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独孤行一路小跑。
少年返回破瓶巷后,第一时间就去敲响了邻居的院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少女的呼喊声,"来了!"
李咏梅打开门后,看见气喘吁吁的独孤行,便有些疑惑地询问道:"独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到少女,独孤行急忙从兜里掏出一瓶铁打药油,递给了李咏梅,笑着说道:"咏梅姐,这个给你!"
李咏梅呆呆地看独孤行手中的药油,身体一动不动,心里满是震动。
独孤行见她发呆,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咏梅姐?"
谁料到,少女回过神来后,竟然生气地用手拍打起少年的脑门。
独孤行连忙用手护住头,"咏梅姐,你怎么打人啊?"
李咏梅气呼呼地指着少年的鼻子说道:"快把药油退回去!你自已都吃不饱,怎么还乱买东西!"
独孤行低下头,怯怯地说道:"咏梅姐,你脚不是扭伤了吗,所以我才……"
还未等独孤行说完,李咏梅就骂道:"谁叫你自作多情的!快退回去,谁要你的东西!"
独孤行犹如被重锤狠狠砸中一般,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然而他还是强打精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把药油塞进李咏梅手里,随后便如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地逃回了自家院子。
李咏梅本想追出去,但腿上有伤,哪里跑得过独孤行,等她走到院门外时,独孤行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咏梅叹了一口气,喊来了弟弟,"李牛,你把这瓶药油退回去。"
李牛挠了挠头,说道:"姐,你不用吗?"
李咏梅摇了摇头,说道:"别问,退回去吧。"
见姐姐这么坚持,李牛也只有唯命是从了。
等李牛离开后,李咏梅打了个喷嚏。
到了晚上,独孤行像雕塑一般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吃粥,此时的他正心不在焉,完全没察觉到手里的粥已经凉了。少年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刚刚李咏梅拒绝他的画面。脑海中还想着少女那句自作多情。
"咚咚咚!"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独孤行心中一惊,回过神来,急忙起身开门去。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是正是邻居少女李咏梅。
独孤行以为李咏梅是要药油还给自已,于是他抢着开口道:"咏梅姐!你不用还我药油,我不在意那点东西。"
谁料到,少女递过来了一个钱袋子,里面塞着二十五文钱,刚好是买药钱,看来少女完全没领少年的心意。独孤行接过钱袋子,失落地低下了头。
李咏梅似乎没察觉到少年的失落,自顾自地走进独孤行的破院子内,一拐一拐地找了张木板凳,坐了下来。
独孤行重新坐回座位,低下头,怯怯地说道:"咏梅姐,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钱。"
李咏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碗,发现碗里的粥早已经凉了。
"独小子,你别误会我,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之所以把药退回去,是因为我知道这二十五文钱对你来说很重要。"
独孤行小声道:"但是,咏梅姐你的脚……"
李咏梅叹了口气,打断了少年的话,"我没事,休息了一天,看!我的脚已经快好了。"
独孤行顺着指引,看向李咏梅那穿着居家小草鞋的如同羊脂玉般细嫩的小脚丫,果然如少女所言,经过一天的休息,伤势确实好了很多,但那脚踝处,依旧微微红肿。
独孤行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小声道:"咏梅姐,要不我帮你揉揉?"
李咏梅愣了一下,笑道:"独小子,你好大的色胆!"
独孤行慌张摆手道:"咏梅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好得快点。"
李咏梅当然知道独孤行只是关心自已的伤势,毕竟独孤行是属于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见独孤行依旧不依不饶,李咏梅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跟你讲吧,别揉那么大力,今天早上你揉疼我了。"
独孤行挠了挠头,啊了一声。
李咏梅没理会少年的惊讶,脱下右脚的草鞋,露出雪白细嫩的脚丫子,递到独孤行的膝盖骨上。
"独小子,我告诉你,别做奇怪的动作,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行看了一眼李咏梅的脚,就收回了视线,生怕少女误会自已,然后找到了合适的按压位置,轻轻地揉了起来。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模样,李咏梅心中嘿嘿一笑,便想挑逗一下少年。
就在独孤行轻轻地揉着脚丫时,李咏梅突然嘻嘻娇笑一声。刹那,独孤行身体一颤,僵硬地扭过头,怯怯说道:"咏梅姐,我......"
李咏梅看着少年惊吓的模样,哈哈大笑,"独小子,我逗你的!"
独孤行恍然大悟,明白自已被少女戏耍了,顿时脑袋一热,决定也给少女一点教训。
独孤行抓起少女的脚丫,轻挠起少女的轮廓分明,白里透红的足心。
"嘻嘻......痒......好痒,你在干嘛!"
话语刚落,李咏梅一拳重重地揍在少年的脑袋上,收回了脚丫子。
独孤行一个吃痛,松开了少女的脚丫,捂着脑袋,咧嘴说道:"痛!"
李咏梅冷哼一声道:"独小子,你长翅膀了是不是!你竟然敢挠......"
李咏梅因为害羞,俏脸一红,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独孤行连忙道歉,"对不起,咏梅姐!我......都是你逗我,搞得我一时脑袋一热,这不能怪我啊。"
李咏梅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又把小脚丫伸了过去。
独孤行见到后,啊了一声,不知所措,少年完全没想到少女会再次把脚伸过来。
李咏梅看着独孤行不知所措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想什么呢!继续揉脚,如果再敢搞小动作,我就拧掉你的头!"
少年咽了一下口水,再也不敢造次了,重新认真地揉着手中柔软的脚丫,一时间,小院重归寂静。
这次,李咏梅没再看少年的身影,而是默默地望向天空。
此时太阳落山了,晚霞却还在天边燃烧着,放眼望去远处的北山,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并且正在向黑色过渡,而那无边的天际上,也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点点星光,边上还有一轮弯弯的月牙,此刻此景仿佛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令人着迷。
李咏梅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此刻的她感到无比幸福,而独孤行也在这时偷看了少女一眼,心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也挺不错的。
是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如今平静的安稳生活,当初心中的仇恨也慢慢放下来了。
良久后,李咏梅回过神,慢慢地抽回了自已的脚,对独孤行嫣然一笑,说道:"独小子,你人真好!"
说罢,就自顾自地离开了院子,返回了自已家中,只留下还在原地发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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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刘家的大宅院中,一位老头和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豪气的大房子中对立而坐。
老人一头白发,一双鼠眼,胡须弯弯地,给人一种油奸巨滑的感觉。而中年男子,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眉毛浓厚笔直,一头乌黑细腻的短头发,如果不认识他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这两人分别是刘家大地主,刘东西。和他的好大儿,刘坚仁。
刘东西拿起桌上的泥龙茶,喝了一口,说道:"我打算今年冬天开发小镇北边的大山,作为新的茶田。坚仁,你有什么看法。"
刘坚仁嘿嘿一笑,说道:"老爹,你说得算,你想怎样就怎样。"
刘东西听后,大掌一拍茶桌,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我是在问你看法。你却把问题丢回给我,我怎么就生了你一个这样的蠢材!"
刘坚仁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就算我说出来了,最后还不是按照你的意愿去办事,我说了跟没说一样。"
刘东西啧了一声,说道:"你提的那些能算建议吗?还有,我叫你把地下室那些东西,找个地方丢了,你有听过我的意愿,去办过吗?"
刘坚仁小声地嘀咕道:"爹这真不怪我,是那些东西诱惑我的。"
刘东西一巴掌拍在刘坚仁的脸上,满脸愤怒,"我刘家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上。天要亡我刘家,造孽啊,如果当年死的是你,而不是我的好小儿,刘坚强。我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刘坚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头垂得低低的,满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要知道,刘坚仁打小就对他的亲弟弟恨之入骨,他那亲弟弟犹如一颗耀眼的明星,好学能干,知书识礼,人长得又帅,这怎能不让刘坚仁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呢?
本来刘东西是打算想把家产都留给刘坚强的,但只可惜,刘坚强在五年前的瘟疫大灾中,不幸染病,英年早逝。
刘坚强死的那晚,刘老头那是哭天喊地,甚至直接哭晕过去了。而刘坚仁则心中暗暗偷笑,他能不开心吗,多年以来,挤压在头上的大石终于消失了,而且刘老头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那家产也定是他的了。
刘东西气打不一处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泥龙茶顺气。
刘坚仁看着他爹满是愤怒的样子,心中不满,脸色阴沉,"这刘坚强都死多少年了,你这个糟老头还想着他,我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刘东西顺好气后,声音颤抖地说道:"下个月开始,招聘猎人山上狩猎,这次我定要拿下北边的山,开发其作为茶田。刘坚仁,你就负责此事,别再让我在失望了。"
刘坚仁点了点头,说道:"爹,孩儿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东西哼了一声,刘坚仁就怯怯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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