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办手续。"舒茗茗拿起江知云的医保卡，走向前台。走廊拐角处，她不经意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躲进了楼梯间——那背影莫名熟悉。
她皱皱眉，继续向前走，却突然停住脚步。宋达威！虽然只见过照片，但那轮廓绝对是他。舒茗茗的心跳加速，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悄悄探头看向楼梯间。
门缝中，她确实看到一张阴鸷的脸正透过玻璃窗窥视急诊室方向。
舒茗茗的手心沁出冷汗。她悄悄退回急诊室，俯身在江知云耳边说："他在外面，在监视我们。"
江知云的瞳孔骤然收缩："不...他一定是怕我们报警..."
"正好，我们就在医院，保安就在附近，现在报警最安全。"舒茗茗果断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灯突然灭了。黑暗中，江知云发出一声惊叫。备用电源几秒后启动，但舒茗茗立刻发现——江知云不见了。
"知云？"她冲出急诊室，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电梯关闭的声音。舒茗茗奔向电梯，看到数字正在下降。她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间。
推开安全门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口鼻。浓烈的酒精味冲入鼻腔，舒茗茗奋力挣扎，但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被拖下几级台阶，然后被按在墙上。
"别出声，除非你想让你闺蜜现在就死。"宋达威的声音。近距离看，他比照片上更加狰狞，右眉骨处有一道疤痕，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大学的时候，舒茗茗就对他印象不太好。
舒茗茗停止挣扎，点了点头。宋达威慢慢松开手，但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折叠刀抵在她腰间。
"聪明的选择。"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现在，乖乖跟我走。敢叫一声，我就先划花你的脸，再去找你闺蜜。"
舒茗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要什么？钱？"
宋达威推着她继续下楼："一百万，对你这种富太太来说不算什么吧？我提前查过你，我知道你有钱。"
"我和我丈夫正在离婚，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舒茗茗实话实说。
"那就让他给。"宋达威冷笑，"听说霍总很在乎你，不是吗？"
地下停车场昏暗潮湿。舒茗茗被推搡着走向一辆面包车，车门半开，里面传来江知云微弱的啜泣声。
"进去！"宋达威命令道。
舒茗茗爬进车厢，看到江知云被胶带封住嘴，双手绑在身后，额头有新添的伤口正在渗血。她立刻挪到闺蜜身边，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车里还有一个壮汉。
"真是感人的友情。"宋达威讽刺道，关上车门后拿出手机，"现在，给霍总打电话。"
舒茗茗摇头："他不会给你钱的。"
"试试看才知道。"宋达威扯掉江知云嘴上的胶带，刀尖抵住她的喉咙，"不打的话，我现在就..."
"我打！"舒茗茗急忙喊道。她接过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喂？"霍翊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沉稳而疲惫。
舒茗茗深吸一口气："是我。我...我和同学江知云被绑架了。对方要一百万..."
宋达威夺过手机："霍总，久仰大名。你老婆和她闺蜜现在在我手上。一百万现金，两小时内准备好。否则..."他用刀背划过江知云的脸颊，后者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霍翊宁的声音冷得像冰："钱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我老婆少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达威大笑："好大的口气！听着，两小时后我会再联系你。别耍花样，不要报警。"说完他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
面包车在夜色中穿行。舒茗茗紧握着江知云的手，大脑飞速运转。她注意到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往城外，这让她更加不安。
"你逃不掉的，"她试图与宋达威谈判，"霍翊宁有能力调动全市警力。"
宋达威从驾驶座回头狞笑："拿到钱我就远走高飞。至于你们..."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看心情。"
江知云突然开口："宋达威，你怎么这么狠心。"
宋达威的表情一滞，随即变得狰狞："闭嘴！"
舒茗茗立刻明白了："你这是在犯罪！"
"那又怎样？"宋达威猛打方向盘，车子颠簸了一下。
车子驶入一条废弃的乡间小路。远处隐约可见一栋破旧的仓库。
"快到了，美女们。"驾驶座上的宋达威吹了声口哨，后视镜里映出他阴鸷的笑容。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知云的前男友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仓库的铁皮外墙锈迹斑斑，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己破碎，像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她们的到来。
车子停下后，宋达威粗暴地拽开车门，一把将舒茗茗拖了出来。她踉跄着差点摔倒，却被另一个壮汉架住了胳膊。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进去！"宋达威推搡着她们向仓库走去。
仓库内部比外观更加阴森。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气息，昏暗的光线透过高处的破窗投射进来，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
角落里堆满了生锈的机械零件，和破旧的木箱，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不知名的黑色污渍。
宋达威把她们推到墙角，用绳索将她们绑在两根生锈的铁管上。
舒茗茗的背部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能感觉到铁锈的颗粒透过单薄的衣服刺痛她的皮肤。
"茗茗，你没事吧？"江知云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舒茗茗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冷静。她知道江知云的性格冲动，但现在任何反抗都可能激怒这些绑匪。
宋达威蹲下身，一把撕掉舒茗茗嘴上的胶带。
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霍太太真是硬气啊。"宋达威冷笑一声，粗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不知道霍总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按下免提键。
电话接通得很快。"喂？"霍总低沉的声音出现。
"霍总。 "宋达威的语气突然变得油滑，"你老婆和她的好朋友现在在我手上。"
"你疯了！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一百万。现金。"宋达威慢条斯理地说，"否则..."他突然凑近舒茗茗，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住手！"霍总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手机扬声器，"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舒茗茗拼命扭开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能听到丈夫声音中的痛苦和愤怒，这比宋达威的轻薄更让她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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