摁开彩电。电话响了摸起来一看是高中同学寻丽华,我连忙坐起来接听。

寻丽华说话还是巷子里赶猪—直来直去一点没改变,说她回国了老兄去世回来奔丧的。我一听感到非常震惊!酒一下就醒了不少。忙问怎么回事?她说是急症脑溢血,上班时公司开会站起来准备讲话一下就倒了再没醒。

唉,倒也利索没受折磨。“人帅又有才阎王看得来”,肯定也许大概应该可能就是那边急需人才了,急招。我不断安慰她,她说自已已经悲痛过了,只是苦了嫂子。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人生,这也是命吧。斯人已逝你嫂子也会走出来的。

寻丽华就两兄妹,她老兄我一直没见过,只是听当妹妹的常说,妹妹以哥为荣总是情不自禁地聊起。哥哥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材匀称上短下长身形很好,鼻直口方端正有形很帅气。年轻有为才四十多岁就干上了省城大国企市公交公司的老总,手下企业好几个管着三千多号人。之前还听说可能进市政府班子是副市长候选人。真是英年早逝。

读高中时我们一班坐前后桌,关系很好。我们那会高中是三年她只读了两年就辍学招工进厂了,那时候对学历还没那么看重,对一份体制内的正经工作确是十分的看重。她进的单位是市公交系统的车辆修制厂,学徒弱电电工。

我们住的不远,她虽然去上班了但一休息就跑我家来玩,要么就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大大咧咧的声高喉咙尖,我没少压制她说话的声音和过于爽朗的笑声。

有一天她跑来跟我说她的师哥追她,我说人怎么样?她说人比你矮一点但长得比较帅。我说你莫拿我做参照好吗!我问他家境怎么样?她说不好,兄弟姊妹五个,最大的是姐姐年纪比她妈妈只小点点。吓我一跳,我问那你爸爸妈妈同意?她说不同意一家人都不同意。我说那你自已决定呗。她说这不来问你嘛。我说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敢跟你做主?你愿嫁谁就嫁谁嘛只要你爸妈同意就行。她无语走了。

后来为这事家里极力反对她妈还打了她,她竟然离家出走了一个礼拜,自已跑杭州溜达了几天。这家伙把人急死。她在杭州还打电话给我说她离家出走了,现在西湖边游览还问我来过杭州没,来不来玩?我当时吓得够呛,赶紧说你还不赶紧跟你哥说跟你对象说啊?我怎么可能去得西湖?我说我正在家里备考大学,整日天昏地暗地搞复习。

后来是他哥去接的她。再后来家里都不敢管这事了随她去。

她那师哥得手了,结婚时还给我发了请帖,她成为我们班上第一个“被镇压”的班花。我去喝了喜酒,一见她那师哥老公就觉得这是叫猪给拱了。个子也太不高了,比扁担高点有限,目测头发大概再熬上五年八年就该秃顶了。

后来听她说她这婚事在厂里轰动一时,传为工人阶级的美谈。我说那确实应该流芳百世。这个世界但凡与情感有关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

婚后不久父母相继去世,听说她妈是气死的,心梗。不久他哥升任市公交公司出租车公司总经理。她哥给她弄了三台出租车跑的士。那年头一个出租车牌照能马上换八到十万人民币,当时商品房每平方不到两千。

她从单位停薪留职出来跑出租,矮哥老公不愿意出来留在单位终日游手好闲打牌瞎混,另外两台车只好租给别人跑。这两台出租的车根本赚不到钱,今天修这明天换那人家不当车搞,跑了两年太劳神了就便宜卖了,剩一台自已开着。

平时跑车争分夺秒地忙生意,所以也就不再参加同学的聚会了,跟同学们也久不联系了。忽然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她要走了。我问去哪?她说带着孩子去新加坡陪读移民。我吓一跳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家全去吗?有朋友熟人一块吗?她说没有别人就自已和崽。觉得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半月前跑平和堂大厦一家中介咨询,觉得自已口袋还能承担得起就立马交了四万块钱签下了协议等过去后再交剩下的四万,一共八万吧。房子给老公住着,手里现金还有几万。我觉得这女人胆子够大,主意也够大。

手续都办了这是去意已决,我只能祝愿平安。她说走前要请我吃餐饭。我说我来饯行吧,你看还叫谁一起。她说就咱俩可以吗?我在华盛酒店订了个小包厢,那天就我们俩。她进来看没酒就要了瓶红酒。

她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看上去没事人一样挺开心的。我说这事多大啊!你都不跟老公好好商量咋行?她摇摇头说我不想紧的说,我早就喊应他了,我一天到晚累得要死还要管崽,你就一天到晚守在厂里玩尽的,哪天我搞不下去了就会一走了之的,我们分居半年了。

她说,哎呀,工厂里面真的没有好人,工贩子(当地称工人的土话)都是死懒好吃不愿意发狠赚钱的人。我说你崽才八岁哦,那边听说学校是英语上课和交流吧,你这过去语言也不懂,都要从头开始哦。她说我没想那么多咧去了再说,想多了什么路都搞不成器,哪里都去不成,守在这里我会发疯。我心里说你这跟发疯没什么区别。

我说有本小说就是写你这种人的,叫《乌鸦》。那个年代不少内地人怀揣着理想也好梦想也罢孤注一掷地奔向新加坡,去留学的打工的都想在那落地生根开枝散叶过上幸福生活。结果一去才知道那里的美好并不属于自已,内地人去了普遍受歧视像乌鸦一样。

不少女人学历低又没有什么本事谋生,最后只能在那干些陪酒、情人、暗娼的活计谋生,跟当初的理想大相径庭。她十分吃惊地听我说这些,然后淡然一笑说我应该不会。我说孤独无望的女人容易犯错。

出了酒店分手时她说当年她这婚是听了我的话才结的。我说我可没想到我的话有那么大的影响。她说其实当时她一直在两个人之间犹豫不决,主要是他对我太好了,每天跟在后面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就差洗脚提鞋了,全厂都晓得我和他是一对了,我师傅也总是给他俩创造机会。而这边呢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实在是看不懂。她说他跟你同年但比你懂事哦。我笑了笑没有答她话,心里话幸好不是我。

这一别小十年了,今天惊悉他哥走了也想起这些往事来。我告诉她我在美溪扶贫不能回省城看她。她说没关系今后有机会再见,欢迎来新加坡玩。她问扶贫是不是要提拔了?我说主要是锻炼干部,对于提拔来说只是一种可能吧。她说你是干得大事的人,同学里面就你。

我问她在新加坡适应吗?她说还好哦,这边像她这种陪读的不少,地方也不大大家能经常在一起也相互照应,她过去先是在落地方中介介绍的一家宾馆做保洁,工资是四千新币。

她说来前听我说《乌鸦》小说的情节她真的遇到了,在宾馆做保洁时经常遇到新加坡男人中午来开房间,然后大陆女人不久就进去了,有时候还带着吃的喝的进去一弄就是好几个小时,进去清理房间搞卫生常常会清理出安全套,恶心极了。但新加坡男人在周末从不出来干这事,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度过。不像内地男人分不清老婆和情人。我说也不是什么情人好吧,不就是鸡嘛。她说也不能说当鸡用,因为对象还是很稳定的不是总换人,更多的像个情人吧。我说这没分别的,也许那个女人同时接待几个男人,都是以盈利为目的。我说你瞧不起她们吗?她说开始是瞧不起后来也同情她们,也是没办法生活太艰难了。我不想跟她讨论这些,只是觉得人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自已的道德观人生观的,概莫能外。

她现在在一家幼儿园干勤杂工她挺满意,朋友介绍的。工资也增加了些,幼儿园还免费提供一间五六个平方的房子住,代价是假期负责幼儿园门卫和园区安全。收入大概是五千多新币,够母子为生。孩子拿了新加坡绿卡读书免费,享受国民待遇吧。

孩子去的时候不听话后来慢慢的懂事了,专门学了一年的语言现在没问题了,成绩是中等偏上吧,在这里保持中等成绩读大学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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