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血腥生日宴
第二百六十七章 血腥生日宴
Le Ciel餐厅的穹顶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折射出的光芒在唐临的白发上流淌。
他坐在钢琴旁的VIP席位，手指轻敲着香槟杯壁，节奏恰好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开头四个音符。
"生日快乐。"他起身为苏柠拉开椅子，唇边的微笑像把精心打磨的刀，
"希望你喜欢我准备的惊喜。"
苏柠扫视四周。
餐厅空无一人，连服务生都不见踪影。大理石柱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几个西装男子的轮廓——唐临的人。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苏檬今早给她的通讯器。
"包场？"她故作轻松地坐下，"唐总好大的手笔。"
唐临俯身为她铺餐巾，呼吸扫过她耳廓："足够让狙击手找不到射击角度，不是吗？"
苏柠的脊背绷紧了一瞬。
她早该想到唐临会识破她们的布置。
余光瞥向餐厅后门，本该出现的服务生推车不见踪影——苏檬可能被拦在外面了。
"别担心。"唐临仿佛读到她心思，打了个响指，
"你妹妹正在厨房和我的厨师...交流烘焙技巧。"
随着他的示意，一个侍者推着七层蛋糕车缓缓走来。
蛋糕顶层是用糖霜制作的DNA双螺旋模型，精致得令人毛骨悚然——那是苏柠十六岁获奖研究的主题。
"尝尝？"唐临切下一块递给她，"听说加了特别配方。"
苏柠的指尖在餐巾下掐进掌心。
苏檬和她约定好，在蛋糕里放入的神经抑制剂能让唐临在十分钟内丧失行动能力。
但现在……她不敢轻易赌唐临不知情。
他还看着那么游刃有余。
就在苏柠犹豫时，唐临似笑非笑的挑起眉：
"怎么？"
他嗤笑一声："怕我下毒？"
说完就作势要自己尝一口。
"等等！"苏柠突然按住他手腕。
在唐临讶异的目光中，她夺过那块蛋糕扔在一旁，从蛋糕另一侧切下新的，
"这边装饰少，我更爱吃纯奶油，你陪我吃这部分吧。"
没有装饰的部分是没有药剂的，这是苏檬留给她的底牌。
唐临的灰眸微微眯起。
他盯着苏柠递过来的那部分蛋糕。
苏柠能感觉到他正在解析这个举动的千万种可能——是发现了他的反制措施？还是另有计划？
弦乐队突然奏起《Por Una Cabeza》
唐临没有接那块蛋糕，站起身，做了个邀舞的手势："跳支舞？"
苏柠知道这是试探。
她将手放入唐临掌心，立刻被他拉入怀中。唐临的左手紧扣她腰肢，右手却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后腰——那里别着她从不离身的匕首。
"你妹妹的配方很精致。"唐临带着她旋转，声音压得极低，"可惜我的人换了原料。"
苏柠的舞步丝毫未乱："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像处理CX系列那样？"
音乐陡然激昂。
唐临一个下腰动作将她压向后方，银发垂落扫过她脸颊："我给了你机会。"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为什么要换蛋糕？"
水晶灯在视野中旋转，她直视唐临的眼睛：
"因为我想试试别的办法。”
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她坚定道：
"比如告诉你，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唐临的舞步微妙地顿了一下。
苏柠趁机继续："不是什么天使计划，不是什么基因序列。"
她声音轻下来，"就是做个普通医生，白天治病救人，晚上回家给丈夫煮碗面。"
"丈夫？"唐临讥讽地勾起嘴角，"周聿琛还是我？"
"曾经……是霍谦。"苏柠突然说。
这个名字像按下暂停键。
唐临的瞳孔骤然收缩，舞步停在半拍。
霍谦——天使计划的前任负责人，半年前死于爆炸事故，官方报告说是管道爆炸。
可他直到，霍谦是自杀，报复不成穷途末路的自杀。
"那个作恶多端的混蛋。"苏柠冷笑，"死了都不安生，一本日记就把我扯进更黑的深渊。"
唐临的手突然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霍谦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说了，是个日记本。"苏柠迎上他目光，"纪录了你们的存在，还有我的妹妹——苏檬。"
音乐进入高 潮段落。
唐临猛地将她拉近，两人胸口相贴，她能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
他冷声问她："为什么突然提他？"
"因为我在你眼睛里看到和他同样的东西。"苏柠的手指抚上他脸上的疤痕，
"那种...永远填不满的饥饿感。"
弦乐戛然而止。
唐临突然松开她，胸口起伏剧烈的大步走回餐桌灌下半杯威士忌。
苏柠注意到他的手——那双能在三秒内拆卸手枪的手——正在轻微颤抖。
"你错了。"他背对着她说，"我和霍谦不一样。"
苏柠缓步走近："那就证明给我看。"
餐厅后门突然传来骚动。
苏檬被两个黑衣人押着进来，嘴角有血迹但眼神倔强。
她看到完好无损的蛋糕，立刻明白了什么，对姐姐投去混合着责备与担忧的一瞥。
"放她走。"苏柠平静地说，"我已经决定跟你走。"
唐临转向落地窗。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宛如倒置的星河。
良久，他掏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行动取消。重复，取消！"
他挂断电话，亲手为苏柠拉开椅子："吃完你的蛋糕。我送你回家。"
返程的车上弥漫着诡异的宁静。
唐临的黑色奔驰驶过跨江大桥时，苏柠突然开口："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嗯？"
"圣玛丽医院。"她直视前方，"我想...最后见周聿琛一面，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总该好好道个别，留足体面。"
唐临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
后视镜里，苏檬的车远远跟着，前大灯像两只警惕的眼睛。
"可以。"最终他说，"但我要在场。"
当车停在苏家小院前，唐临反常地绕到副驾驶为她开门。
夜风掀起苏柠的裙摆，她转身时发现唐临正凝视着她家门口那棵歪脖子树——树上还挂着她和周聿琛去年一起挂的同心锁。
"你知道吗？"唐临突然说，"霍谦自杀前最后一句话，是求我放过你。"
苏柠呼吸一滞。
这个信息与她的记忆完全不符——霍谦明明拉着自己和周聿琛一起炸死在工厂的。
"晚安，宝贝。"唐临已经恢复那副面具般的微笑，"明天九点，我接你去见...你丈夫。"
院门关上的刹那，苏柠腿一软几乎跪倒。
苏檬及时扶住她，连珠炮似的质问：
"你疯了吗？为什么不下药？他刚才差点杀了我们全家！"
"他不会。"苏柠望向远去的车尾灯，"唐临和霍谦之间有我们不知道的恩怨。"
她攥紧妹妹的手，"明天是关键，我需要你准备两样东西..."
卧室里，苏柠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金属盒。
指纹解锁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周聿琛上次发病时偷偷留给她的特效药。
药瓶标签上手写着："仅限心脏衰竭危急时使用，C。"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分界线。
苏柠站在明暗交界处，将注射器小心藏进内衣暗袋。
圣玛丽医院重症监护区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苏柠站在304病房外，手指无意识地着藏在袖管里的注射器。
透过玻璃窗，她能看见周聿琛苍白的脸——氧气面罩下，他曾经让她着迷的唇线现在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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