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瑜和风临江对视一眼,“爸,这个尸体我们要弄上来,至少要知道他的死因。”
“我知道,等我想一想。”父亲看着暗红的井里。
随即父亲走到了院子的角落里,对着外面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就从角落下面的洞里出来几十只老鼠。
父亲用细麻绳将五只的老鼠尾巴系成一串。这些老鼠皮毛油亮,显然在阴湿处活得滋润,此刻却因突如其来的捕捉而疯狂扭动,尖利的爪子刮蹭着麻绳,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风锦瑜掏出匕首,在领头那只灰鼠背上划了道血口子,血腥味立刻在井口弥漫开来,混着井底泛上来的腐臭,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老鼠们被倒吊着放入井中,细长的尾巴绷得笔首。刚触到水面,那具浮尸突然一颤——原本僵硬的兰花指竟微微抽搐,指尖缠绕的水草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鼠群。领头的老鼠疯狂挣扎,黑豆般的眼睛瞪得几乎凸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入水下。
其余几只老鼠蹬着井壁想要逃窜,细爪在青苔上刮出数道凌乱的痕迹。可那水草越缠越紧,竟勒得鼠尾渗出血珠,滴滴答答落入井中。水面泛起诡异的涟漪,尸体的眼皮突然颤动,漆黑的眼眶里似有东西在蠕动——仔细看去,竟是几条细如发丝的黑色线虫,正从眼窝深处蜿蜒爬出。
就在最后一只老鼠即将被拖入水底时,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麻绳往上拉。尸体被拖出半截,湿透的戏服紧贴在的皮肤上,勾勒出诡异的轮廓。更骇人的是,衣摆下竟爬出无数细小的水虱,密密麻麻地啃噬着老鼠的皮肉,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尸体的嘴角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缝,隐约可见里面塞着一团黑乎乎的毛发——和表少爷灵堂里那截断发一模一样。风锦瑜突然低呼一声,指向尸体的脖颈:那里的皮肤下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顶起一个个细小的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最诡异的是,当月光再次照向尸体时,那些被啃噬的老鼠残骸突然剧烈抽搐,断裂的尾巴像有了生命一般,扭曲着朝尸体的衣袖里钻去……
就在老鼠残骸钻入尸体衣袖的瞬间,风锦瑜突然按住父亲的手臂:“等等!”他指向尸体腰间——那里露出半块被水泡得发白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父亲凑近了仔细观察:“这是……李家的信物!”他借着月光,只见玉佩上“李”字的半边己经碎裂,但那个熟悉的蟠龙纹饰绝不会认错。
晚上吃饭时,风锦瑜还仔细观察过,李府信物,更骇人的是,玉佩的穗子上还系着半截红绳,还在滴血。
在尸体风锦瑜缓缓拨开尸体的衣领,瞳孔骤然紧缩——
尸体的脖颈、胸口、手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刀割、鞭打、烫伤……每一道伤口都狰狞扭曲,像是凶手带着极端的恨意,一点点折磨至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伤口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刻意集中在某些部位——手腕、脚踝、嘴角……仿佛在嘲弄死者生前的某个特征。
“这不是普通的仇杀……”风锦瑜低声道,手指轻轻拂过尸体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割痕,“这些伤,是故意让他慢慢流血,一点点感受痛苦。”
父亲面色阴沉,翻动尸体时,发现后背竟刻着几个歪斜的血字——**“恶心”**。字迹深深刻入皮肉,边缘焦黑,像是用烧红的铁签一笔笔烙上去的。
“是虐杀。”父亲嗓音沙哑,“而且,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
风锦瑜目光一沉,忽然注意到尸体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红色碎屑——是漆木。
“不是谋财,不是仇杀……”风锦瑜缓缓站起身,夜风拂过他的衣袍,带着刺骨寒意,“凶手杀他,只因为……看不起他。”
远处,夜枭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仿佛在回应这句低语。
尸体突然剧烈抽搐,那张画着戏妆的脸开始扭曲变形,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塞着的...一张泛黄的契约文书。
文书上的墨迹虽己晕开,但仍能辨认出“李府”、“戏班”、“银两”等字样。
就在这时,灵堂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两人回头望去,只见表少爷又坐了起来。
风锦瑜立刻进了灵堂,叫父亲控制住这个时不时抽搐的表少爷。风锦瑜小心的解开表少爷的上衣,尸体的皮肤像浸过冷泉的绸缎,触手处己凝起细密尸斑。
他翻动尸身,月光流过脖颈处紫黑的勒痕,“绳纹斜向耳后,上深下浅,是自缢的典型特征。”拇指抚过喉结上方凹陷的软骨,“舌骨断裂,死前挣扎得很厉害。”
风锦瑜又通过书里记录的解剖学,俯身轻嗅,在熏香中辨出一丝苦杏仁味。他掰开尸体紧握的右手,掌心三道新月形掐痕还渗着血丝,指甲缝里嵌着几缕靛蓝丝线。
“临死前抓住一种蓝色布料挣扎过。”他掀起尸体的中衣下摆,腰侧一片淤青格外扎眼,“这是撞上栏杆的痕迹。”手指丈量着淤伤形状,突然在肋下触到硬块。从暗袋里摸出的竟是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内里藏着的戏票己被血浸透。
风锦瑜突然扳开尸体的嘴,舌根处一道深紫的咬痕正在渗血。
“先咬舌自尽未果,才改用上吊。”他望向父亲,“他一个养尊处优的表少爷,既无生活压力,又无其他烦恼。自杀最大可能就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你是说表少爷是为了大小姐殉情,还是因为病情愈发严重的二小姐信了一些歪门邪道,而被害了性命。”父亲跟着风锦瑜的思路推测道。
“爸,你不是冲浪达人嘛!这眼面前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吗?”风锦瑜无奈道。
“那个戏子!”父亲马上反应过来。
“对了,谁说跟男子不行,而且表少爷跟他的概率还要大些,因为这样就能说明为什么那个戏子是被虐杀而死的。”风锦瑜将表少爷复原,又示意父亲把那个戏子的尸体好好安葬。
父亲又用祭品招来了一群黑老鼠,在院里挖了一个坑,将尸体就地埋了,好歹是入土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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