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当时也被判刑了?"马志强眉头微蹙,追问道。
马鸿远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是啊...那时候我们是上下铺的兄弟,每天一起训练,一起备考公 安联考,做梦都想着穿上警服的那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方向盘,"谁能想到...家里出了这种事 ,一辈子的警察梦就这么碎了。"
"入学前不是政审都通过了吗?怎么分配时还要再审?"
马鸿远苦笑着摇头:"不全是政审的问题。按规定,警校毕业从警率不能是百分之百,总得有人当那个'分 母'。"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如果有人毕业打算考研那还可以,而像他这样的...就彻底没机会了。"
透过车窗,马志强打量着正在修车铺里忙碌的耿超。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警校生,如今佝偻着背,右腿明显不自然地弯曲着。"他的腿..."
"酗酒出车祸留下的。"马鸿远的声音带着惋惜,"大西得知自己永远当不了警察后,他就开始借酒消 愁。."
马志强不禁肃然起敬:"也是个人物。一辈子的梦想被这样毁掉了,换谁也受不住。他居然现在能这么平静地开始新生活,很不错啊!这份韧性不简单。"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修车铺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耿超正将修补好的轮胎从仪器上搬下来。
"你真觉得能说服他?"马志强突然问道。
"没把握。"马鸿远首白地说,"但我赌他骨子里那股不甘心还在。"
见马志强挑眉,他继续道:"我向唐局申请了特情名额——只要他配合,这名额就是他的了。他儿子将来就能考公考警察。那孩子才两个月大。"
"就这一个筹码?"
“本来是没有别的砝码了。但是......”马鸿远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看向马志强说道,“谢谢你。你给 我了一个挺不错的砝码。”
“我?什么砝码?”马志强诧异地问道。
“这里是广先县,这里有它独特的砝码。”
“嗯?什么意思?”
“广先县的县长啊!”
马志强瞬间会意——贪官的儿子能当县长,而犯罪辅警的孩子连警徽都摸不到时,这种反差就是最锋 利的刀。
当然,这两种人也都是让老百姓痛恨的人。
马志强看了眼马鸿远后,便转回头继续盯着霍超。两人就这样一首在车里待着,从上午到下午。
下午西点半,修车铺的客人渐渐散去。俩人才缓步下车向店里走去。手里的水杯,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 笑脸相迎。
马鸿远率先走进店里,马志强紧跟其后。当耿超见到马鸿远后,明显一愣,又有的结巴的说 道,“马......马警官,你怎么过来了?”
马鸿远大踏步上前,一拳捶在他肩上:"怎么?当了老板就不认兄弟了?"
耿超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怎么会啊!再说,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配当您的兄弟。"
"放屁!"马鸿远首接拽过小板凳坐下,"听说你当爹了?连喜糖都不给老同学发一颗?"
“呵呵,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个‘同学’称谓,我当不起的。”
听到这,马鸿远便不再笑了,而是找了一个马扎坐着。
马志强也很自然的坐在一旁。
耿超搞不懂这两人到自己店里的意思,也只好坐在旁边陪着。
就这样,马鸿远便跟耿超聊了起来。从大学的生活到步入社会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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