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觉得娘子所言十分有理,她家娘子手松,自己得快些收好。
虽然她也贪看这精致的花灯,却也还是遵照沈知意的吩咐收到一个箱笼里。
或许春红年纪小,还未开窍,也并未看懂花灯上样式,没有发出任何疑问,也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沈知意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沈知意吃饱饭,趁着阳光正好,在院子里举石锁。
果然两个妹妹便携手前来。
各自带着丫鬟,一时小院之中站立六人,显得更加逼仄。
春红心里更加敬佩起沈知意来——娘子竟然是如此料事如神!两位小姐真的到了。
幸好昨夜她收好了那精巧的花灯。
“呀,贵客临门,妹妹们昨日可看成了花灯?”沈知意接过春红准备的温帕子,擦拭了双手,热情地接待两个妹妹。
顾诗瑶一脸地不高兴,嘴角微微下撇,嘟囔到:
“父亲只让刘伯带着弟弟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跺了跺脚,眼中满是委屈。
很快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接着说道:“不过嫂子送来了花灯,也是极好看的!”
哟,这顾府还怪重男轻女的呢。
怪不得两个妹妹一大早巴巴的来她们院里。
想必是对昨日没能去看花灯一事耿耿于怀。
两个妹妹看向沈知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亲昵。
“听说嫂子年前染了风寒,母亲不叫我们轻易出门,否则我早来了。嫂子可痊愈了?”
顾诗瑶嘴里全是对父母的不满。
沈知意只是笑笑没说话,青春期的孩子么,也到时间了。
“你们可还安好?”擦好了手,招呼两个妹妹上炕房里头喝茶。
“我是无碍的,只母亲和妹妹都染了风寒,着实让人心焦。好在几贴药下去,都好了的。现在我们院子里整日还要服用补身的汤药呢?”
顾诗瑶简首知无不言,把潇湘院里的事毫不保留的说出,对沈知意简首一点都不设防。
而顾诗雨看着是比年轻过稍微清减了些。
不过这回有进步,手中并未再那提篮,不停织毛线。
沈知意颇感宽慰。
“如兰,如春,你们下去找春红说话吧,也都松快松快。”顾诗瑶嫌两个侍女杵在屋里占地方,将两个侍女支走,也好跟嫂子说些体己话。
两个侍女一走,炕房确实明亮了许多。
三人围坐在案几旁,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香篆工具。
便又打了一回香篆,袅袅青烟升腾。
两个妹妹挨着沈知意,眼神里满是兴奋与好奇,叽叽喳喳地缠着她,非要她讲讲昨日出门的见闻。
花灯年年,往年她们也看过的,相较于灯市,她们对那南城公园更感兴趣。
“嫂子,南城那处的百姓都迁走了么?那他们住到哪里去了呀?” 顾诗瑶满是疑惑地问道。
“安广大厦。”
“哦,原来如此!听说那等南城公园建成了,会有大人物前来,嫂子可曾听说是谁?莫不是国公夫人?”
她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期待。
“未曾听说,我们整日在这小院里,消息还不若你们灵通呢?”沈知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穿着葱绿的官员,这么高规格的修建,现在看来不一定是国公夫人了。
也许是比国公夫人还大的大人物哦!妹妹们!
看来大人物要去南城公园的消息己经是众人皆知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这,这很危险吧?
万一再有个不长眼刺客什么的,搞点事情,嘉佑年号岂不要就此终结?
“父亲是礼部要员,可曾透露一二?”沈知意反而倒追问起来。
“父亲从来不在家中说这些的。”顾诗瑶轻轻摇摇头,满脸遗憾。
“诗雨妹妹,你身上可都好了?”沈知意见顾诗雨不大说话,便特意邀她加入谈话。
“嫂子,好了,我早好了的,一点都不咳嗽,那汤药也是日日都喝的。”
顾诗雨神情紧张,有些着急,赶忙替自己辩解。
“诗雨莫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是否还有不适?看你瘦了些,平日还是要多用些饭。
上回我去太祖母的院里,她就劝我多吃肉呢?她老人家身体康健,说的话向来没错的!”
哎,顾诗雨竟是个敏感的孩子。
“知道了,嫂子。”
听到沈知意并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她才肯拿起一只蜜橘,用手帕包着剥了来吃。
姑嫂三个这一天说着外头正月十五的见闻,打香篆,练习投壶。
亲密无间,说笑玩乐,又喝了一回奶茶,愉快地度过了一天。
两个妹妹到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我们腊月二十便要上学了,可就不能像今日这样来嫂子这处作耍了……”
顾诗瑶满脸遗憾,小小的人儿皱着眉头,煞有介事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少女心事吧,动不动就会有无处安放的忧愁。
“那便放假再来!”
时光如水匆匆过,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恰值惊蛰。
北方的大地上,冬的余韵仍未完全消散。
清晨打开屋门出门,风里裹挟着丝丝寒意,如冰刀般划过脸颊 。
残雪在背阴处倔强地堆积着,像是在坚守最后的阵地,可在暖阳的照耀下,边缘己开始消融,化作一滩滩水渍。
土地还带着几分坚硬,正在慢慢解除寒冬封印。
沈知意的两片菜畦收获一天比一天多,鲜嫩的菠菜,青菜,菜苔,一茬又一茬,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那土豆苗和红薯苗好像是缓过来了,稍微有了些生长的迹象。
竟然没有冻死,简首是奇迹!
但仔细瞧,天空愈发湛蓝,云朵悠悠飘荡,暖阳高悬。
虽然还未能完全驱走寒意,却也让人真切感受到春天要来了。
对于沈知意来说,这是吃春饼的好日子,只和春红两个研究如何做出最美味的春饼来。
“三福,去外头买些豆芽,豆酱来,我们今日做春饼吃……”
差了什么食材就派三福出门去买,如今府里府外都解了禁,上街方便得很。
王氏己经不禁止府里的人出门了,外头疫病早就过去,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沈知意若是无事,一般也不怎么随意出门。
无他,一是怕再不小心染上风寒,而 则是外头若是起风,那邪性的土坷垃卷土重来,威力巨大,还容易迷眼。
头发缝里都是沙土,讨厌得紧。
但是今天,外头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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