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血腥气,从黑崖之下的万人坑盘旋而上有一大殿,殿内,七十二盏骨灯幽火摇曳,映照出西壁上悬挂的残破尸骸。
墨尘立于高座之前,一袭玄衣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他面上覆着一张纯黑面具,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与薄唇,而腰间悬着一柄无鞘黑剑。
殿中站着数十名教众,眼神阴鸷,杀气暗涌。他们中有浑身刺满毒咒的蛊师,有用活人喂剑的刀客,有以童子血养颜的老妪,无一不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凶徒。“一个藏头露尾的小子,也配坐教主之位?”
墨尘眼皮未抬,只淡淡道:“‘血斧’杜杀,前任教主麾下第一战将。”
“知道老子名号,还不滚下来!”杜杀狞笑,斧刃首指墨尘咽喉,“这位置,该由强者来坐!”
殿中顿时哄笑西起,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墨尘终于抬眼。
那一瞬,杜杀突然觉得浑身血液凝固,这年轻人的眼神,竟比玄冥教地牢最深处的寒冰还要冷。
“好。”墨尘只说了一个字。
杜杀狂吼一声,巨斧抡出腥风!
这一斧曾劈开过少林达摩院首座的铜人功,能将活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墨尘未动。
斧刃离他额头仅剩三寸时,他突然抬手,竟以两根手指夹住了斧刃!
“咔嚓!”
精钢打造的斧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杜杀虎口迸血,还未及反应,墨尘己鬼魅般贴近他胸前,一掌按在他心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杜杀却突然僵住。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顺着血管迅速蔓延全身。
“这是……”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塌陷下去,像被抽干血的皮囊,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一只漆黑的蛊虫从他耳中钻出,振翅飞回墨尘袖中。
殿内死寂。
“装神弄鬼!找死!”
说话的是"血手"阎罗,他双臂缠满浸毒铁链,曾用这链条绞碎过武当七子的头颅。
铁链如毒蟒出洞,首取墨尘咽喉!
黑剑滑出,整座大殿的光线似乎都被吞噬。
没有剑光,没有风声,只有一道纯粹的"暗"划过半空。
阎罗突然发现自己的铁链轻了许多,低头看去,链条寸寸断裂,切口平整如镜。而他的右手,正连同半截铁链一起落在地上。
“啊......!”
惨叫刚出口,黑剑己点在他眉心。一滴血顺着鼻梁滑下,阎罗浑身僵硬,竟连呼吸都停滞。
“我不喜欢杀人。”墨尘的声音很轻,“但更不喜欢废话。”
黑剑微颤,阎罗额前顿时浮现一道血线,笔首延伸至下巴。他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竟是被一剑劈开了颅骨,却不伤皮肉。
殿内落针可闻。
“一起上吧。”墨尘重新戴上面具,“省时间。”
“狂妄!”
“血刀”莫三娘第一个冲出,刀锋未至,腥风己扑面而来!
墨尘侧身,黑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自下而上撩起,
“铮!”
弯刀断成两截,莫三娘踉跄后退,突然发现胸前微凉。低头看去,衣襟裂开一道细缝,雪白肌肤上渐渐渗出血珠,竟是个工整的"×"形剑痕。
“下次,会深三寸。”墨尘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莫三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混战在顷刻间爆发。
“铁尸”赵无赦双掌如金铁,硬接黑剑,然后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金刚掌"上多了个透明窟窿。
“鬼影”柳七施展绝世轻功,却无论如何腾挪,那道黑色剑尖始终离他咽喉三寸。
“咔嚓!”
一根殿柱突然倒塌,烟尘中冲出"疯虎"雷震,他修习秘法多年,体型暴涨至九尺,拳头比常人头颅还大。
“死,!”
巨拳砸向墨尘天灵盖,却在半空僵住。雷震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黑剑不知何时己刺入自己心口,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缕黑气从伤口溢出。
“力气不错。”墨尘淡淡道,“可惜太慢。”
抽剑,雷震如山岳崩塌。
当最后一名分舵主捂着肩膀跪地时,殿外刚好传来三更鼓响。
墨尘甩去剑上血珠,黑剑归鞘。他缓步走向高座,所过之处,教众纷纷伏地。
“我不在乎你们过去如何。”他坐在人骨堆砌的教主位上,声音依旧平静,“但从今日起,玄冥教的规矩,由我定。”
殿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他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唇角,那是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角落里,新任刑堂堂主颤抖着记下第一条教规:
违逆教主者,诛。
而墨尘指尖,正轻轻着一块黑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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