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渊城一个狭小杂乱的小宅院中,一个颧骨极高,额头狭窄的中年男人坐在不透光的屋中,一双狡诈阴森又夹杂着怨毒的眼睛在不停打转,像是随时能生出毒计。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能将那一批货出手了,都怨那群蠢货竟然把富商的公子给掳来了,还惊动了官府和麒麟门!”
那一脸怨毒不甘之人竟是逃脱的赖痞儿,他枯瘦蜡黄的双手像是一只钳子一样紧紧攥着,因情绪极度波动而震颤。
若是他被抓住,那他这么多年的所受的苦楚岂不都白受了?
他好不容易才从白石村那个大山环绕的穷乡僻壤之地走出来,受尽苦楚徒步一步步从窘迫若乞丐的浪人到如今的赖老儿,好不容易就要等到苦尽甘来,绝不能再掉下去。
赖痞儿当年在白石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懒汉,家中之事全赖家中老母和妻子打点,可是七年前的战火牵连到了白石村,他家中之人死在战火之中,他也被迫背井离乡,自讨生计,受尽冷眼,做了许多伤天害理旁门左道的生意。
赖痞儿来回踱步,像是一个误入沼泽地的人,试图通过踱步来缓解心中不安和慌乱,想出挣脱困境的法子来。
忽然他脑中一闪而过那少年所着的衣袍上所印着的麒麟门徽,他总觉着在哪里看见过,他知道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他脱困的关键了。
他将身上所有家当全部都翻找了一遍,终于翻到了那两小块刻着奇怪纹路的上好玄铁块,他盯着手上两块不知是什么碎片的铁块,眼中闪着精光,或许这个就是可以掣肘麒麟门帮助他绝处逢生的神来之笔。
七年前,一个夜晚,他宿醉在白石村外的一处荒野中,那时他醉酒失去意识,醒来时,刚好见到有一队人马运火器行色匆匆却被不知何时倾倒的大山阻隔,只能临时被迫改道。
当时他还不知晓他们是何人,也不打算多管闲事,踢着石子就往村里赶,途中他在杂乱的草丛中捡到了两块奇怪的玄铁块一时兴起就将它兜了回去,时不时看看。
回到村上听街坊邻居谈起,说是夜里听见一声巨响,那座大山就倒了,明明昨夜无风无雨的,竟天降惊雷将山都给劈倒了。
那时他也认为是雷劈倒的大山,可如今他在这黑白两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不像之前那么天真了,政局之事他也是可以看懂一二的,当年他以为人力一夜之间炸到大山是不太可能做到的,可若是以火器立足的麒麟门那可就不好说了。
赖痞儿攥紧铁片,咯咯地奸笑起来,慌张不安一荡而空:“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啊。”
“哼,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害起人来比我们这些小人还要不留情啊!啧啧啧”
语调怪异轻蔑、极尽讥讽。
赖痞儿品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也猜出当年赤羽军全军覆灭定不简单可他并不打算站出来主持什么公义,他只要在这中间捞到好处就好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何必往脸上贴金,佐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真查出来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好的,若被发现还平白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雷渊城外小镇驿站中,众人看完手上的情报,秦朝歌首先发问道:“谢远之,依信上所言,当时麒麟门运麒麟火器至五恒山发现去往支援的路被倾倒的五恒山阻隔才被迫绕路了,当时一同前往的还有萧将军,他们应该做不了什么动作才对。”
“对啊,信上不都说了么,居住在五里外的白石村民说前一日夜里听到雷声,第二日早早就发现五恒山倒塌了,这日前也没见着半个人影,若是真的人为的话,那得要多少炸药?”
许破俘虽然也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可若非天雷怎可能仅仅一声巨响就将五恒山大半山头劈倒?
落景渊望着手边的信函,眼神郑重,像是求解又像是兀自梳理思绪地喃喃道:“晴空万里,月光高挂的夜晚凭空惊雷而这雷又刚好在运送火器车马到来前一日将五恒山劈倒,实属过多巧合了,只是若是人为又如何做到不惊动村民情况下将大山炸平?”
谢远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徐徐开口道:“荡平五恒山放在其他人面前或许是件十分棘手困难的事,可对于火器立身的麒麟门来说却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们只需要一件东西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山炸平还能借村民之口以天降惊雷掩盖。”
落景渊像是想到什么,一惊:“你是说麒麟怒匣?可是这可能么?”
谢远之摇摇头,语气有些讥讽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贼喊捉贼的伎俩也不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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