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跟着领路的山匪走到山寨的主楼,那人进门前特地先轻咳一声提醒屋内之人,提高音量回禀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我将人领来了。”
他那好心的刻意提醒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众人一进门便见到雷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许破俘诉说着当年的辉煌往事,颇有些时不待人,物是人非的伤怀,还时不时感叹两句同许破俘相见恨晚的心情。
“有劳小兄弟了。”
许破俘倒是一脸坦然。
“二当家客气了,这边用不上我,我就先退下了。”
那人恭敬地说道而后又抬头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了眼自家醉成烂泥半点形象没有的大当家,心中哀叹:
完了完了,大当家威风八面、不怒自威的高大形象彻底碎了,西方寨如同修罗地狱的凶残唬人的形象也没了。
许破俘显然没注意他那一肚子的心思,朗声应道:“好,那你先下去吧。”
“大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许破俘感受到众人心思各异的眼神,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想要走上前去,却又被那酒鬼死死压着肩膀,无奈只能坐在位置上。
尬笑着引他们入座:“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那边有酒你们自己去拿,那酒虽烈了点但着实不错,就是后劲比较大。”
“好。”
落景渊也不同他客气,朗声应道。
“许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去这么久是遭到什么不测了呢。”
陈致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看到许破俘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样子,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放下了。
许破俘见到他才想起那句被他抛之脑后的速去速回,讪讪地说道:“我无碍,只是我刚同雷虎大哥比武一时兴起,忘记你在地牢里头等着了。”
谢远之见他同雷虎哥俩好的憨气模样,睨了他一眼,开口暗暗刺道:“我看这小子是好得很,倒枉费我们来回奔波那么久。”
“来回奔波?为何?”
许破俘听到那熟悉刺人都语调,抓住重点懵懂发问。
落景渊拿过烈酒,给他们每人递了一壶,又见许破俘那无辜懵懂的模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端起师兄的做派训斥道:
“你这臭小子出去半日也不会递个消息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了什么事,寻遍了西方城也不见人影。后面听人说那活神仙的事,猜想你八成是信了那鬼话,便来这西方寨寻人,可倒是没想到你混得这么好,看来是我们白担心了。”
“我……我一时间忘了,放心放心,下次我一定一定先告知你们!”
许破俘最怕落景渊端起师兄的做派训话,每次看他这副架势他都不自觉想起藏经阁里那厚厚的书,总感觉手腕发麻,再对上谢远之凉凉的眼神,连连承诺道。
谢远之语气凉凉地说道:“没有下次,下次我们就放任你在外边自生自灭。”
秦朝歌倒眼睛亮亮异常兴奋,语气欣赏地说道:“许破俘你小子不错嘛,这还真让你占了个山头,当上了这西方寨的二当家。”
“那是!”
许破俘一脸得意,下巴微扬,一副尾巴都要来的模样,又想起还未让他们相互认识,一把抓起趴在桌上的雷虎晃了晃,同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西方寨大当家雷虎,人称虎爷,是我的结拜义兄。”
而后又对稍稍清醒些的雷虎一一介绍来人。
“我看虎爷同城中传的长相凶恶,行事蛮横凶残的样子大为不同,性子洒脱豪迈,倒比那传闻要正派很多。”
秦朝歌见那被许破俘扶着还是有点东倒西歪的人,心里觉着这人同话本上说的孔武有力,身长八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山匪豪杰的不符,也同西方城百姓说得凶狠毒辣,满脸横肉的模样不同。
她心里这么想,嘴也这么说了。
雷虎的酒劲还未清醒,模糊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似乎在夸赞他,嘿嘿笑道:“嘿!小女娃有眼光!”
他提起酒壶朝她的方向扬了扬,眼中是英雄所见略同的赞赏,而后又爽快的灌了几口酒。
秦朝歌自然地承了他的意,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手刚触到酒壶便被谢远之提手不动声色地压了下来。
她抬眸不满地看向他,眼睛对上他清冷幽深的黑眸,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她只能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许破俘作为深受传言毒害的人,感同身受地叹息道:“这传言真不可信,太不靠谱了。”
他大致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落景渊恍然道:“怪不得我们在城中见西方寨下山采买的人,如此通情达意,半点不见盛气凌人、恃强凌弱的样子。”
“那是自然,我们西方寨的儿郎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岂会做出这种欺辱弱小的不堪之事。”
雷虎嗤之以鼻,满脸不屑地说道,而后定眼看清对面坐着的几人,脸上挂满笑意,诱哄道:“我见几位气度不凡,可有兴趣加入我这西方寨啊?”
“虎爷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心在江湖,这西方寨终究不是我们的归处,还望见谅。”
落景渊得体地回绝了他的提议。
“嗐,我懂,少年人嘛,哪里呆得住的,那我就不多作强求了,大家有缘相聚,今日当痛饮一番。”
雷虎也不在意,豪迈地提起酒壶向他们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除了秦朝歌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被谢远之勒令禁酒外,其余众人皆有些醉意。
天色己经暗下来了,众人起身同雷虎辞别。
雷虎依依不舍地抓着许破俘,情真意切,一声声地喊着贤弟。
两个汉子执手相看泪眼,含情脉脉,难舍难分的模样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许破俘下山时还眼眶微红,三步一回头地往回张望,惹得秦朝歌忍不住开口挤怼道:“你小子离开刀圣长老时也没见你这么难舍难分。”
谢远之也一脸嫌弃地开口道:“如若不然你便留在这西方寨得了,省得我们像是棒打鸳鸯一般。”
许破俘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鼻涕,哼哼地说道:“哼,你们懂什么,我是性情中人,感情自然细腻些。”
这句话从平日里最五大三粗的人口中说出,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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