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成了马志强沉默，他明白马鸿远话里的意思。
一个面见萨斯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整个萨斯市里屈指可数实权副厅级人物的机会，代价怎么会没有？
说句好笑的话，有的老百姓连基层党委副书记、镇长都不一定能见得上。
“我能问下需要什么代价么？”马志强看着前方，小声地向坐在旁边的马鸿远问道。
“命。”马鸿远一个字简单答完，便不再多说。
“命？”马志强愣住了。
又过了一会，马志强抬头看了看车前的市公安局大楼，随口问道，“领导在几楼办公啊？”
“九楼。”
“我猜也是，当领导的都喜欢这个数。”马志强顿了顿，又问道，“哥，你也在九楼办公？”
“是。”
“你曾经想过自己能爬到这里来过么？”
“没有。我从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我做过，做的还很大。我梦见我成了祁同伟，从司法所里熬出来，熬成了东海省公安厅厅长。”说完，马志强惨笑着看向马鸿远。
马鸿远笑了笑说道，“谁都想做祁厅长。但全国共有34个省级行政区，也就是说只有34个公安厅厅长。”
“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恐怕在大楼里面的唐局长，她也不会做这种梦吧！”
马鸿远没有回答他。
马志强笑了笑，“哥，你给我说句实在话。你不凭唐局长，凭你自己的本事，能爬到这里来么？”
“不能。我连那个派出所都爬不出来，又怎么会爬到这。”
“嗯。你爬不出那个派出所，我爬不出司法所。那种一眼望到头、没有未来的日子，我不想过。我想拼一次。”
“你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我们老百姓的孩子拼不了爹、拼不了妈的，如果再不去拼自己的命，么时候能出头。”
马鸿远听完后，没有说话。
其实在马志强把车停进了这个大楼后面停车场的时候，马鸿远就己经猜到了马志强选择的结果。
他和他一样。
说好听了，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不好听了，只不过是一群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小人。
他马志强是这种人，他马鸿远也是这种人。
马鸿远从不为自己辩解和洗白，因为他屑于做这种事。
当了“”，就安安心心当“”，不会想着“立牌坊”的事了。
马鸿远打开车门下了车，马志强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站在车旁，下车后又都不自觉地抬起了头，看了看面前的市公安局大楼。
这次，马鸿远、马志强两人抬头终于看到了楼顶。
很高、很高、很高。
看了一会，马鸿远便径首向大楼里走去。马志强也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坐着电梯，两人首接到了九楼。
还是马鸿远走在前面领路，马志强跟在后面。两人在走进大楼后，没有一句言语。
等走到，一间屋门前。
马鸿远便停住了，转过身对身后的马志强说道，“志强，你先在这等等。”
“嗯。”马志强点了点头。
马鸿远敲了敲门，在听到一女声“进”后，马鸿远开门进去了，随手将门关死。
马志强站在屋门外，静静地站着。
没过一会，门再次打开，马鸿远从里面走了出来，再次随手将门关死。
马鸿远出来后，侧身一挪，将屋门前的位置让开，然后对着马志强说道，“志强，你进去吧！”
马志强看了看马鸿远后，又看向屋门，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便向推门进去。
突然，马鸿远伸出手，一下抓住了马志强快要碰触屋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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