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苏小小。不算天明,小小该是我姐的第二个孩子。之前还有一个,后来夭折了,我姐缓了好几年才缓过来。”周报国看着神情激动的金戈,认真解释道。
金戈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闪过无数片段,却又抓不住头绪。“舅舅,你再和我说说小小走失的具体经过。”
周报国叹了口气,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五年前的秋天,我爹去世的时候,我姐从西北回来奔丧。等到事情办完,在回西北的火车上一时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己经到终点,可孩子却不见了。”
金戈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响才挤出一句:“那...那后来呢?他们找过没?”
周报国重重地抹了把脸,皱纹里藏着化不开的愁绪,“自那以后,我姐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姐夫也找过,只是那时候他人在西北有重要任务,无法脱身,最后还是没能找到。”
“那小小走失的时候是啥模样你知道吗?”金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平稳些,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周报国回忆了片刻,接着对金戈缓缓说道,“我听我姐讲过,说走失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带花的上衣和藏青色的裤子,扎着一对羊角辫。”
金戈听闻,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语的复杂神情,口中喃喃自语,“原来,这缘分其实早己注定。”
他微微抬头,望着远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对着周报国娓娓道来。“五年前,我跟白师傅去西九城寻师门,出火车站不久后,突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从一边的胡同中惊慌的跑出来,抱着我的大腿‘大锅,大锅’的喊着......”
随着金戈的慢慢叙述,周报国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待其听完后,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急切,“真的?那这小女孩现在在哪?”
金戈指了指山里的方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着,“她被我带进山,当作亲妹妹抚养。却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缘分,能让原本两个失散的亲人,竟在这般情境下重合在了一起。”
周报国激动的双手颤抖,他急切的抓住金戈手臂,连忙追问道:“那孩子在哪?我能先见见吗?”
金戈轻轻拍了拍周报国的手,示意他先别着急,“她在山里很好,你要想见她只能跟着一起进山。难怪她从小就黏着我,原来是把我当成了苏天明。”
周报国听闻此言,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金戈啊,这些年你辛苦了。若不是你,小小不知还要受多少苦。”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着。
金戈摇了摇头,“舅舅,这都是缘分。我当初看到小小那无助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照顾她。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的故事。”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山间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们心中那团因亲情而燃起的温暖火焰。
“我能去看看那孩子吗?”周报国打破了沉默,关切地问道。
金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去可以,但只能你和光耀去。那地方是我师门重地,一般人我是不会带他们进去。你们要是真去了,也要记得替我保守秘密。”
周报国沉思了一阵,眼中闪烁着泪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走不开,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再外出,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对了,这件事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我姐吧。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太激动,怕是会受不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慢慢告诉她。”
不等金戈回应,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汽车鸣笛声。他微微一怔,侧耳倾听,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鸣笛声……好像是从大队部方向传来的。”
周报国也皱了皱眉头,“看来是有突况,估计是来寻我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正当其要起身时,外面跑来一个士兵,来到周报国身前,俯身贴耳说了两句之后,首接转身离开。
周报国随即起身,面色凝重的看了众人一眼,出声说道:“紧急任务,北边有动静,我现在就要走。金戈,你要去看天明,我让人给你开个证明,用医生的身份,这样也方便些。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金戈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一阵无奈。他知道周报国身为军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此时部队有任务,他也定是身不由己。况且现在边境冲突越来越严重,身为高级将领的周报国就更难短时间内走开。
“这一走,又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见到小小了。”金戈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一旁的众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大伯安慰道;“行了,别太担心。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现在既有了老二的下落,又弄明白了小小的身世,这也算是双喜临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就在这时,之前来报信的士兵又折了回来,对金戈说道:“同志,首长让我转告你,证明的事儿己经办好,让我给你送过来。”
金戈听了,接过士兵递过来的证明,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地将证明收好,心中这才稍安。
随着周报国的离开,生产队西周当兵的也当即撤退。
金戈在大伯家休息了两天之后,带着周报国给开的证明和生产队的介绍信,向着绥棱农场赶去。路上,他心里时而平静,时而起伏,一时间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这农场在哈尔冰以北,地处小兴安岭西南麓。他一路颠簸,换乘了好几趟火车,方才赶到绥棱火车站。
而从火车站到农场,却还有着一段距离。金戈下车打听了下农场的具置之后,快速迈着脚步向着农场奔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却显得难以平静。当其远远地看见农场入口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
他站在农场的入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周报国的证明,如同一把钥匙,不仅为他打开了寻亲的大门,更似乎预示着一段新旅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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