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励璟刚踏入王府,管家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薄披风迎上前,小心地披在他身上。
“殿下夜间清寒,小心着凉,汤药我己经命人煮好了,这就令人拿到书房。”
管家慈爱地看着他从小照顾着长大的王爷,恭敬地说道。
谢励璟伸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朝管家温润一笑,语气体贴的吩咐道:“有劳管家了,时候不早了,您年纪大了,先去休息吧,这边留下莫旗侍候就好。”
管家颔首俯身温声应道:“多谢殿恤,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还望殿下忧心政务同时也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他家殿下如明月一般温润出尘,待下人也是极为亲厚的。
在他们心中就算是与那位唯一的天之骄子比也是不遑多让的,不知为何圣上却看不到,他心中替他的殿下委屈、不甘。
“不必忧心,我自有分寸。”
谢励璟安抚好管家后,抬步不徐不疾地往书房走去。
回到书房,谢励璟随意地坐在书桌前,卸下伪装和克制守礼的温润,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疲惫,身上的清冷孤傲之气少了几分,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
“殿下,您的药汤。”
一侍女小心端上药汤。
“放在桌上吧,退下吧,让院子里的人都退下吧,不用侍候了。”
谢励璟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挥退侍女,整个人如同一只慵懒优雅的猫一样。
“是。”
侍女恭敬退下,屏退院子里的人。
莫旗先一步关切发问道:“殿下,陛下深夜召见殿下入宫所为何事?”
谢励璟抬手端起书案上冒着热气的汤药,凑在嘴边轻轻吹散热气,语气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恒舟失踪的消息传到父皇耳中罢了。”
“什么?!”莫旗整个人一惊,“那陛下今夜传殿下入宫是为了想敲打殿下?”
谢励璟懒懒地掀起眼皮,淡然纠正道:“错了,不是敲打我而是敲打我们,慎王也被召进宫了。”
莫旗扶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有何分别的,殿下你为何还能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悠游姿态的?”
谢励璟无辜眨眨眼道:“急又有什么用,心态放平些于我的病有益,否则若病发了谁替我受着?”
“......殿下您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我们这边刚识破凌王殿下的迷烟阵,他失踪的消息转眼便传到陛下手上了,莫非是有什么人在暗处推波助澜?”
只是何人竟然可以在谍网和紫鸢的死守监视下,悄无声息地把消息送到圣上面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这三弟总能做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巧合也罢,人为也罢,今日父皇召见是为明面上敲打我们罢了。现在我们己经被皇叔的人盯上了。”
谢励璟轻轻端起药汤抿了一口,口中的苦涩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行动,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又被端王的人盯着,处境很被动。”
莫旗想到现在他们连帮助三皇子之人都不知晓,又被端王盯上,心中很是忧虑不安。
“朝阳城那边的事办得如何了?”
谢励璟似乎半点没有因为局势被动而担忧,面上神色不变,轻描淡写地问道。
“前些日子己经遣人送拜帖过去了,想必明日拜帖便能送到几位城主手上了。”莫旗恭敬地回话。
“好,我们按原计划去拜访朝阳城。”
谢励璟眼含笑意,唇角微扬。
“殿下是怀疑剑王的那个徒弟是他?剑王收徒之事江湖上都传开了,为何慎王那边对此事没有反应。”
“我猜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他觉着朝阳城的城主向来讨厌恒辰城上位者,认为剑王绝不可能收他为徒;第二种可能是,他知道如今的老三因为某些原因不可能成为剑王之徒。相比前一种可能我更偏重于后者,老三失踪少不了他的手笔。”
“既然剑王之徒是凌王的可能性不高,殿下为何还要去朝阳城,派人留意慎王那边的动静不是更好么。”
“老西那边被皇叔盯上了,我们就算派人去也打探不出什么。不论是与不是,我总归要探探朝阳城在此事中的立场。”
“殿下英明。不过,属下倒没想到此次去朝阳城陛下居然会应允,他不就不怕殿下趁机拉拢朝阳城么。”
莫旗可是知道圣上虽明面上待殿下比其他皇子要亲厚但是私下还是时时防备着殿下的。
“因为他也想要一个答案。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多疑之人,他不会允许变数的出现,所以他需要朝阳城的一个明确答案,而我正是帮他寻答案的最佳人选。”
谢励璟目光深邃,语气中有一丝疲惫。
皇家最是无情,前一秒还是兄友弟恭,后一秒就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只为了那个用无数骸骨堆叠出来的最高的位置。
可悲,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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