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白玉璞。”
坐在餐桌对面的少年主动伸出手,分别与王麻子、杨昱握了握。
白玉璞在警局做完笔录后,出门看到杨昱和王麻子正靠在车门上等他出来。
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白玉璞心中不知名的升起一股信任,爽快接受了王麻子的饭局邀请。
王麻子找了家饭店,三个人坐在小餐桌前。
白玉璞率先做了自我介绍,杨昱和王麻子也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隐去了他们时空穿越的事情。
杨昱本身并不想和白玉璞再相见,但王麻子说着“反正己经见到了,不如一起简单吃个饭,这都是缘分”一类的话,硬是张罗起一场饭局。
饭桌上,王麻子和白玉璞相谈甚欢,杨昱反而没什么话说。
“那我怎么称呼呢?王志叔叔?”
白玉璞的声音有点奶里奶气。
“叫我真名多见外!就叫我麻子叔就完事了!”
“好嘞!麻子叔!那这位跟我长得很像的哥哥,我能叫你杨昱哥吗?”
“不行。”杨昱首接拒绝。
白玉璞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张着嘴愣住,脸上露出有点惊慌的表情。
王麻子赶快出来打圆场:“小白弟弟不要多想!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岁!你叫他杨昱就好了!叫哥显老!哈哈哈哈!”
杨昱没好气的瞪了王麻子一眼,不知为什么,王麻子显得非常积极,完全不像他的性格。
王麻子无视了杨昱的白眼,笑着对白玉璞说:“小白弟弟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从外地来的。”
“一个人?”
“一个人...”白玉璞的声音有些失落。
听出话里有话,王麻子斜眼了杨昱一眼,见对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王麻子只好主动询问。
“怎么?你的爸爸妈妈没陪你?”
“我没有妈妈,我...我来这里是因为爸爸也去世了...”
王麻子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喉咙里只发出了几声“阿阿”,还是杨昱紧急救场说:“节哀顺变。”
但是语气完全听不出诚恳。
王麻子感觉杨昱在火上浇油。
果然,白玉璞听完,眼角肉眼可见的变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戴上了耳机,离开了饭店。
白玉璞身高约估只有一米七左右,看着背影完全像个小孩。
王麻子狠狠瞪了杨昱一眼,站起身追到外面。
“小白弟弟!小白弟弟!我朋友语气不太好!我替他跟你道歉!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啊?”
白玉璞只是低着头走路,没理追在后面的王麻子。
王麻子追上白玉璞,一把拉住他。
后者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王麻子,“哇”的哭出声来,然后钻到王麻子的怀抱里。
王麻子也被他的这一行为弄得不知所措,只能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拍。
杨昱站在饭店门口,远远看着两人的这一幕。
最后,王麻子、杨昱和白玉璞三人睡了两张床,杨昱和王麻子背靠背挤在一张床上。
听到白玉璞发出轻微的鼾声,王麻子忽然睁开眼,用屁股顶了杨昱一下。
见杨昱没动静,王麻子转过身,使劲晃了他两下,杨昱这才发出“啧”一声。
“你干嘛?”杨昱慵懒的说。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你看看你在干嘛?!为什么对一个孩子态度这么差!”王麻子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口气很不好。
杨昱缓缓睁开眼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真是把科鲁泽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我当然没忘。”
听到王麻子睁眼说瞎话,杨昱转过头面死死盯着他没吭声。
被杨昱盯得有些发毛,王麻子解释说:“这孩子一个人大老远跑这地方来,父母还不在,你不觉得应该帮帮他吗?更何况他可是这个世界的‘你’啊!”
杨昱叹了口气,又把身体扭过去,不再理会王麻子。
见杨昱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王麻子又翻过身,睁眼看着对面那张熟悉而又在酣睡的脸。
月光照在白玉璞的脸上,很像在军区时,王麻子夜晚爬起来看到对面床睡着的杨昱。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白玉璞,但是王麻子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暖意。
王麻子早己把杨昱当成家人。
如果眼前的少年跟杨昱一样,王麻子认为,如果这孩子有困难,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把。
在自己的世界,己经失去一次爱家人的机会。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麻子渐渐进入梦乡。
而他身后的杨昱,正睁着眼看着窗外天空的月光。
次日清晨5点多,王麻子醒来。
见杨昱和白玉璞俩人都还在睡梦中,他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来到停在屋外的车上。
王麻子点了根烟,启动车辆,开到了昨天来到的医院里面。
他从后备箱翻出灵能收集器,扛着来到医院的住院部。
等候了约半小时,他听到有一户病房中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王麻子跑到门外,笨拙的打开收集器的开关,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收集器的内部发出悠悠的绿光,说明书中提示这是收集到‘灵能’的显示。
大约5秒钟,王麻子关掉收集器,朝门内鞠了一躬。
又转悠了一会,王麻子没什么收获。
看了下表己经快7点了,于是王麻子带着三份早餐回到宾馆。
此时杨昱己经起床,正靠在床头刷着手机。
白玉璞用被子蒙住头,还在呼呼大睡。
王麻子轻轻的把早餐放到桌上,杨昱见他回来了,并没有起身,而是询问他去了哪里。
“医院,收集了一个人的灵能。”王麻子悄悄的说。
杨昱明白了他的心思,王麻子是想表示自己没有忘记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帮助白玉璞和完成任务不耽误。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这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我们不应该干预。”
“我知道,我知道...但看到他我就感觉像看到你一样,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帮帮他,就跟之前刚遇到李芳一样。”
王麻子打开塑料袋,取出一块烤饼扔给杨昱,他自己也咬了一口,肉香扑鼻。
“我也不多帮,他想去哪,我们带他过去,他一个小孩实在不安全,送到地方咱们就走人,可以吧?”
杨昱也咬了一口肉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嗯...嗯...?好香...开饭了...?”
白玉璞忽然拉开被子坐起身,使劲吸着烤饼的香气,但是眼睛却还没有睁开。
“有你的份呢!赶快起床刷牙洗脸!”王麻子笑着说。
白玉璞快速洗漱完后,坐在床上大口吃着肉饼。
“小白弟弟,你一个人跑到这块,打算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王麻子问道。
“克拉吗里...吾绕去擦加...”白玉璞嘴里的肉饼还没嚼完,使劲咽下去后,白玉璞重复了一遍:“克拉玛依,我要去参加爸爸的葬礼。”
“噢...”王麻子缓缓点了点头,心虚的瞥了杨昱一眼。
对方正露出“不要多管闲事”的表情回看着他,但王麻子就当没看见。
“你父亲怎么回事?”
“不知道,爸爸的同事光打电话跟我说爸爸去世了。”
“你父亲去世怎么只有你一个小孩来了?你妈妈呢?”
说完,王麻子才想起来昨天白玉璞跟他说过他没有妈妈,但是说出去的话己经收不回来了。
白玉璞面无表情的说:“我爸妈离婚了,平时我在老家那边上学住在奶奶家,但奶奶今年年初也去世了,我现在寄住在学校。”
“你多大了?”
“16岁半,还有几天8月23号,我就要过17岁生日啦。”
白玉璞吃完最后一口,嗦了嗦指尖,好像有点没吃饱。
王麻子把自己手里烤饼又掰成两半递给他,白玉璞又大口吃了起来。
“好,我们送你去克拉玛依。”
王麻子擅自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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