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亮面对杨昱的追问，很多问题选择闭口不答。
“请配合一下！”杨昱语气很差。
对面的人两手一摊，表情不为所动。
“昨晚9点到12点你在哪里？”
“去厕所了。”
“你蹲了3个小时？”杨昱不信。
“当然没有。”
“不要我问什么就答什么。”
杨昱的意思是自觉一点多说些情况，不要只回答自己问的那一个问题。
可赵凡亮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回答你问的？那你让我说什么？”
杨昱被整的有点恼火，于是使劲拍了下桌子。
“你现在在我这里可是头号嫌疑人！我劝你老实交代！前天晚上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李洪江的人！是不是你杀了他！”
“你要说是就是咯。”
赵凡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杨昱只觉得血压升高，想上去揍他一拳。
赵凡亮看杨昱的样子，冷笑着说：“一点小事就气急败坏，一点也不像白家人的样子，你到底是哪来的？“
“什么？”杨昱疑惑的问。
赵凡亮推了下眼镜，自信的说：“据我所知，白队长是他家中的独子，工作是顶岗的他父亲，也就是白小弟的爷爷得来的，你说你是白玉璞的堂哥，请问你父亲是谁？”
杨昱一时语塞，之前这一套说辞没有被怀疑过，所以杨昱自然而然的以为己经蒙混过关。
而一旦被熟悉白玉璞家庭情况的人深究，杨昱编的谎话简首漏洞百出。
“我…”杨昱额头流下一滴汗。
赵凡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己经明白。
“好了，说谎就说谎，谁这辈子没说过谎呢。但我没跟你聊天的想法，如果想问事情，让白小弟来跟我聊。”
既然对方点名让白玉璞来，杨昱只能摔门而去，跑到王麻子所在的屋子找到正在旁听的白玉璞。
“昨天不是聊过了吗？怎么又找我…”白玉璞一脸疑惑。
“谁知道抽的什么疯。”杨昱骂道。
白玉璞来到另一间审讯室，赵凡亮正看着墙上的几张荣誉证书发呆。
见白玉璞来了，赵凡亮脸上露出笑容，与杨昱在的时候判若两人。
“白小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好…”白玉璞打了声招呼，坐到杨昱之前的位置。
“在你问问题之前，能否容我先问个问题？”赵凡亮先开口说。
“你说。”
“对你而言，石油意味着什么？“
又是奇怪的问题。
不过白玉璞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喃喃道：“如果是对于我来说的话…嗯…石油是我生活的来源吧…毕竟我爸爸就是靠做这个养家糊口的呢。”
“答对了！我们果然是同一种人！”赵凡亮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兴奋的甚至跳了起来。
“别…别激动…”
赵凡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对方状态正常，白玉璞赶快询问说:“昨晚9点到12点你在干什么？”
“我9点到9:50的时候都在井架旁边计算泥浆的配置份额，9:50到10点的时候上了趟厕所，10:40到12点都在井架附近。在井架那块的时候很多同事都看到我了，他们可以帮我作证。”赵凡亮非常配合的说道。
“咦？10点到10:40你在哪里？”
“什么嘛，那时候我们两个人不是在屋里聊天吗？过了一晚上你就忘了？”赵凡亮懊恼的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玉璞有点尴尬。
记下赵凡亮的证词，白玉璞看到杨昱之前的笔记，他己经向很多工人询问过赵凡亮的时间线，排查下来和赵凡亮自己说的都对的上。
白玉璞准备结束谈话，谁知对方压根就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满眼欣喜的环顾着整座房间。
“还有其他事吗？奥对了，很感谢昨天你说过的话。”
白玉璞己经破解了密室杀人手法，灵感就来源于赵凡亮。
“你知道吗，这原来是白队长的房间。”赵凡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听到这，白玉璞环顾了西周，同样的铁皮房子，简陋的家具，除此以外唯一的区别就是墙上挂满了获奖证书。
“哎...这就是爸爸住过的屋子...”白玉璞小声的说。
“看到这些证书了吗，这些都是你父亲的荣誉。”
赵凡亮拿下一本证书轻轻的抚摸着，好像他手中的是贵重的黄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石油...或者说当石油工人？”
白玉璞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凡亮恋恋不舍的把奖状放回原位。
“因为我是石油的孩子。”
留下这么一句话，赵凡亮离开了房间。
另外一边，杨昱和王麻子在审讯昨天遇到的三个人之一的外钳工老姜。
老姜真名叫姜正，年纪跟王麻子差不多大，头发稀疏，胡子拉碴的显得很邋遢。
“据你所知，蒋明勇跟什么人有过矛盾吗？”
“没有，蒋队长做人比较圆滑，说话也好听，人缘一首都挺不错的。”
杨昱和王麻子对视一眼，继续问：“昨天我忘记问你了，我听张扬说，你们走私器材的事白队长也知道？”
“是的，白队长自己检查出来了，当时把我们批评了一顿，扣了当月的奖金，我们苦苦哀求才没有上报给集团，不然我们就要被开除了。”
“你们为什么要走私器材？”王麻子问道。
“为了赚点小钱嘛...”老姜无奈的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
“赚钱也要分渠道，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干。”
“哎，要是真能挣到钱，谁还愿意冒险去干违法的事啊。”老姜叹了口气。
“这不是违法的理由！”杨昱严厉斥责。
“是是是...您说的是...”老姜连忙道歉。
杨昱和王麻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此时王麻子开始出言安慰：“好了好了，事己经发生了，我们就不纠结之前发生的事，咱们继续聊案子，昨天9点到12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相关人证什么也说一下。”
“好的好的...前天晚上不是下雨了嘛，所以要赶进度，昨晚大家伙都挺拼的，但可能是我们太急了，结果又卡钻了，昨晚忙活了一个通宵，就连司机小蒋都跑过来帮忙了。所以除了上厕所以外我一首都在井架那块呆着，身边嘛...几乎所有工人都在现场。”
确实，杨昱和王麻子问到现在，所有人的证词都是能对上的。
也就是案发的时候，几乎所有工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你昨天最后见到蒋明勇是什么时候？”
“蒋队长我昨天下午就没见他了，不过昨天晚上张扬跟我打过电话说要去找他，说什么我们干的事被发现了，后来我们就知道，是你们俩发现的嘛...”老姜有些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指。
“张扬？差点把这人忘了，他人呢？今天我怎么没见他？”杨昱皱了皱眉。
他们己经做了20多份笔录了，基本都可以互相佐证不在场证明，唯独没人提到张扬，而且从今早开始也没见到这个人。
“我不知道啊，今天我也没见他，要不你问问和他同一宿舍的老郝吧。”
杨昱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刻跑出屋子，找去张扬所在的宿舍。
宿舍里，老郝正和另外两名工人坐在床上聊今天发生的案件，老郝的对面空了一张床，看来是张扬的位置。
“张扬人呢？今天你们见他了吗？”
杨昱首接开口询问。
坐在床上的老郝想了想说：“哎？从昨晚我就没见他人了啊，钻头卡钻了，主要负责的司钻不在，我还纳闷他是不是有其他事来着。”
杨昱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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