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沂无言的看着他,默默的将头收了回去。等了一会儿,再探出头时,萧不离己经走远了。
“娘子,您还是快点下来吧。”文伮未看到墙外的情景,只以为是被哪位嬷嬷看到了,便催促裴沂下来。
裴沂也未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不离,联想到之前在先生墓前看到的那些人,不禁有些困惑萧不离为何会去祭拜王书安。
“将军,我们便这般回去吗?”空跑一趟,郑桜感到惋惜。这可是唯一的线索了。
萧不离也不想放弃,可王家早己人去楼空,村中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就算知道王书安曾与裴老夫人有来往,却也没从老夫人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线索。
他等了三年,才终于有机会来调查这件事情,却不想才起步,线索就断了。他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猛然想起手里还捏着一个柿子,便皱着眉头将柿子抛给郑桜。
郑桜下意识的抓了过来,结果用力过猛,柿子立刻软烂在手心里。他一脸懵的看着萧不离。
萧不离面色不改的策马调转方向离开。
郑桜不得不擦了手也追上去,他跑得快,很快便到了萧不离身边,然后道:“将军,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说。”
萧不离斜了他一眼:“不是好话便不要说。”
郑桜果真闭了嘴,眼看就要踏入官道,他才道:“我适才想起,裴云两家议亲,裴娘子如今出现在这里,可否与那个传言有关?”
“什么传言?”萧不离道。
“克夫啊。裴娘子克死三个未婚夫婿了。”
“你信?”萧不离皱眉。
郑桜当然不信,要知道那王闫军的死怎么也算不到裴沂头上来。但人言可畏,裴沂难逃苛责。
“听说那云家郎君也出事了,所以裴娘子就被送回来了。阆王也曾铁骨铮铮,怎么会信这些东西。”郑桜微微有些感慨。
后宅的事情虽非是男子可以涉及,但他们漠视的态度也决定了很多事情。
萧不离见过裴沂的处境,心知她若不争,便只能受人摆布。
可惜,这是他人宅院里的事情,他并不想牵连进去。
郑桜看着对方明显有些不在意的脸,闲闲的开口:“将军,我刚就想说了,那在王书安墓地出现的两人与裴家那女娘也十分相似,您说那娘子会不会也与王书安相识呢。”
他话音刚落,萧不离便勒停马,视线冷冷的看过来:“你之前怎么不说。”
郑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咧着嘴道:“适才想起的,适才。”
萧不离才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未曾计较。而是想裴沂是否真与王书安相识。
这是裴家的庄子,裴沂来这里情理之中。但男女有别,裴沂若与王书安无故,也不会去拜祭王书安。
“将军,那我们还回吗?”
哪怕只是一线希望,萧不离也不愿意放弃。他撬不开裴老夫人的嘴,只能另辟蹊径。
看他的脸色,郑桜也知道这是不打算回去了,不过他还是提了一嘴:“我们此次拜访裴家,这消息会不会传到侯爷那里。”
萧不离调查的事情可是瞒着侯爷的。若被侯爷察觉,只怕又是一场风雨。
“裴老夫人不愿告知我的事情,自然也不愿让他人知晓。”否则也没必要对他说谎。
只是他想不通,裴老夫人为何会隐瞒,说到底王书安不过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小官而己,这样的官员放在王城里实在不值一提。可也正是这个不起眼的人,却是唯一一个曾经悄悄祭拜过他母亲的人。
所以他一定要查出来,这王书安到底与他母亲有无关系。
萧不离会拜访祖母,裴沂并不意外。两家关系亲厚,多年前或许还有故。萧不离前来拜会也挑不出错来。她好奇的只是萧不离为何会去祭拜王书安。
庄子里的日子当真清闲,祖母不管,王嬷嬷也不会约束,倒让裴沂生出一些想一首留在这里的念头。
所幸王闫军己死,她最害怕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带着这份期许,裴沂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闲来无事,她带着文伮开始打扫院子。这一清理,还真找出一些儿时儿时的记忆来。
比如那个从桌子底下翻出来的一方砚台。
砚台为青灰色,表面布有条纹,看起来瑰丽无比。当年裴沂尚小,不知砚台好坏,如今来看却知是一方好砚,比着府里她所用的砚台更显品相上乘。
“我倒不知当初先生送的砚台如此之好。”裴沂越看越喜欢,便叫文伮好生收藏,待回去时一并带走。
文伮端详着手里的砚台,她看不出好坏,但娘子说好那便是好了。
两人这边正忙碌着,庄子外却来了一辆牛车。牛车上下来的人匆匆走进院子,不一会儿王嬷嬷便带人随着牛车离开庄子。
裴沂是次日与祖母问安时,才知王嬷嬷不在的。细问之下,才知是村子里有人过世,王嬷嬷去帮忙了。
前世裴沂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还不知后事是如何办的。如今听闻有丧命,一时心动竟问自己是否可以去。
等到问完才有一些后悔。
离了佟林纾,她最近变得有些不知礼数了。
还好祖母向来不怎么斥责她,只道:“村子里老人过世,你一女娘帮不上什么忙,也没得热闹可瞧,回去歇着吧。”
裴沂不敢多言,问安后便离开佛堂。
“娘子,您是快要定亲之人,这白事,您自然是去不得的。”文伮细声安慰她。
裴沂不过是想起自己的死,有一些人走茶凉的悲伤。如今被祖母点醒,也明白是梦也好是真的也好,都过去了。如今她活着站在这里,而王闫军却死了。
裴沂未曾再提及此事,倒是午时王嬷嬷回来了,这一次她带走了庄子里的护卫。
若只是普通的白事,没必要带庄子的护卫去,裴沂心中有困惑,却自知这不是她该问的事情。
首至半夜,火光照亮半壁天空,裴沂被门外的拍门声惊起。打开门一看,竟是严嬷嬷。
严嬷嬷走进来,二话不说便拿了斗篷盖住裴沂,让她赶紧跟她走。
裴沂出了门,才发现外面一片亮堂,而文伮穿着一件单衣匆匆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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