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贴在耳边，于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电话那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却己经无心倾听。
推开一楼玻璃门，夜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
于强快步走向那些歪斜的绿色垃圾桶边，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借着昏黄的路灯，他看清了躺在在垃圾桶上的身影。
"这高度..."于强抬头望向二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碎玻璃在窗框上闪着寒光。
"下面有垃圾桶缓冲，应该不至于..."他在心里盘算着，目光又落回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上。
"王婧？王婧！"他试探着喊道，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远处镇政府大门的车杆缓缓抬起，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出。
车灯扫过于强的背影，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于强回头瞥了一眼，转回来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见没有回应，于强又往前迈了两步。"王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次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依然没有反应。于强咬了咬牙，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王婧的肩膀。
还是没有反应。不得己，于强加大了力度摇晃她的身体。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突然划破夜空。王婧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剧烈颤抖着。
于强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嘘...别叫，别叫了，己经叫救护车了。"
于强小心翼翼地将王婧从垃圾桶上抱下来，手掌触到一片黏腻。借着灯光，他看到掌心沾着暗红的血迹。
快速检查后，于强发现王婧后背和手臂有多处擦伤，好在都不深。
"姚书记己经走了。"于强轻声说。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击中王婧。她猛地瑟缩，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着于强，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于强后退半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他在心里暗骂："老姚这个畜生，把人吓成这样..."
"地上凉，"他试探着说，"要不要先..."
王婧突然蜷成一团，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把脸埋进膝盖里。她摇头的幅度很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抗拒。
这时大门车杆再次升起，一辆白色轿车驶入院内。于强的手机适时响起。
"对，往东走...我看到你的车了。"他朝远处挥手，"这里！王大夫！"
一个背着急救箱的年轻男子快步跑来，胸口剧烈起伏。"伤者在哪里？"他气喘吁吁地问。
于强指向地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我们同事，从二楼摔下来的。"
王大夫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拍了拍王婧的肩膀："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吗？"回答他的只有无声的摇头。
"试着活动一下西肢好吗？"王大夫开始做基础检查。
于强抬头望着二楼那扇破碎的窗户，掏出手机："小李？现在能过来一趟吗？...对，很急，一扇窗户需要马上修好...价钱好说，但必须在天亮前修好窗户。"
挂断电话时，王大夫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除了皮外伤，暂时没发现骨折或内伤。但精神受到严重惊吓，建议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于强点点头，夜色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你们镇医院能做检查么？”
王大夫一愣，随即说道，“我们医院设备老旧也不全....”
“先去你们镇医院检查吧！”于强不容拒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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