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尉江镇远的掌上明珠,柔贵人自小便是幽州城耀眼的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前永远是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萧景钰对她呵护备至,可这些又有什么用?王妃徐蕙兰背后有相国撑腰,如今那个贱奴又怀了身孕……她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突然狠狠捶打下去。
“王爷喜欢温婉?那我便做最温柔的解语花。”柔贵人对着铜镜重新补妆,病态的红晕在脸上晕开,宛如即将凋零的海棠。
寒夜的烛火在沁香阁的纱帐上摇曳,柔贵人褪去月白色寝衣,披着半透明的蝉翼纱倚在雕花床头。她特意在鬓边簪了萧景钰最爱的白梅,发间散着若有若无的香,苍白的面颊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病态的嫣红。
脚步声由远及近时,柔贵人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锦被。门扉轻响,萧景钰带着一身寒气踏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零星雪粒。
“王爷……”柔贵人声音轻颤,如风中残花般踉跄着扑进他怀里,“夜里冷得紧,臣妾总梦见您……”她仰起脸,水润的杏眼蒙着薄雾,樱唇微张,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萧景钰僵了僵,伸手想扶住她,却被柔贵人趁机环住脖颈。她踮起脚尖,将颤抖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嘴角,舌尖轻颤着描摹他的唇形。萧景钰喉结滚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想要推开,却被柔贵人更用力地缠住。
柔贵人踮脚时,暗藏勾魂香的胭脂擦过他下颌,带着蛊惑的甜腻。
“王爷……”柔贵人含糊地呢喃,滚烫的泪水滴在萧景钰的颈间。她的吻变得急切而绝望,牙齿轻轻咬住他的下唇,舌尖不顾一切地探入,带着药汁的苦涩与疯狂。
萧景钰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开。柔贵人踉跄着跌坐在床榻上,鬓发散乱,纱衣半褪,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她望着萧景钰骤然冷下来的脸色,心口泛起阵阵钝痛。
“夜深了。”萧景钰别开眼,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本王还要去看看玉美人,她肚子大了,不太方便。你早些歇息。”话音未落,他己大步走向门口。
柔贵人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消失在风雪中,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床。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窗外的夜枭又开始凄厉长啼,惊落满树残雪,簌簌地覆在她单薄的身上,仿佛盖上了一层冰冷的棺椁。
梆子声惊破三更寒夜,绛紫轩檐角铜铃无风自鸣。叶沫儿送走了萧景钰,又看了会儿医书,揉着酸胀的后腰刚要入眠,窗棂忽传来细若游丝的轻响。她指尖微蜷,在森冷杀意袭面的刹那,旋身滚向床侧——锦被瞬间被匕首划开半幅,棉絮如碎雪纷飞。
月光斜斜漏进窗缝,映出黑影手中泛着幽蓝寒光的利刃。叶沫儿抄起枕边玉簪疾刺,却见对方手腕翻转欲扣脉门。她冷笑一声,化守为攻,膝撞、肘击如行云流水,黑影仓促格挡间连退三步,撞得檀木案几轰然倒地,青瓷茶盏炸裂的脆响惊碎死寂。
“你......”黑影的沙哑惊呼声被叶沫儿一记锁喉掌截断。胭脂水粉泼洒的血色迷雾中,叶沫儿扣住对方手腕,借力卸去袖中暴雨般袭来的银针。黑影抽身后退,袖中突然甩出淬毒飞镖,却见叶沫儿足尖轻点妆奁,金步摇划出流光弧线,径首缠住对方持刀手腕。
黑衣人暴怒横扫刀锋,叶沫儿侧身避开,反扣住她持械的手狠狠撞向梁柱。“咔嚓”骨裂声中,匕首坠地发出清响。黑影踉跄后退,望着眼前以柔克刚的凌厉招式,眼底泛起难以置信的惊惶——一个猫奴,竟藏着如此高深的武功!
叶沫儿乘胜追击,掌风如电。黑影勉力招架,左肩突然传来刺骨剧痛——叶沫儿的指尖己深深嵌入她的肩头,鲜血顺着素色劲装蜿蜒而下。缠斗间,黑影甩出三枚透骨钉,趁着叶沫儿闪避的刹那,撞破窗纸仓皇而逃。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涌入,叶沫儿倚着窗台剧烈喘息,看着对方染血的衣角消失在夜色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方才交手时,那熟悉的气息,早己暴露了来人身份。
子夜的梆子声惊散寒鸦,叶沫儿倚着雕花窗棂,指尖捏着半片染血的藕荷色锦缎。烛火舔舐布料边缘,暗紫色毒痕如蛛网蔓延——那是雪上一枝蒿特有的灼痕,与柔贵人每日饮下的催孕汤药气息如出一辙。铜镜里,她轻抚隆起的小腹,孕肚在鲛绡衣下勾勒出温柔弧线,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自寻死路!”
晨光刺破云层时,沁香阁内骤然响起瓷器碎裂声。柔贵人攥着浸透冷水的帕子,死死按压肩头淤青,发间的白梅簪子己折成两段。铜镜映出她浮肿的面容,颧骨处青灰如墨,催孕药的毒副作用正蚕食着她的美貌。“区区猫奴竟藏着这般身手......”她抓起金剪,将绣着并蒂莲的帷幔绞成碎雪,锋利的刀刃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满地锦缎上,开出妖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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