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安静虚弱地躺在床上,平日明亮狡黠的美目紧闭,小脸苍白没有血色。
谢远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脑海中想起他们初见,那时躺在床榻一脸虚弱的人是他,如今却调转过来了。
他抬手轻轻抚开她因细汗而贴在脸颊的细发,往日清冷的眼眸幽深,身上冷硬的气息放软了几分。
近乎耳语的声音响起,若非细听定难以听清,“朝歌,你好快些好起来才行,这般安安静静地可不适合你。”
他还是习惯看她张扬明媚、神采奕奕,好看的眼眸流出娇憨得意神色的模样。
落景渊见他目光幽深,呆呆地坐在床榻前,温声规劝道:“谢远之你也累了,换我来守着师妹吧,师妹刚施完针,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
谢远之此刻倒也半点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目光依旧落在秦朝歌脸上,坦言道:“无碍,大师兄先去休息吧,我还是守在她身边比较安心。”
落景渊见他眼神坚定,语气虽恢复一贯的冷淡平静但态度却不容置否,再看看自己身上沾了血的衣服,也不多做劝解:“好,我先下去修整一番,晚些来替你,有事的话喊我一声即可。”
“好。”
谢远之的眼神停留在秦朝歌身上,淡淡应了声。
另一边,许破俘风风火火地把手中的药碾压成药粉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药材,坐在小院里,守着一个药炉,细心的熬着药,不同往日的粗手粗脚。
“咳咳咳——看来熬药当真不是件简单的活,怪不得之前师姐常常因为熬药烧掉半边刀阁。”
许破俘被浓烟熏得眼泪鼻涕一并呛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感慨。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江晚渔将这项艰巨的重任只交到他一人,忍不住自豪地嘿嘿笑起来,抬头感慨道:“这江姑娘当真是慧眼识珠,竟一下子就瞧出我的才能来,知道我的靠谱来,谢远之是个贵公子就算了,可就连大师兄都是不及我的,当真是小爷的伯乐呀!”
太过得意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浓烟一并吸了进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折腾了半个时辰,浓烟把他熏得灰头土脸的,他才总算把药给熬好了,连忙像捧着宝贝一样,往秦朝歌房中赶。
许破俘把药往谢远之面前一递,眼睛亮亮的,邀功似的说道:“谢远之,我熬好药了,你快喂师姐喝。”
谢远之自然地接过汤药,抬眸看向眼前灰头土脸的人,难得温和地说道:“有劳了,忙活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照看便是。”
许破俘听惯了他冷淡带刺的语气,如今听到这般少有的温和之音,心里有些飘飘然,得意地扯了扯嘴角,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我不累,你若是累了我来喂师姐汤药,守着师姐就好。”
说完就作势要上前接过谢远之手上的汤药。
谢远之避开他的动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满是嫌弃。
“怎么?你还想霸占师姐不成?!”
许破俘见他那明显嫌弃的眼神,端坐在床榻半分不肯移开的架势,不满的开口嚷嚷。
他知道谢远之对师姐的情愫,但是他与师姐情同姐弟,如今师姐受伤昏迷,若是他想趁机占师姐便宜,欺负师姐,那他是万万不肯的。
谢远之实在搞不明白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总是可以忽然说出让人大吃一惊的话。
他不耐地白了眼前人一眼,语气嫌弃道:“憨货,先收拾下你这一脸的灰吧。”
许破俘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迟疑地抬手往脸上抹了两把,手背上满是炉灰,心下晓得冤枉了谢远之,笑容有些局促,连忙补救说道:“我就知道像你这般温润如玉,端正守礼的谦谦君子,怎会做出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
“哎——熬药太费神了,你看我都糊涂了,师姐这边有你守着自然是极好的,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许破俘刻意忽视他凉凉地眼神,故作潇洒,步子微虚地退了出去。
谢远之也没理会他的小动作,把药放到一边,小心把秦朝歌半扶起来,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上而后又拿起汤药,小心吹凉,耐心地一汤匙一汤匙地往她的樱唇中送。
秦朝歌没有意识,每一口汤药都要好些时间才能送进去,还有不少沿着嘴角流出。
谢远之也不急躁,每次都好耐心地拿出软帕轻轻印干,神情认真专注。
喂完汤药后,他又小心地扶着她的后背,把她轻轻放回床上,细细地掖好软被,行为守礼没有一丝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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