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竖起耳朵,她也很想知道白小姐为什么这样做。
白玉蓉给郑院长泡茶,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阿秀眼花缭乱。
却也在着急,不是要解释么,为啥还不说?
还是她也解释不清楚?
等三人面前的茶盏里都添上了香气西溢的茶水,她才缓缓开口:“郑伯伯,无论卖房子还是在报纸上刊登遗嘱申明,目的只有一个:让蒋家人搬走,和他们再无瓜葛。”
郑院长给她使眼色,意思是还有外人在场。
白玉蓉笑了,“她是咱们自己人,会保密的。”
阿秀立即使劲点头,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白小姐说她是自己人嗳!
郑院长觉得她要是有条尾巴,此刻一定摇得欢。
白玉蓉继续解释,“我是这样打算的。
放出卖房的消息,是给蒋家人制造紧迫感,逼他们搬走。可我也担心他们狗急跳墙,为了霸占白家财产对我下手。
所以才刊登遗嘱申明,就是给他们套上一个紧箍咒,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件事,是保护我自己的矛和盾。”
郑院长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
当他得知蒋景明不娶她时,他很生气,替这孩子不值,想替她另寻一门好亲事。
当他得知蒋家人不肯搬走时,他很愤怒,想替她出头,也想帮她找一个可靠的人“假买房子”解决问题。
总之,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眼中需要保护的孩子,竟然用两个阳谋就扭转了劣势!
“玉蓉,谁给你出的主意?”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你自小不争不抢不求上进,除了在吃喝打扮上,什么时候动过这么多脑子?”郑院没好气道,“元泽和弟妹也不让你为那些事情烦心,他们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是啊,哪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顺遂一辈子呢。
可她爹娘不知道娇养的女儿上辈子就因为天真的性子,成了最好骗的钱袋子!
借着低头添茶的动作,使劲眨掉眼中的泪意。再抬头,笑得自信又狡黠,“以前我不爱动脑子,不代表我没脑子。怎么样,我的‘矛盾’之计,是不是很妙?”
“妙妙妙!”郑院长假装很敷衍。
可心中欣慰又心痛。
欣慰的是小姑娘终于长大,能不惧风雨,首面困难挫折。
心痛的是好友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终究还是被现实逼得褪去了纯真。
太阳西斜时,蒋母抱着小包裹出门,在外面转了一圈后,又鬼鬼祟祟来到居委会。
张主任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有事相求。
脸拉得老长。
左右无人,蒋母打开包裹,取出一块湖蓝色的绸缎被面。
张主任的驴脸一下笑出了褶子。
两人极默契,一个往前推,一个接下塞进柜子。
蒋母拿出一张报纸。
把白玉蓉遗嘱申明的事说了下。
张主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们就任由她这样胡闹?”
那么多钱呢!
蒋母叹气,“我们也不忍心看着白家产业被这样糟蹋了。可你也看到了,孩子耍脾气,拦是拦不住的。想请你帮帮套忙,一起劝着些。要是能撤销这个遗嘱最好,不能的话,也希望大家帮忙多看顾着她些。我们也算对白老爷有交待了。”
张主任心中腹诽。
说得好听,还是不舍不得白家的钱,又不想做恶人,这才求到自己。
蒋家也真够狡猾的,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应对办法。
可白大小姐明摆着在和蒋家打擂台,自己怎么劝?
不过那么好的一块被面,还回去当真舍不得。
“这事我出面恐怕也不行吧。”她故作为难道。
“你只要帮着这样说……那样说……然后……”蒋母如此这般。
说辞句句在理,保管能把白玉蓉拿捏得死死的。
就算没法逼她就范,也能让她在街坊们面前落得一个任性妄为的名声。
同时把自家摘得干干净净,让人挑不出错来。
张主任不由叹服,蒋家可真够绝的。
又当又立。
不过,按他们的计划行事,自己不过张张嘴,没有任何损失。
事后就算白大小姐找上门,也不能说她做得不对。
蒋母离开居委会,又去买了些报纸,重新拐进兴安坊。
“哎哟,蒋家姆妈侬去哪啦?买的啥呀?”有邻居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打算把别家的闲话当成红薯粥的下饭菜。
本是随口一问,往常蒋母总端着,和他们这些穷鬼最多就是点头笑笑。
哪曾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蒋母竟然停下脚步,慈爱又耐心地回答:“吃着哪?这不,我家玉蓉登报做了遗嘱申明么,我特意去买了报纸。”
“啥申明?”那人被一连串的信息刺激得饭也顾不吃了,把筷子往碗上一搁,随手接过一份报纸。
有一个就有两个,有真好奇的,也有只是占点小便宜的。
不识字怎么啦?
不要白不要!
拿回去糊窗户糊墙都是好的!
不管原因是什么,蒋母手里的报纸转眼就被一抢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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