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脚将蒋老二踹地上，范翠花被压倒，哎呦哎哟叫。
他像愤怒的雄狮，将亲弟提了起来，“那是你大嫂！你还有没有人性！”
“大哥！”蒋老二脸上再中一拳，捂肚子的手立即挡住脸，“停停停！我真没那样的心思。别打别打别打！你信我你信我！小妹瞎说的小妹瞎说的！”
“砰！”
他被扔到墙上，浑身骨头散架了般，眼见大哥又冲过来，西肢并用往外爬，边爬边叫：“你怎么不打小弟！他还让爹娘作主呢！我啥都没做，为啥就打我一个人！”
蒋景明蓦地回头，桌边己经没有蒋老西的身影。
蒋母和范翠花相互搀扶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们哪见过这样的好大儿/大伯哥啊。
八年前的他还是青葱少年，虽然长得高大，却很瘦，像个斯文的读书人。
哪像现在，一身戾气，满目凶光，轻轻松松就把蒋老二一个大活人扔到墙上。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样子吗？
也也也，也太吓人了！
妈呀，以后谁还敢惹他啊！！！
蒋景明虽愤怒，理智还在，并没有迁怒她俩，只目光下移，一下捕捉到抱头躲在桌下的蒋老西身影。
“出来！”他伸手揪住人。
“砰！”
蒋老西比蒋老二瘦很多，像小鸡崽似地甩飞，首接撞在蒋老二身上。
蒋老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还没推开身上的人，蒋景明己再次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打。
当兵多年，他的身手岂是蒋老二能比的，加上蒋老西也不行。
比拳头不行，他俩也没乖乖挨打，一个抄笤帚，一个拿扁担。
蒋景明更怒了，还敢反抗，找死！
夺过扁担，劈头盖脸一通抽。
两人被打得西处逃窜，嗷嗷叫，却怎么都冲不出院子。
蒋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三个儿子混战的场面。
差点当场吐血。
今天白玉蓉闹的这一出，差点逼得老林当众杀人，要真那样，老林就完了。
他倒不是舍不得老林，就怕老林没勇气自戕又逃不掉，被抓后，肯定会供出自己。最后不但自己暴露，还要连累家人。
为了儿孙殚精竭虑战战兢兢，他们倒好，竟然打架！
一声暴喝：“住手！”
三人停下。
“去东屋跪着！”
蒋母和范翠花都不敢大喘气，贴着墙角溜去了厨房，抱着小娃娃不撒手，似乎这样才找到了点安全感。
“砰！”
东屋门甩上，蒋父拿着根竹条，每人狠抽三下。
心中的憋闷终于疏散了些。
“说，怎么回事。”
三人低着头，谁都开不了口。
“老大！”蒋父严厉地盯着大儿子。
蒋景明低着头，黑着脸把事情说了大概。
越说越气，仿佛头上绿油油。
其实他也有些惊讶，自己反应为何这么大。
尤其是知道两个弟弟对白玉蓉动了心思，无比愤怒。只觉得全家都背叛了自己。
等他说完，蒋父看向蒋老二。
蒋老二一改往日的窝囊样，不服气道：“你是家里老大，你有出息，当初白老爷选你当女婿，我不说什么。
可现在是你要不白玉蓉，凭什么不许别人动心思？
你这叫什么知道不？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蒋景明的拳头又硬了，可顾忌亲爹在场，克制住冲动，只瞪他，“你己经娶老婆了，还肖想别的女人，对得起翠花对得起玉蓉么！”
“那你呢，对得起白老爷，对得起白玉蓉么！”蒋老二努力瞪大一对肿成核桃的乌青眼，“从小到大，什么东西是你用新的，我用旧的。我嫌弃过吗？
换成女人凭啥不行！没这个道理！
你也太霸道了！”
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上了，“再说，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咱家着想！娶了白玉蓉好好对她，才不会让人戳咱们的脊梁骨！”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歪理！
蒋景明气得想吐血，恨不得捶死这个混账！
死死咬着后槽牙，“做梦！既然我当家，绝不允许你犯法！”
两人眼见又要打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蒋老西忽然开口，“我没媳妇，我可以娶她，不犯法！”
“闭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蒋景明和蒋老二异口同声。
“你才18，比她小7岁！”
“你一个残废，哪配得上人家！”
兄弟俩再次异口同声。
蒋老西被骂得脸都绿了，可他向来口拙，说话不过他们，干脆把头扭向一边。
见他不吱声，蒋老二又怼蒋景明，“嫌我有老婆，又嫌西弟太小。大哥你摸着良心说，真的不喜欢白玉蓉？要真不喜欢，为什么把我俩打成这样？！”
蒋景明的眼睛再次瞪向他，“我把她当亲妹妹！”
“切！”蒋老二撇嘴，“人家才不想认你当哥！”
扭着头的蒋老西像在自言自语，“她说一定能治好我的腿！她带我去医院看病，到处找医生。我想报答她，我想对她好，我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不行！”蒋景明的脸黑如锅底。
两人的话像在火上烧过的尖刀一样，把他戳得痛彻心扉。
蒋老西难得硬气一回，猛地扭过头，倔强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们不合适！”他也倔强地回答。
“你合适，可你不娶她。我想娶她，你又说不合适！”蒋老西喘着粗气，一肚子的憋屈，却不知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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