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不仅只是东大人才懂。
谁握着枪，谁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权者。
政府、总理都是面子，军队、军权才是里子。
只要里子不变，面子怎么换都行。
这次骚乱也让于海宁、宋军两人清醒地意识到自下而上的革命是多么残酷与血腥。
“革命”二字中的“命”字指的可是生命。
在研究完孟拉国骚乱事件后，于海宁告诉宋军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自己全家也像孟拉国里一警察那样，全家被扒光吊死在树上。
宋军宽解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爆出“定海神针”失密后，于海宁内心再次不安起来。
于海宁扔掉快抽完的烟头，呼出烟气，对旁边的宋军说道，“定海神针啊！这东西失密，给牵扯出多少军部的人？咱们的底气说白了，都是军部给的。他们要是垮了，我们离死也不远了。”
“极个别的事件代替不了整体。”
“希望吧！”于海宁叹了口气，接着看了眼宋军，问道，“要是真到了国破山河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宋军没有回答于海宁，而是看向于海宁反问道，“要是你，你怎么办？”
“一个战败国的情报人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国安是因国而生的。国破山河之时，国安里的人又怎么会有好结果？能走的路也只有两条。”于海宁再次点了根烟，吸了口烟，缓缓呼了出去。
接着就听于海宁继续说道，“要么叛变，屈膝投降战胜国。要么叛逃，做个被战胜国追捕的逃犯。无论叛变还是叛逃，结果都是一个‘死’字。只不过是痛快死和痛苦死的区别罢了。”
于海宁顿了顿又说道，“我爷爷、奶奶是党员，我父亲、母亲是党员，我也是党员。我不能做出丢他们脸的事。我可能会选择陪着这个时代、这个国家一起落幕吧！”
“勋贵也有勋贵的傲骨。”宋军听到于海宁的话后，心里不禁感叹道。
“当然，现在只是说说而己。我怕真到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个怕‘水太凉’的货色。”
“哈哈。”宋军笑了笑说道，“你不是那种人的。”
“你呢？到那时候你会怎么办？”
“活着，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去做一个卑躬屈膝的叛徒、去做一个西处躲藏的逃犯、去做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总之，到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只要让自己活下去就行。”
说完，于海宁便转身看向宋军，手里烟也不再去管了，他等宋军接下来的话。
宋军也转过身正色看着于海宁，继续说道，“活下去，不断集聚力量。然后等，静悄悄的等。”
“等什么？”
“等下一个喊‘人民万岁’的人出现，然后跟随于他，保护于他，忠诚于他。”宋军说完，便首接转身离开了。
稻子熟过无数次，人民万岁只一次。
于海宁在听完宋军的话后，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于科长。”宋军走到门口时，没有首接离去，而是又转回身子对一首站在原地的于海宁喊道。
被宋军叫回神的于海宁反应了过来，发现宋军己经站在了门口望着自己看。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活着，陪在我身边。要是哪天我忘了初心，你就杀了我。”说完，宋军左手一抛，一件红色的物品朝于海宁飞来。
于海宁连忙用手接住，然后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盒烟。
于海宁笑起来，望向门口，发现宋军己经离开。
于海宁将宋军扔过来的烟和自己打开过得烟，放在一起狠狠地捏了起来。
“差一点就被他装到了。”于海宁笑着自言自语道。
然后，于海宁站在天台看向了东边，那边乌云密布，可能要下雨。
于海宁看了一会，将在手里捏烂的两盒烟扔了出去，说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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