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白玉蓉会拿这么多书过来。
可自己就这点斤两,哪有资格看这么好的书。
“你听我说!”白玉蓉打断他的措辞,“给你书有条件,你能否答应?”
“什么事,你说,不用给我书!”马友全心慌。
“你能不能把这些书上的知识教给我们?”
“啊?这这这,这……不是我不答应,只是,我,我怕自己不行,我我我……”他惊得语无伦次。
“别急,慢慢来,一点一点教就行。你能分出这些书的深浅吗?”
马友全认真翻了几本书,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但……”
“行,那就从最浅显的开始。你先看,把能看懂的记住,明天我们还在这碰头,你把懂的内容教给我们。要是有不懂的单词就圈出来,我来翻译。”
阿秀耳朵动了动。
“我们”?包括自己么?
自己要是能学就好了,再也不是只能靠身体换吃换喝的废物了!
白小姐真是好人,天底下顶顶好的人!
“小姐你要是想学,可以去找戴师兄。他现在调到轻工业局主管造纸行业……”马友全很没底气,师兄个个有出息,就自己是个废物。
怎么能教白大小姐呢?
急得他又吹了个鼻涕泡。
阿秀低头闷笑。
“你不要妄自菲薄!”白玉蓉很认真,“好好学,但你得保证,这书不能给你们的新车间主任!”
马友全虽不知原由,却毫不犹豫点头,“小姐放心,这种资料很珍贵。我保证会好好爱惜,就算师兄要,我也不给!”
某处隐蔽的安全屋中。
蒋父火冒三丈,“你个蠢货!脑子里装得都是屎么!”
“囊的,奥不是,绕子嗯噶,嗯,狗杠,不告,绕子了!”老林嘴肿成了馒头,说起话来钻心地痛,想放儿狠话,却含糊不清。
一句“娘的,要不是老子命大,你就见不到老子了”变得稀碎。
要不是顾忌他满身伤,蒋父很想再踹几脚。
今天两人约了在这碰头,哪知见到的是只猪头!
好险没认出来!
一开始还以为是被发现了,疲于奔命才搞成这样。
听他大着舌头连比带划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想找白玉蓉麻烦不成,反被当成小偷挨了打。
“我不是让你暂时别招惹她么?!”蒋父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同伴早没了耐性。
要不是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己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哪会重用这个蠢货。
老林又是一通比划。
意思是那个臭娘们都跑去房管所卖房子了,他再不动手,蒋家人就要被逼得搬走了!他们如何向上面交待?这么多年的坚守,岂不是前功尽弃!
蒋父当然想教训白玉蓉,今天和老林碰头就是商量这事。
哪想到他会先一步行动!
问题是真能教训到对方倒也算了,可最后把自己弄成这样,好在他逃得快,不然不是局子就是进棺材!
“啪!”蒋父将几张报纸拍在他面前。
老林肿成核桃的眼睛努力撑开,瞅着报纸瞧。
突然,猛地睁大,扯到伤口,疼得首吸凉气。
只见不同的报纸上,被圈出来的地方,刊登着相同的内容:
【遗嘱申明
本人白玉蓉,家住海市兴安坊68号白家公馆。
特此申明:本人如遇不测,名下所有财产捐给海市孤儿院。】
简短的内容,不起眼的版面,却字字如箭,戳得他肝胆俱颤。
这,这,这,她,她,她……
狠啊!!!
真狠啊!!!
太狠啊!!!
不由一阵后怕。
还好,自己今天没成功。
要是真把她弄死了,白宅就要归孤儿院了!!!
蒋父见他恼怒交加,还带着后悔,终于气顺了些。
哪知,他忽地拍了下桌子,气势汹汹地呜喱嘛喱一通指责。
都怪你,要是早弄死她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现在好了,彻底不能动她了!!!
“啪!”蒋父刚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甩过去一巴掌。
把那张猪头脸打得歪向一边。
“说你猪脑子你还不承认!新政府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你信不信,前脚弄死她,后脚咱俩就得挨枪子!”
这话虽有吓唬的成分,却也不假。世道确实变了,以前死个把人根本没人管,现在公安局却是会坚决追查到底的。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钱”和“脉”。
这些年他们越过越艰难。
上面给的活动经费逐年减少,要不是他想方设法从白玉蓉弄些钱,根本维持不了现有局面。
当他没想过弄死那女人首接侵吞白家财产么?
可白元泽那老东西太狡猾,明面上留给宝贝闺女的除了间破厂子,就只有一套房子,其他的都藏在别处。要不是昨天白玉蓉在家打电话,他还不知道大丰银行保险柜里也有白家的财物。
比白元泽留下的钱财更宝贵的却是人脉。
别看他去世多年,可昔日战友旧友的关系还在。只要白玉蓉还捏在自己手里,不但有助于他搞情报,还能让好大儿的前途一片光明。
是的,这些年之所以坚守在此,他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方面盼望有朝一日上面打回来,看在自己守住了东西的份上,记个大功,让全家一飞冲天。
另一方面,如果无法改朝换代,靠着好大儿,全家也能吃喝不愁,子孙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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