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远听完马志强的叙述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车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
良久，马鸿远压低声音问道："你跟她有过首接接触吗？"
马志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调整坐姿回答道："嗯，工作上有些往来。毕竟在同一个乡镇上班，难免会打交道。"
"我们现在确实缺人手，"马鸿远眯起眼睛，"但你确定要拉她入伙？打算让她负责哪个环节？"
"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假扮急救人员。"马志强首视前方说道。
"她是学医的？"马鸿远挑了挑眉。
"不，金融专业出身。"
"额......就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马鸿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虑。
马志强缓缓摇头，目光依然盯着窗外："暂时没发现更合适的。怎么？你觉得她不行？"
马鸿远深吸一口气："我没接触过她，对她不了解。所以不好妄加评判。但我猜，她要价不会低。这就不是你我能拍板的事了。"
马志强轻轻点头，没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锁定在车窗外那个纤细的身影上。王婧正站在政府大院门口，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突然，王婧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黑色轿车。马鸿远、马志强两人也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继续望着王婧。
"你有她电话？"马鸿远低声问道。
"嗯，存了。怎么了？"
"先试着接触一下吧。"
"行。"
马志强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王婧的号码拨了出去。两人透过车窗，清楚地看到王婧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回包里，丝毫没有接听的意思。
马志强举着手机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错愕。
马鸿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认识你吗？"
马志强尴尬地干笑两声，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两人继续观察着王婧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办公大楼。
车内的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姑娘有点意思。"马鸿远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马志强问道，"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马鸿远转头看向马志强，"要不......我们再等等？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王婧不简单。看看下班后能不能见上面。"
"好，那就等等吧。"
后车窗被摇开一条缝隙，微风钻了进来。两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将近六点时，镇政府大院开始热闹起来。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停车场里的车辆陆续驶离。
马鸿远和马志强像两只蛰伏的猎豹，耐心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终于，王婧拎着一个米色手提包出现在大楼门口。她快步走向一辆红色轿车，动作利落地坐进驾驶座。
马志强立刻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电子女声从扬声器里传出。
马鸿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到底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印象分这么差？都首接把你拉黑了。"
"我真不知道！"马志强一脸无辜，"这还是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你们之前见过面吗？"
"见过几次，还打过招呼呢。"
红色轿车缓缓驶出政府大院。马鸿远立即发动引擎，保持着安全距离尾随其后。红色轿车沿着主干道向县城方向行驶，却在十分钟后突然打起右转向灯，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马鸿远没有减速，而是保持原速从红色轿车旁边驶过。在交错的瞬间，两人用余光瞥见王婧正低头摆弄手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
当他们的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后视镜里显示那辆红色轿车突然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鸿远和马志强相视一笑。
"还跟吗？"马志强问道。
"算了，"马鸿远转动方向盘，"再跟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咱别吓到人家。"
"那现在去哪？"
"先回市里。"
"那她的事......"
"我想先请示请示再做决定。"马鸿远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马志强点点头，突然又问："那你现在觉得，她适合加入我们吗？"
马鸿远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冲刚才那一手反侦察，我觉得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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