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云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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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云际会

 

帝城,计家。

计经赋整个人陷在真皮沙发里,休闲外套下摆似乎还沾着手术室消毒水的痕迹。

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波斯地毯上,像只慵懒的猎豹。

他叼着酸奶勺,银匙在唇间晃出细碎的光:“哥,老西那神棍女朋友说我坐飞机会变烤乳鸽哎!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你说我该不该信?”

黄花梨书案后,计经略签字笔尖在合同上洇出墨点。

今天他难得待在家里,按理说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可偏偏他的这个亲弟弟从来就不知道规矩是什么。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脸色微变,“是两天前你跟我说的那个姑娘?”

“可不就是吗?就是个神婆,上次和你算的那卦,你不是说根本不准吗?”计经赋继续舀着手中的酸奶杯。

“如果是那个姑娘说的,我建议你不要去。”计经略突然有些好奇,帝城阎王不是那么好哄的,自己这个弟弟傻他是知道的,可许逸城不傻啊!

酸奶杯“哐当”砸在大理石地面。

计经赋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咽下凝固的奶块。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上次算准了?”

计经略有些无语,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但没办法,自己的亲弟弟,只能自己疼,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天前她帮我避免了一个收购案的天坑,保守估计至少挽回十亿。我还寻思这两天找个时间上门拜访一下,以表谢意!”

“哇,她说的居然是真的,那她上次说的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啊?”

很好,你果然很会抓重点,我就应该让你去!让你去……

计经略恨的牙痒痒,指了指门口,薄唇轻吐一个字,“滚”,然后重新开始审阅文件。

城南庄园,南宫家。

青铜兽首吐出袅袅檀烟,南宫擎苍端坐在檀木主位上,手中翡翠扳指折射着冷光。

这位执掌南宫家三十载的家主抬眼时,三个儿子齐刷刷垂下头颅,连最桀骜的南宫泽熙都不敢首视。

“双阵被破,你爷爷应该己经知道了吧?”他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惊得南宫泽睿手中犀角樽险些脱手。

“是的,爷爷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南宫泽睿捂住嘴剧烈咳嗽,手帕上洇开点点猩红。

南宫擎苍无视这个幼子的孱弱身体,转向次子,“泽熙,你怎么看?”

南宫泽熙舔了舔络腮胡上未干的血渍:“杀过去,把许家祖坟掘了!重新做成阵眼。“

“莽夫!!老大呢?”南宫擎苍的目光扫过站在屏风旁的长子。

“当务之急还是要摸清敌人底细,许逸城好对付,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不简单!连鬼面爷爷都对付不了!”南宫泽天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

“嗯,当今玄门,能让你鬼面爷爷吃亏的屈指可数,可印象里并没有女人!”南宫擎苍皱眉,昨天他己经在第一时间收到情报。

“爸,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鬼面爷爷己经老了。依我说,现在许家气运如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南宫泽熙,这个以杀人为乐的男人,此刻额角青筋暴起。

“砰——啪——”

南宫擎苍突然将手中茶盏砸向次子。

青花陶瓷在南宫泽熙额头豁开血口,血流不止,可南宫泽熙哪敢擦拭。

“废物,每天就知道喊打喊杀,”南宫家主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许家可不止许逸城一尊阎王。要换到二十年前,光一个许伯通就能横扫三大世家。”

“老大,备车,随我去见一见你姑姑。”

南宫泽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在金三角毒枭面前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身体抖得竟像个筛子。

许家主宅。

雕花木门在艳阳中吱呀开启,许逸城的军靴踏过汉白玉阶,皮质手套随意搭在臂弯。

身后的许世杰亦步亦趋,苍白的脸如同蒙着层青灰。

正厅里檀香味混着陈木气息扑面而来。

许伯符端坐在鸡翅木太师椅上,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在镜片后微微收缩。

着那对包浆深厚的文玩核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代家主这是要给叛族者平反?许家祖训第三十七条!庶子叛族者,永除宗籍!”许伯符突然开口,核桃相撞发出脆响。

他刻意将“代家主”三字咬得极重,仿佛在提醒众人这头衔的水份。

许逸城解下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

这个动作让几位族老的眼皮不约而同地跳了跳。

许逸城忽然轻笑,金属打火机在指间翻出冷光,“去年重订家规时,这条好像被我划了。”他漫不经心点燃雪茄,“正如大伯所说,现在当家的,是我。”

“你!”许伯符喉间发出风箱般的喘息,余光瞥见族老们交换的眼神。

三房那位最年长的己经摸出手机,屏幕上是许氏集团今日暴涨的股价——自从许逸城接手后,许家资产翻了七倍。

“世杰自知罪孽深重。”许世杰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砖上,“是我猪油蒙了心,差点害了许家。求大哥您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鲜血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在陈旧伤痕上开出新的血花。

“哼,我不是你大哥,野狗也配进祠堂?”许伯符仍在盘玩那对百年麒麟眼核桃,喀啦声里混着声冷笑。

“大伯可知,去年你儿子在公海赌船上输了多少?”许逸城指尖敲了敲茶盏边缘,“那些账本里的窟窿,可让在座诸位的年底分红足足少了两成!!!”

满堂哗然。

族老们龙头杖此起彼落。

许伯符手中的核桃突然脱手,在青砖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他猛地起身,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放肆!栽赃也要有个限度!”

“大伯,别激动嘛,伤身!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怀疑你也参与其中!放心,账我己经平了,我的年度分红都拿出来分给族老了。”许逸城的声音如刀出鞘,刀刀都割在许伯符的心口。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伯符的冷笑像钝刀刮过青铜器。

“是吗?”许逸城猛地起身,单手扯松领带,健硕的小臂按住许伯符肩膀:“去年腊月初七,你应该收到了一份加密包裹吧?”

许伯符瞳孔骤缩,耳边炸开许逸城的低语:“需要我告诉各位长辈,包裹里装着您私生子的脐带血吗?”

他感觉肩胛骨几乎要被捏碎,二十年掌权的威仪在这头年轻雄狮面前土崩瓦解。

“够了!”许伯符突然剧烈咳嗽,“家主既然决定了……”他艰难地站起身,“就按家主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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