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转过身背着他,在荷包中抠抠索索的拿出了五颗紫珍珠,转身朝他摊开手掌,笑着问:“你看这珍珠能换多少钱?”
那颗珍珠只比黄豆大些,但光泽很好,被屋中昏黄的烛火一照,散发出淡淡光晕。
“你的?”程远问。
顾晴不解,轻轻晃动着手掌,那五颗珍珠随着她的动作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当然了!”
不是她的,难道是他的?
程远又看了一眼,“你这珍珠虽不大,但品相极好,又是最珍贵的紫珍珠,能换些银两,但这样的紫珍珠可遇不可求,你还是留着吧。”
“没事啊,我还有。”
程远眉头微动,还有?当初是谁可怜巴巴的说没钱,还要挖草药卖钱换药费?
顾晴被他疑问的眼神紧紧盯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有几颗,卖几颗也没事。”
程远探究的打量她一眼,这小娘子背着他藏了多少东西?
“那也不用,你的东西留着。”他将桌上的钱袋拿起来又朝她怀里扔,“别废话了,就当我入股了。”
顾晴手忙脚乱的接住扔来的钱袋,荷包不轻,入手有几个凹凸的硬块,也不知有多少钱。
程远见她倔强的又想回嘴,立即制止道:“你先拿着,明天我再拿些给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之前知道她身上没钱,只把之前的钱袋留下,却忘了再给她一些,她又孤身一人谁都不认识,难免心思敏感些。
程远又道:“开店事情多,铺面、货源都要找好,你先去选个铺面,等过两天我有时间了带你去看货。”
“你忙你的,你给我地址我自己去就行。”
宋珠说他事情多,她不想太麻烦他。
程远浓黑的眉毛蹙了起来,“少啰嗦,听我的就是。”
得,又不耐烦了。
这人真是,多说两句就不耐烦,这样臭的脾气谁能忍受的了!
顾晴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反正她想做的也不是单纯的杂货店,她想试着做社区团购。
先谈妥货源,然后在附近几个巷子里宣传谁要预定,确定了人数再去进货。
同样,每日也可以去乡下农家找新鲜菜蔬粮食,进货量大又省得农家自己担来买,把价格谈低一些,她也卖的便宜些,赚个中间差价。
做这样的事情就要多找几个人手,不过不急,她只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具体的还要再多了解了解情况。
如今己是深秋了,晚间风寒露重,两人收拾完了就进屋关上了门。
屋中一灯如豆,昏黄的光影随着闯入的秋风摇曳飘荡。
顾晴左右转转也无事可做,颓然的往凳子上一坐,哀嚎道:“没意思啊!”
程远眉微上挑,嘴角弯起,“咱们做点有意思的。”
“哈?”顾晴瞳孔地震,缓慢的将视线移到程远身上,看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然后慢慢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眼神死死盯在他身上,“你…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很厉害的!”
程远本没多想,可一看到她那惊恐的眼神,瞬间就领悟到了自己那句话的歧义。
再看她,一张俏脸莹白如雪,一双杏眸清澈如水闪亮如星,红唇紧抿,浑身警惕。
像一只炸毛的猫。
他喉头不自觉的滑动,眼神闪躲开来,随后又握拳抵在嘴巴上轻咳一声,“别误会,我只是想教你几招功夫。”
“哈?”顾晴暗暗松了一口气,无语的翻了个隐晦的白眼,“功夫?让我学功夫?”
程远点头,“教你被制住的时候如何脱身。”
下次被人扣住脖子的时候,能让自己脱离困境。
顾晴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堂屋宽敞无杂物,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就比划了起来。
暮秋深夜,星河如瀑洒下漫天清辉。
青州城渐渐寂静下来,灯火渐灭。而城西都是富贵之家,即使夜己深,却仍有不少灯笼亮着。
程家也不例外,五进的大院子里,正房仍是灯火通明。
姚氏端坐在矮榻上,跟前的小几上放着厚厚的账簿,她素手翻动,却翻的很快,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这么说,大郎己经回来两日了?”
底下站着一个身穿绛紫色褙子的妈妈,听到问话忙恭敬答道:“是,打听着是回来两天了。”
屋中寂寥无声,账本被翻动的声响便愈加清晰。
“回来两天了你们才打听到?”姚氏声音轻缓,可其中的威严却不容人忽略。
底下的妈妈喏喏张嘴,忐忑道:“大郎没有在外现身,只在保和坊的院子里待着,还是咱们的那个绸缎庄的小伙计从掌柜言语猜出来,后来我家王贵才打听到了。”
那妈妈夫君姓王名贵,因此人们都叫她王大娘,王贵一家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子都签了活契在程家伺候,王贵带着两个儿子在外面做些跑腿传信的活计,王大娘和小女儿便在内院伺候姚氏传递消息。
保和坊的院子是程远自己置办的,她们知道却从没放在心上,因为程远以前不曾住过。
“宋秋那老东西,前几日就该一并除了他!”姚氏暗暗骂道,声音虽低,却也被那妈妈听到了。
宋秋便是绸缎庄的掌柜,是前太太在世时提拔的,很有生意头脑,人也忠心,只不过忠的不是陶氏,而是程远!
姚氏早就想把他赶走,可那宋秋忒精明,一点破绽不露,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机会。
前几日程远消失,她便派人去收拾宋秋一顿,最好打的他下不来床,可万万没想到,那老匹夫竟是个会功夫的,三五下就把自己的人打趴下了,就这样他还不肯罢休,将人一路扭到了老爷跟前,害自己白白得了一顿训斥。
姚氏咬着牙,眼中迸发出一抹狠厉,“再去多找几个人,趁大郎在外的时候动手。”
他不现身,身边必定不会留太多人,找几个江湖人再收拾他一顿,也不要他的性命,只伤了他,让他无法理事就行。
王大娘应了,脚下却没动。
陶氏瞥了一眼,对着肃立在旁的女婢小桃道:“拿五十两银子给她。”
五十两,足够聘十个会功夫的武夫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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