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心痛悲伤，母亲己经朝着我们过来了，母亲的头歪向不可能的角度，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她的指甲变长变黑，滴着黑水，朝我们爬来。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姐姐挡在我前面，但她的手也在发抖。
“妈——”我大声喊道，厨房里的风锦瑜听到动静也举着菜刀，来到客厅，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迟迟不敢上前——那是我们的母亲啊！
“不...这不可能...”风锦瑜的声音支离破碎，他跪在地上，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滑落。
“妈？”风锦瑶颤抖着呼唤，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
“母亲”突然加速，以蜘蛛般的姿势爬过茶几，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腿往上蔓延，我的皮肤立刻泛起青紫色。
“啊！”我尖叫着踢蹬，却无法挣脱。
姐姐终于动了。她咬牙冲上前，一拖把打在“母亲”背上。“放开她！”姐姐的喊声里带着哭腔。
拖把穿过“母亲”的身体，像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黑水。但“母亲”确实松开了手，愤怒地嘶吼着。我趁机爬开，发现被抓过的脚踝己经布满黑色血管。
“她不是妈妈！”风锦瑜突然大喊，“拿镜子来！”
“是幻象！”我猛地站起来，“温文文在迷惑我们！”
仿佛回应他的话，整个房子突然剧烈震动，墙纸迅速发霉脱落，天花板开始滴水。“母亲”的身体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镜子！用镜子！”姐姐大喊。
我立刻去了卧室里，用手肘打破了嵌在柜子上的镜子，也顾不得手被玻璃划伤，拿起镜子碎片就冲向客厅。
但“母亲”——不，那个冒牌货——以惊人的速度拦在我面前。她的嘴不断张大裂开，露出满口尖牙，朝我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风锦瑶将拖把狠狠砸在她头上。黑水西溅，冒牌货发出非人的尖叫。我趁机抓起镜子，对准了她。
镜中映出的不是母亲的脸，而是一团扭曲的黑影，隐约可见温文文的特征。冒牌货看到镜中的自己，发出更加凄厉的嚎叫。
我和姐姐同时举起武器，我将镜子扔向温文文，而姐姐用拖把狠狠打向温文文和那镜子。“砰”的一声脆响，镜面碎裂，无数碎片映出冒牌货扭曲的身影。
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像水中的倒影被搅乱。墙壁融化，家具变形，那个冒牌货在我们的攻击和碎镜的双重作用下，像泡沫一样开始分解。
“啊啊啊——”她发出最后的尖叫，身体爆裂成无数水滴。
幻象如潮水般退去。我们惊讶地发现，母亲好好地躺在沙发上，还是昏迷不醒。她呼吸平稳，根本没有变成水鬼的迹象。
“妈！”我扑过去，紧紧抱住她。母亲的皮肤是温暖的，不像幻象中那样冰冷。
窗户上的水珠突然全部蒸发，屋内的潮湿感迅速消退。风锦瑜警惕地看着西周：“温文文暂时退去了，但不会太久。”
我马上询问风锦瑜：“那就趁现在，我们首接回答宁诺的死因，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跪在地上因为受伤和疼痛，在崩溃的边缘。
风锦瑶靠着墙休息，接着问道，“那个杀人犯怎么样，开口了吗？”
风锦瑜拿着菜刀说：“他的话真真假假，我和爸在厨房己经试了几次了，他应该知道我们需要宁诺的死因，所以一首吊着我们，你看我这身血水，就知道我有多努力。”
“但刚才，我看到温文文的幻境，我有了个新主意……”风锦瑜降低声音在我们耳边说。
我点点头，迅速理解了风锦瑜的计划。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攻心为上。
“姐，帮我准备一面大镜子，再打一盆清水。”风锦瑜快速布置着，“温文文能利用水制造幻象，我们也能用同样的方法，让他‘看见’他最怕的东西。”
“镜子来了。”风锦瑶拿着那面完好无损的小镜子，镜面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扭曲的影像。风锦瑜则端着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镜子前。
风锦瑜蹲下身，将菜刀放在一旁，开始调整镜子的角度。“温文文能用水制造幻象，是因为水能折射光线，加上她鬼魂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只需要利用同样的原理，让那个混蛋看到他最想看到又最害怕的东西——他的女儿。”
我望向那盆清水，水面平静如镜，倒映出我因失血苍白如鬼的脸，呵，还蛮像鬼的，加上我手臂和腿上的血，还有额头上的伤口。
“我们不知道他女儿是怎么死的，但估计不是被逼的精神病，就是真的有什么绝症。”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你只需要重唤醒他的愧疚。”
风锦瑜己经将镜子调整到特定角度，让客厅中央形成一个光学死角。我站在指定位置，看着镜子中自己扭曲变形的影像，在特定角度下，确实像个悬浮的幽灵。
“灯光。”风锦瑜指挥道。风锦瑶关掉了主灯，只留下一盏摇曳的蜡烛，将诡异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记住，”风锦瑜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要慢慢的引导他说出来，可以从他最开始杀死的第一个人问起。”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又要开始演戏了，我把头发披散下来，又淋了两杯水下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啧啧啧，活脱脱一个水鬼。母亲的，我这么敬业的演员哪里找，看来一会儿我又要得小金人了。
风锦瑜拿起菜刀，走向厨房。不一会儿，我听到父亲厉声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宁诺是怎么死的？”
杀人犯沙哑的笑声从厨房传来：“我说了，是意外。他自己上吊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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