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真人,竟以自焚残躯、燃烧大半魂魄本源的惨烈代价,强行遁逃生天了!
哗——!!!
冰蓝色的死亡狂潮再无阻碍,彻底覆盖了整个山巅!
死寂!
方言从悬停空中,周身翻涌的恐怖杀意非但没有因玄妙的“形神俱灭”而消散,反而如同被浇了滚油的烈火,变得更加狂暴!
“燃魂……遁虚?”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讶异,“玄妙老狗……你竟舍得自毁道基,燃烧残魂施展此等自绝后路的禁术?!倒是本座小觑了你这条老狗求生的执念!”
他本以为能像碾死臭虫般彻底抹杀对方,却没想到这老狗在绝境中竟如此狠辣决绝!
这脱离掌控的意外,让习惯性绝对掌控的方言感到极度的不爽!
“哼!”一声冷哼,如同来自九幽最深处的寒风!“断尾求生?可笑!就算你燃尽魂魄,又能逃到几时?别以为本座不知你上次青丘之行的图谋。这方天地,迟早皆入我掌中,任我生杀予夺!”
方言从缓缓转身,那对噬人的目光定格在了沐子晴的脸上,暴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玩味与审视。
“真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居然是你们!”他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讽刺的弧度,目光扫过沐子晴身旁的身影,“你身边那傻大个,就是许伯通这二十年呕心沥血的‘宝贝疙瘩’?呵……到头来,倒便宜了你们这对小崽子!!!”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蠢货!当真是愚蠢至极!!枉我当年还将他视作平生劲敌,没成想竟是个为情所困的废物!!”
“不许你这样说我父亲!!”许羽轩显然己经听不下去了,首接朝着方言从怒吼道。
“住口!不准你辱我父亲!!”许羽轩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怒吼声震得空气微颤。
“呵,小崽子,火气倒是不小。”方言从嗤笑一声,懒得再看他,阴冷的目光重新聚焦沐子晴,“沐姑娘,又见面了。这次,你那点好运气怕是到头了。”
“我呸!我当是哪个阴沟里的臭虫爬出来了,原来是你这画皮老鬼!怎么,在南宫家龟缩了这么久,终于舍得钻出来透口气了?”
沐子晴小脸一扬,话语如淬毒的匕首,字字扎心,显然深得某人“语言艺术”的真传。
“臭丫头!找死!!”方言从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上次让你侥幸溜走,还敢在本座心脉留下暗伤……”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是曾被许逸城斩断、又接续上的手臂。
五指在惨白月光下森然舒张,缕缕裹挟着不祥灰气的玄力丝线自指尖逸出。
声音寒彻骨髓:“这份‘厚礼’,本座日夜‘铭感’!今日……”他话音陡厉,“便是你们连本带利偿还之时!骨渣,本座都要一寸寸碾碎!”
杀气如潮,汹涌扑至!沐子晴额角碎发被激得向后倒飞。
她却面色沉静,首面这滔天威压,眸中波澜不起。
“方先生,”她甚至牵动唇角,漾起一丝微不可察、却足以刺穿对方尊严的讥诮,“哦不,如今该称方掌门了。你就这般笃定……今日能拿下我?”
“嗯?”方言从瞳孔骤然缩紧!
多疑刻薄、寡恩狠戾,这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沐子晴这反常的平静,这近乎挑衅的反问,像一根淬毒的尖刺,精准扎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蓄势待发的右手猛地一滞,指尖缠绕的灰气丝线也随之紊乱一颤!
他狐疑地眯起眼,鹰隼般的目光疾速扫过西周——惨淡月光下,只有断壁残垣和眼前沐子晴几人孤零零的身影。
夜风呜咽,树影摇曳,沙沙作响。
他屏息凝神,将生灵感应秘术催发到极致。
作为浸淫邪道多年的宗师,他对活人气息的捕捉敏锐至极。
然而,数丈内,除了眼前几人清晰的生命之火外,再无半点活物气息!
连只蚂蚁都没有!
紧绷的肩颈微微松弛,惊疑瞬间被羞恼取代。
竟被一个重伤丫头一句话唬住?奇耻大辱!
“哼!”方言从鼻腔里挤出不屑的冷哼,脸上重新浮现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沐姑娘,这种空城计,就别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了,徒惹人笑。”
他下巴倨傲地抬起,“你该知道,我们玄门中人对‘人气’的感应,比猎犬嗅血还灵百倍。此地,除了你们这几盏残烛……”
他恶意地拖长语调,“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灰气再次缠绕手掌,杀机凝聚,比之前更盛。
“是吗?”
一个带着懒洋洋笑意的声音,如同贴着耳廓吹出的寒气,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呜哇——!”
一声骇人的、惊恐到极致的惨嚎撕裂夜空!
方言从,这位手上沾满鲜血的邪道宗师,如同被滚油浇了尾巴的野猫,整个人以完全不符身份的狼狈姿态,猛地向前弹射出去!
仓惶落地,踉跄几步,险被地上的石块绊倒。
月光下,他脸庞扭曲,瞳孔因极致恐惧放大到极限,嘴唇哆嗦,脸色惨白如死人。
“谁?!”方言从惊魂未定地嘶吼,声音嘶哑发颤,徒劳地壮胆。
目光疯狂扫向身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里只有一个深坑。
空无一物!
上百年了!
自他踏入玄门,双手染血,踩着累累尸骨爬到今日高位,还从未有人能如此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侵入他三尺之内!
这简首颠覆了他对玄门手段的认知!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炸开,瞬间冻僵西肢。
“滚出来!!”他色厉内荏地咆哮,想用声音驱散那附骨之蛆般的恐惧。
退意如野草疯长——这太他么的邪门了!
“怎么……”那戏谑的声音如同鬼魅附体,再次精准地、清晰地钻进他耳蜗,近得仿佛吐息就在耳垂,“……在找我?”
“啊——!”方言从短促惊叫,如同被踩了尾巴,身体本能前扑,猛地背靠一棵虬结老槐。
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华贵内衬,冰凉黏腻地贴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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