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被罗刹引到一间小屋的床前端坐着,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能看到周围的状况,只听到鬼王罗刹把她引到床前后折身去掩门,之后在桌上拿起什么东西走到她跟前。
“呵,你倒是同之前那些姑娘不同,之前那些姑娘在轿子中见到我手上的烧伤就吓得花容失色,哭喊着求我放了她们,你却敢搭上我的手同我来这鬼窟。”
鬼王罗刹嗤笑一声,嗓音嘶哑像是咽喉被灼烧后勉强发出的,刺耳难听。
秦朝歌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人命在他眼中只是玩笑消遣?
她平复一下胸腔涌起的怒意,盖头下传来镇静发问:“那鬼王有放过她们吗?”
“没有,我把她们抓上到鬼窟,她们惊恐的尖叫着爹娘救她的命,可是她们竟忘了是她们爹娘亲自把她们扶上我这鬼轿的,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鬼王罗刹轻笑一声,似乎想到当时的情景,心情大为愉悦,语气也上扬了几分。
秦朝歌似乎能够体会到那些姑娘们当时的无助和绝望,她暗自握紧长袖下的手,强忍着不适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掀起她们的红盖头,她们见到我的模样吓得都忘记叫喊,眼睛竟敢首首盯着我,让我很不适,我便弄瞎了她们的双眼。她们不愿意同我喝合卺酒还企图自杀,我便掐着她们的脖子,把合卺酒灌了下去。”
“同她们春风一度后,我用剑捅破了她们的喉咙,那血液一下子喷涌出来,那血喝起来比酒要醇香多了,之后我便把她们的尸首扔到山脚,如同破布一样。”
他越说越兴奋,语气中满是偏执和胜利者的卓悦。
秦朝歌忍住了破口大骂的怒意,语气平静道:“既然鬼王不会放过我,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论做什么都不过徒劳罢了,既如此倒不如乖乖的让鬼王欢心还可能获得一丝生机。”
这鬼王就是一个扭曲偏执的疯子,他享受猎物垂死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喜欢看到美好的事物变得肮脏污秽,最后凋零的样子。
她偏生不如他的意。
鬼王嗤笑一声,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坐在床前镇静的新娘子,语气玩味的说道:“你倒是识趣,希望你在见到我的样子的时候也不要让我失望。”
鬼王满是灼伤的手拿着一根喜秤一把挑开了盖在秦朝歌头上的红盖头,她的视线一下变得宽阔了。
当她的视线落在鬼王身上时,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得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只是她很快就把那一瞬的恐惧隐了下来。
鬼王罗刹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长着一张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脸。
他像是整个人在火海中走了一遍,喜服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皮,整张脸被火烧得不成样子,皮肤还隐隐有龟裂的痕迹,眼皮外翻露出的两个眼睛透着偏执和疯狂,头皮也烧坏了,头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搓头发,看起来如同地底下爬出的恶鬼一样,在白烛的烛光下映得更可怖了。
“啧啧啧,不错,只一瞬间就镇静下来了。”
秦朝歌反应虽迅速,可那一瞬的慌乱恐惧还是被罗刹捕捉到了。
他嘴上赞赏着她的处之泰然的行为,语气却明显的不快,因猎物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来的不悦。
“我到底还是个姑娘,自然不能做到处事不惊。”
秦朝歌偏不如他的意,语气淡然的说道。
“你这般镇静自若,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山脚下偷偷跟来的几只老鼠赶来救你?”
他说的是疑问的话,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秦朝歌一惊,抬眸看到他玩味的眼神,看来这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师兄他们的存在了。
“鬼山是我的地界,就算一只虫、一只鸟也没有逃过我的眼睛的。”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来么?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便处在我的鬼月阵中,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成为我鬼月阵的祭阵魂。”
罗刹故意放慢了语速,刻意想看在她倾城的脸上流露出希望一点点破碎的表情。
他声音上扬讥笑道:“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妄想着他们来救你,看来你同之前的姑娘也没什么不同。”
秦朝歌脸色一变,心中担忧他们的处境,又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谢远之如此博学多才,虽然整日一副慵懒淡然的样子,可关键时候总是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况且有大师兄和许破俘在,区区一个阵应该困不住他们。
相比之下她处境更危险,现在她得想办法对付眼前实力不明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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