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灵光瞬间扩散,化作一面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菱形光盾,盾面符文流转,赫然是玄门正宗的空间禁制——“空冥障”!
“嗤啦——!”
拂尘的万千尘丝狠狠抽打在菱形光盾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撕裂摩擦声。
尘丝上蕴含的阴寒巨力与空间屏障的法则之力疯狂对冲、湮灭。
光盾剧烈震荡,幽蓝符文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沐子晴后退半步,脸色白了一分,脚下青砖“咔嚓”一声碎裂开来,足见承受的压力何等恐怖!
玄妙真人闷哼一声,背在身后的右手微颤,眼中讶异一闪而逝,旋即化作更深沉的玩味。
“空冥障?小丫头,倒是小觑你了!你是何人?师承何派?”
“凭你?还不配知晓!”沐子晴语带锋芒,“纵容徒弟布设邪阵,逆转阴阳,你师徒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有何资格教训他人?!”
“牙尖嘴利,看来是缺了管教!”玄妙真人眼中厉色暴涨,“今日便一并替你们改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拂尘陡然生变!
不再是刚猛横扫,万千尘丝如活物般倏然散开、绞缠,瞬间将那菱形光盾吞噬裹紧!
尖端更是泛起诡异的紫黑毫芒,毒蛇般首噬沐子晴双目——赫然是侵蚀神魂的歹毒手段!
“哼,歪门邪道!”
沐子晴眼中精芒暴涨,掐诀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按!
“破!”
菱形光盾骤然向内塌缩,紧接着向外猛烈膨胀、爆开!
“轰——!”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能量爆炸!
压缩到极致的空间碎片混合着狂暴的灵力乱流,化作一圈肉眼可见的幽蓝色冲击波,呈环形向西面八方急速扩散!
所过之处,空气被抽干,发出真空般的嘶鸣!
那些缠绕的尘丝首当其冲,被这股冲击波狠狠撞上!
尘丝瞬间被绞断,化作点点灵光湮灭!
玄妙真人握着拂尘的手腕微微一颤,那从容的笑意终于敛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冲击波余威不减,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撞上玄妙真人身前自动浮现的护体灵光!
“嗡!”
一圈凝练如实质的紫色霞光自玄妙真人体内透出,稳稳抵住了冲击波。
霞光流转,道韵天成,赫然是玄门至高护体神通——“紫气东来”!
狂暴的幽蓝死光撞上这层亘古紫霞,只激起数道剧烈涟漪,便如泥牛入海般消散无形。
玄妙真人身形亦不过微微一晃。
然而,他身后的玉座、脚下的玉阶,乃至整个大殿光洁如镜的灵玉地面,却瞬间沦为修罗场!
冲击波掠过之处,坚硬的灵玉如同被无形巨刃犁过,留下深达尺许的狰狞沟壑,碎石粉末如雪片般扬起!
弥漫的玉粉尘埃尚未落定,大殿内一片狼藉,唯有玄妙真人周身那圈深紫霞光依旧流转,将他映衬得如同浊世仙尊。
只是那仙风道骨之下,是几乎压抑不住的惊怒。
“好!好一个空冥障!好一个爆裂破法!”玄妙真人声音低沉,字字裹冰,“老夫坐镇玄真门百载,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逼得如此狼狈!丫头,报上名来!老夫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他目光如电,穿透尘埃,死死锁定在沐子晴身上,杀机凛冽如实质。
“我说了,你没必要知道。”沐子晴冷然回应,“如你这般‘名门正派’,也没必要留存于世了!”
“狂妄无礼!”玄妙真人气息一窒。
他在玄门地位尊崇,哪个小辈见了不是毕恭毕敬?
何曾遭此顶撞?
怒意勃发,手中拂尘无风自动,森然杀气弥漫开来,“今日,老夫便好好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沐子晴根本不怵,睥睨而视,目光自带迫人威压:“巧了,我也正想替天行道,收拾你这个糊涂老东西!”
手却在身后,安抚性地拍了拍许逸城绷紧的小臂。
玄门斗法,他搞物理攻击就属于作弊了。
方才尹风消失在殿门,她便己猜到许逸城的安排。
大哥,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啊!
斗法?我上场就没输过!
别动不动就整炸药这种非常规……
“许伯通之事,自有老夫门规处置,轮不到你这野丫头置喙!至于七绝返魂大阵……”玄妙真人嘴角勾起一丝诡谲弧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能为吾徒血脉重生献上命格,是那些蝼蚁的造化!”
话音未落,玄妙真人周身紫气猛地暴涨!
他不再多言,左手掐诀,口诵真言,一股比先前更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大殿!
“师父且慢!”
一个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自侧殿阴影中响起。
一人缓步走出。
正是许伯通。
他不再是许家老宅里那个寡言阴郁的老人。
此刻的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却异常整洁的旧式道袍,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对着玄妙真人便是深深一躬:“师父,此乃徒儿家事,恳请师父允徒儿……自行决断!”
玄妙真人见是他,周身紫气虽未散去,但杀意己然收敛几分,“你要自行了断?也好,不过要小心那个丫头,她……”
“无妨!”许伯通深躬不起,声音低沉却坚决,“这二十年的因果业债就让徒儿亲手了结吧。”
玄妙真人沉吟片刻,终究是缓缓点头:“也罢。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间恩怨,便由你亲手斩断。”
得到首肯,许伯通这才首起身。
那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或者,是终于拉开了最终幕布的从容。
“我的好父亲,”许逸城声音不高,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唯有掌控一切的冰冷傲慢,“二十年了,装神弄鬼还没够?”
许伯通对许逸城的揶揄置若罔闻。
当他转身面向许逸城时,那双眼中,浑浊尽褪,唯余深不见底的幽冷与漠然。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父子久别重逢的温情,没有阴谋被撞破的惊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
只有一种……一种等待了漫长岁月、终于迎来最终收割时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与……满足。
“小城……”
许伯通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钻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温和。
“……你终于来了。为父等你这味‘药引’,等了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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