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唐临的挑衅
第二百五十七章 唐临的挑衅
那天大哥穿着笔挺的西装，搂着周聿琛的肩膀，笑容明亮得刺眼。
而现在，那具曾经健壮的身体正在病床上一点点冷却。
"时间？"主治医生声音紧绷。
"室颤持续4分30秒。"
"继续CPR，准备第二次给药。"
护士开始胸外按压，每一次下压都让大哥的身体微微弹起。
周聿琛数着按压次数，突然想起上周最后一次家庭聚会时，他们又因为集团收购案吵了起来。大哥当时声音轻却坚定："阿琛，企业不能只讲利益..."
而他只是敷衍了事，说话时甚至没有仔细看看大哥关切的眼神。
"心率恢复！"
监护仪上终于出现了微弱的波动。
周聿琛的膝盖突然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一旁的沈言立刻撑住他。
主治医生在这时转向他，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布满血丝："周先生，您兄长的情况很不稳定。他的心肌已经..."
"我知道他的病史。"周聿琛打断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他还能撑多久？"
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不进行心脏移植，按照目前恶化速度，可能不超过三个月。"
病房突然安静得可怕。
周聿琛的目光越过医生肩膀，落在病床上。
大哥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像风中残烛。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把大哥的手放在他手上说的那句话："阿琛，你聪明，但阿森有心。周家要靠你们兄弟同心。"
而现在，这双手正在被单下渐渐失去温度。
"周先生？"医生催促道，"关于是否进行姑息性手术，需要您尽快决定。"
周聿琛的拇指过屏幕，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些温度。
"手术成功率？"
"30%左右。但如果不手术..."
"安排吧。"他打断医生，"用最好的团队，至于器官来源……交给你们。"
医生点头离开后，周聿琛缓缓走到病床边。
大哥的呼吸浅而快，眼睑不时颤动，像是被困在某个醒不来的噩梦里。
他伸手想碰触大哥的额头，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轻轻握住了那只插满管子的手。
"哥，"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次换我替你决定。"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
苏黎世银行地下三十层的金库里，寒气像活物般钻进骨髓。周聿琛站在Vault7保险箱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730925LinYue"——他输入密码的手指竟有些发抖。
保险箱无声滑开，里面只有一本泛黄的皮质日记本，封面烫金的"周振业"三个字已经斑驳。翻开扉页，父亲熟悉的笔迹如刀般刺入眼帘：
【若我儿娶到苏勤之女，将此册交予她。若不能，则焚毁。】
第一页的日期是1998年3月17日：
【今日见到实验体HC-001，光是在模拟器上，那孩子眼睛就很像阿森，顾家提议用她做基因嫁接，我偷偷换了样本......】
周聿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往后翻动的每一页都记录着触目惊心的真相——
【2001.9.2 ，HC-001出现排异反应，顾沉要终止实验。我连夜将001和002的胚胎样本送出基地，交给苏勤，由她妻子的子 宫孕育她们。】
【2007.03.15
两个孩子均平安降生，可顾沉知道了，他指使厉家抢走了一个孩子。】
纸张在指尖发出脆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周父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个约莫四岁的小女孩。女孩脖颈上清晰的条形码被雏菊贴纸勉强遮住，正对着镜头怯生生地笑。
照片背面，父亲的笔迹已经褪色：
【阿柠四岁，最后一次见她。】
手机突然在寂静的金库中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周聿琛点开的瞬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第一张照片里，苏柠和唐临坐在海底餐厅。
餐盘被摆成DNA双螺旋形状，唐临的指尖正暧昧地抚过她锁骨下的条形码。
第二张是温泉监控截图。
两人隔着玻璃对坐，蒸腾的热气中，苏柠的条形码在锁骨下若隐若现。唐临的视线像毒蛇般黏在那串数字上。
第三张让周聿琛的呼吸停滞——唐临俯身亲吻苏柠颈后的HC-001标记，而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正平静地看着镜头，仿佛早已知道这张照片会送到谁手里。
【周律师，你太太真美味。】
附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PS：想知道她为什么配合我吗？问问你父亲"基因嫁接"的事吧。】
金库的冷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周聿琛站在原地，感觉有冰冷的液体从鼻腔流出。
抬手擦拭，满手鲜红。
周聿琛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周氏集团的指挥室的。
所有人都在忙，没谁注意到失魂落魄的他。
"找到了！"阿肯踹开指挥室门，"北欧那边确认，坐标点下方有座海底火山，二十年前顾氏以科研名义购买了开采权！"
这一嗓子仿佛强心剂，将周聿琛强制重启。
他紧紧盯着被重新解析的卫星图，原本空荡的海面突然浮现出环状波纹——那是巨型换气系统工作时产生的涡流。
"更糟的是这个。"苏檬调出热成像图，"火山口近期活动异常，如果爆发......"
周聿琛一把抓起车钥匙："准备潜艇。"
"你疯了？"何睿拦住他，"那是军事禁区！"
"那就让军方介入。"周聿琛拨通某个加密号码，"用这个坐标交换"天使计划"全部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值得吗？你的律师执照......"
"她值得。"
海底基地的生态舱里，苏柠正在"约会"。
"喜欢吗？"唐临递来杯蓝色鸡尾酒，"用火山矿泉调的。"
苏柠浅尝一口，突然将酒泼在他脸上："下药的手法太拙劣。"
唐临不怒反笑，舔掉唇边的酒液："真遗憾，本来想让你舒服点的。"
他按下桌底按钮，四周玻璃瞬间雾化，"既然你喜欢粗暴的......"
舱门突然滑开，研究员慌张冲进来："唐博士！检测到三艘军用潜艇接近！"
唐临脸色骤变，拽起苏柠就往走廊跑："你做了什么？"
"你猜？"苏柠突然发力将他过肩摔在地上，从裙底抽出陶瓷枪，"顺便告诉你——"枪口抵住他眉心，"那杯酒我也加了料。"
唐临的眼神开始迷 离，却笑得越发疯狂："太晚了，火山已经被防御系统动激活，要怪就怪你不肯乖乖听话，要让整个基地300多个人一起为你的不听话付出代价！"
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走廊：
【紧急疏散！地壳活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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