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分别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分别
远处传来Danny微弱的呻 吟。
苏柠握紧笔记本，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妹妹苏檬的身世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沉重。
"带所有人撤离。"她转身向医疗帐篷走去，"唐临不会放弃的。"
周聿琛想要追上她，助理却凑近低语："周总，海军方面确认悬崖下有潜艇接应痕迹..."
"封锁消息。"周聿琛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准备直升机，我要亲自审问那些俘虏。"
海浪拍打着礁石，带走半幅残破面具。
在众人看不见的深海，一艘没有标识的潜艇正驶向公海。
舱室内，唐临对着镜子处理肩头枪伤，镜面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中央是苏柠与周聿琛的照片，已经被红笔划满交叉线。
"下次见面，亲爱的。"他对着照片举杯，"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
港口的风带着咸湿气息，吹乱了Lena精心编好的发辫。
女孩死死抱住苏柠，眼泪把对方肩头的衣料浸湿了一大片。
"答应我，你会来看我们。"Lena抽泣着，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进苏柠口袋，
"这是我的ins、推特、微信...所有联系方式。"
苏柠轻拍女孩后背，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椰子油香味。
在荒岛上生死与共的两周，比和平时期的两年更能缔结情谊。她看向一旁的Danny，壮汉右臂还吊着绷带，却坚持要来送行。
"嘿，别这副表情。"Danny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鼻子，"等你想再玩荒野挑战的时候，我们一起组团怎么样？"
苏柠笑出声，随即被涌上眼眶的热意刺痛。
她想起Danny在审讯帐篷里血肉模糊却仍对她挤眼睛的样子，想起Lena半夜偷偷为她涂抹椰子油防晒霜的温柔。
"随时欢迎。"她与每个人拥抱，包括总是一本正经的教授和总在摆弄电子设备的阿布，"我家在S市海滨路27号，门口有棵歪脖子榕树。"
汽笛声响起，周家的私人游轮即将启航。
苏柠站在甲板上挥手，直到那群橙色的身影变成小点，最终消失在海平面。
她摸出口袋里的纸条，发现背面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忍不住又笑又叹气。
"你很喜欢他们。"
苏檬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来一杯热可可。
妹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半身衣裙，发梢微卷，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如果忽略她能在三秒内放倒两个保镖的身手的话。
"比喜欢某些不告而别的妹妹少一点。"苏柠接过杯子，故意让热可可晃出几滴。
"哇，记仇到现在？"苏檬翻了个白眼，"我当时留了纸条好吗？多文艺。"
姐妹俩靠在栏杆上，肩膀相抵。
海风将苏檬的发丝吹到苏柠脸上，带着熟悉的柑橘洗发水味道。
"查到什么了？"苏柠轻声问。
苏檬的手指突然收紧，纸杯被捏出褶皱："我们是被设计出来的，姐姐。"
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周氏基因实验室最完美的两个样本，连瞳孔颜色都是预设的。"
热可可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苏柠早就知道了，再被妹妹一提醒，她突然感觉胸口闷得慌。
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恢复速度和超凡记忆力，想起苏檬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和敏捷的身手。
她们曾以为只是天赋异禀。
"周聿琛知道？"
"他父亲一手策划的。"苏檬冷笑，"现在明白为什么周家对我们"特别关照"了？活体财产当然要看管好。"
甲板另一端传来脚步声，姐妹俩立刻切换成闲聊模式。
周聿琛走近时，苏檬故意提高音量："所以你和周总什么时候度蜜月啊？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苏檬！"苏柠手肘撞向妹妹肋间，被轻松躲开。
周聿琛嘴角微微上扬，轻吻她的指尖：
“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你，你妹妹说的对，咱们……该商量度蜜月的地方了。”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已经取下，整个人比平日松弛许多："大哥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想见见你们。"
*
医院的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消毒水气味让苏柠想起基地医疗室，她和苏檬小时候常在那里处理训练伤口。
周聿琛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松。
但她知道衣服下的肩膀处有一道伤疤——那是一年前他为她挡下飞溅的玻璃碎片留下的。
"紧张？"苏檬用手肘捅她，"见家长诶。"
"闭嘴。"苏柠掐妹妹的手腕，却被反手扣住穴位，两人暗地里过起招来。
周聿琛回头时，正好看见苏柠把苏檬按在墙上挠痒痒。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姐妹俩相似的侧脸上，他眼神柔 软了一瞬，随即被病房门口的沈言打断。
"周总。"助理神色凝重，瞥了眼苏柠姐妹，"检查结果出来了。"
病房内，周聿森靠坐在床头，脸色仍显苍白却精神不错。
妻子陈月已经能坐起来，正在削苹果，见到来人立刻放下水果，跟周聿琛打了声招呼。
寒暄间，苏柠注意到周聿森胸口的手术疤痕从衣领边缘露出来，像一条粉色的蜈蚣。
"多亏了那颗心脏。"陈月感激地说，"医生说匹配度高达99%，简直是奇迹。"
苏柠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心悸。
她想起逃生舱里那些孩子苍白的小脸，想起唐临最后那个古怪的叮嘱。
周聿琛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递来一杯水，指尖短暂相触时，她感觉他的手比平时凉。
"我去下洗手间。"苏柠突然说。
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来到走廊时，看到沈言正压低声音与周聿琛交谈。
两人都神色严肃，沈言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上面是某个生物识别报告。
她本能地放轻脚步，借着绿植掩护靠近。
"...确认是7号样本的基因序列。"沈言的声音断断续续，"孩子们安置在新加坡分部...董事长要求绝对保密..."
周聿琛抬手打断了他，目光锐利地扫向苏柠藏身的方向。
她下意识后退，撞倒了垃圾桶。
在响动引发的混乱中，她只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平板电脑上闪烁的心脏捐赠者编号：CX-7。
CX系列。那些孩子的编号前缀。
"苏柠？"周聿琛大步走来，脸上是她读不懂的复杂表情。
"那颗心脏..."她声音发抖，"是从逃生舱的孩子身上取的？"
走廊灯光突然变得刺眼。周聿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个微表情足够证实她的猜测。苏柠想起Danny讲述被审讯的经历时提到的只言片语——唐临反复追问"孩子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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