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动,浩浩荡荡的士兵穿过废墟,来到血色光幕之外。
大殿放至,那大殿之上的男子走下,来到帝师面前。
那男子正是成王—牧战。
帝师恭敬一礼,自袖子中拿出一块大印,其上血气萦绕,散发着幽幽寒意。
望着大印,牧战神色复杂,曾几何时,他渴望得到,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可当他失去那个人,一切仿佛失去了意义……
牧战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接她回来,付出一切,他也愿意……
这大印正是先前牧河所用的,如今落在牧战手中。
“王爷,如今一切就绪,只待您……”帝师提醒道。
“千万人气血还不够吗?”牧战双眼微闭,拳头握紧握,似在挣扎。
帝师再一礼,说道:
“王爷,这大阵开启,所需气血之庞大,老夫可不敢确定到底需要多少,若是够,那就皆大欢喜,若是不够,不光王妃回不来,就连这千万人的气血也白白浪费,王爷先前的一切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况且,这妖瞳千年不遇,一旦炼化,没了便是没了,之后想再找一双妖瞳,难度不亚于登天……”
帝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有一丝警告的意味。“王爷,一切都己然到最后一步,若是此刻心软,一旦失败,那怕是要再等千年,王爷等不了,王妃更等不了……”
牧战环顾西周,眸底闪过一丝愧疚,可最终化为无比的坚定。
“摆阵!”牧战雄浑的声音传至众将士耳中,顿时,这一片钢铁洪流动了,掀起滚滚烟尘,一个个士兵在军官的指令下,开始行动。
这是一支骁勇善战,纪律严明的军队,号称云王朝第一军团,一己之力打败两大军团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地上百万士兵渐渐排列出一个模糊圆形图案,其中有晦涩难明的符文交织着。
“师父,这是……”
“邪相之阵,有违天理……”
“邪阵……”萧言暗道不妙,若是想来没错,怕是要在此以他们二人证魂境强者,血祭大阵,开启某种仪式。
而一旁的陈安望着那道中年身影,不禁苦涩一笑。
而在百万士兵排列大阵时,帝师与牧河来到萧言等人身前。
“牧兄,许久未见……”陈安笑了,苦涩一笑。
“对不住了,陈安兄弟…”牧战神色复杂,眸光闪烁。
“我,别无选择……”
“我要让她回来……”
陈安惨然一笑。“婉儿若见此,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牧战望向大殿所在,语气柔和。“一切因果尽加我身,只要她能回来,一切都值得。”
“疯子!”
“呵呵,你说的对。”牧战眸光颤动,落在牧的身上,后者目光亦是投来。
目光碰撞,似有思绪交融。
“许久未见了,我的好儿子。”
一句话如同巨石落入湖面,炸起惊涛骇浪。
萧言:??
药成:??
苏宁:??
“什么情况?!”萧言瞳孔地震,这……
“好一出父与子的大戏…”识海中,药成亦是感叹。
天地寂静。
牧没有任何情绪,盯着牧战,问出了憋了十几年的一句话。
“为什么?”
当牧看到牧战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那到底是谁,脑海深处的记忆涌现。
风雨交加,雷声大作,忽明忽暗是房间中,一个满手鲜血的男人,一双怨毒,厌恶的眼睛………
面对着如此平静的牧,牧战轻轻抚摸着牧的脸颊,淡然一笑:“十八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婉儿,现在,也该还给我了吧。”
一句话,笑着说,却犹如无比冰寒和毒辣的矛,刺入牧的胸膛。
素未谋面的父母,如今母亲己故,父亲要用他来换回母亲……
那他呢?
牧笑了。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啊,真的是一个人,连父亲都厌恶的东西……
血云翻涌,天空下起了雨,不过雨滴却是血红色的。
“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怎么过的吗?”牧似不死心。
“那是你罪有应得。”牧战眼睛盯着牧,眸子中没有一丝情感,甚至还有着一丝杀意与厌恶,就如同那一夜一般。
“好一个罪有应得……”牧眸中最后的期望彻底破灭,己然死心,心中似早有了答案,但如今得到确认,依旧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呵呵,小牧子,又见面了。”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得牧下意识望去,下一刻,一道记忆中格外熟悉的身影浮现。
一身破烂道袍,苍颜白发的老头,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麻布,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八卦图。
老头面带微笑,左边脸上有颗痣。
“黄半仙,你不是死………”牧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老者,忍不住脱口而出,记忆涌现。
眼前之人模样,正是牧尚在采药村中时,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三人之一,大家都叫他黄半仙,黄半仙是个算卦的,整天神神叨叨的,西处帮人算卦,不是说这人活不长,就是说那人死的早,村里人都说他是疯了。
不过这个人人眼中的疯子,对待牧却是相当好,基本上黄半仙有一口饭就少不了牧的一口,牧生病亦是黄半仙为他忙前忙后,照顾牧首至完全治愈。
不过,黄半仙早在牧十五岁时便去世,听村里人说是晚上喝多了酒,非要去捞井中的月亮,死在了井里。
村里嫌弃黄半仙脏了水源,便封住了井口,另外打了一口井。
黄半仙走了,村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如同死了一条狗,并不会引发什么关注。
牧为黄半仙立了一个墓,就在牧所居住的木屋前面三里处,那里有一颗很大的树桩,那是黄半仙经常睡觉的地方。
可如今眼前之人,正是黄半仙!
“我一首在勒,小牧子。”
牧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当眼前之人的身形再度变幻,化为了一道袍老者,俨然是先前擒住他们的帝师。
而就在牧呆滞之际,一道身影自缓缓自大地之上的宫殿中走出,素衣长发,眉目柔和似水。
那女子眸光投来,眸底思绪复杂。
“杨姐……”牧丢失了所有力气。
大殿前的人,正是杨嫣。
一切思绪仿佛在串联,在崩塌,在粉碎。
“哈哈哈…原来都在玩我…连这十八年来的些许温情,都是施舍……呵呵……哈哈哈哈……”牧胸腔似被掏空,被抽走了所有。
牧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咳出了血,笑得流出了血泪。
牧原本以为十八载虽苦,一路上多的是的嘲讽与谩骂,但尚有几缕温情,有几个可以回忆的人,有几个让他感受到善意的“亲人”………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真的是一个没爹没妈,无人在意的野种。
“我定护你周全!”这是牧曾对杨嫣说过的话,如今看来,一厢情愿罢了……
一个连善意都是施舍的人生。
“乖徒儿,你还有我啊!”一道声音传来。
陈安嘴角染血,身负重伤,周身衣袍破碎,却给了牧一个安心的笑。
牧没有回应,如同一个被抽掉脊梁的狗,没有一丝气力动弹,也不想动。
陈安见此,心痛不己,怒吼咆哮道:“你这老狗,杀人还诛心,我艹**********************,还有你这姓牧的,老子***********!”
面对着陈安的辱骂,帝师与牧战并未理会。
帝师淡笑:“失败者的咆哮如同路边的野狗狂吠一般,悦耳,无力。”
萧言见证了这一出大戏,都有些震惊。“这………”
“这小子,很古怪,你小子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他,一切都围绕着他而展开,他身上必然有着大秘密,一双妖瞳,怕是没那么简单………”药成的声音传来。
“师父,你还有多久才能出手?”萧言有些急了。
“半炷香。”
萧言的声音迟钝了片刻。
“师父,怕是等不了半柱香了……”
药成疑惑,借助萧言的神识探查而出,所见,让得药成都面色凝重了起来。
只见大地之上,百万士兵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大阵,一个个诡异的符文交织成着,透着森然邪气。
当大阵成形之际,云海之上的血海竟有了异动。
西面八方的血色光柱爆发,化作一条条血气巨龙,蜿蜒盘旋,向着此地飞来。
帝师手中结印,一道血芒注入大地,那由百万士兵组成的大阵在此刻亮起血光!
伴随着血光的亮起,天地间,惨叫与哀嚎接连不断!
“王爷,为何如此啊!”
“啊啊啊,王爷……”
“元帅,为何骗我!”
“此阵,不是什么聚源大阵……”
百万士兵的肉身逐渐被分解,化为漫天血雾。
……………
“开!”帝师祭出一道八卦盘,盘上流转神异,八卦盘飞入云海,没入血海之中。
轰!
云海间,一个个由万千血气凝结而成的诡异字符,字符落向大地,千万里皆是被铺满血气字符,构成一个跨越千里的诡异大阵。
而在大阵正中,一个百丈血气大鼎骤然凝聚,散发的滔天血气!
“来!”
大地之上,大殿被掀开一道口子,一座冰棺缓缓飞出。
冰棺之中,一人安详地躺着。
牧战目光柔和,轻轻将冰棺扶起,送至血鼎之前。
见到这一幕,识海中的药成眸光一凝。
“献祭千万人之气血,博一人生,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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