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月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声音也飘忽起来:“最可怕的是夜里...”她的手腕上露出一圈陈年淤青的痕迹,“那老畜生后来不知从哪学来的手段...用银针...用蜡烛...”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
“那几年我很想死,但我不敢死...”她突然抓住心口的衣料,指节发白,“每次想寻短见,就听见狗儿在梦里喊姐姐...”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桌面上,“我得活着...我得看着弟弟长大...只要我死了,狗儿一定活不成...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王惜月说到这里,指尖微微发颤,唇边却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府里的下人们常说,狗儿如今在吕福手下做事,吃穿不愁,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得多……”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她忽然攥紧了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后来……”她的嗓音骤然低哑下去,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那老畜生……死了。”
“酗酒,暴毙,横死榻上。”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眼中却是一片空洞,“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我几乎不敢相信。”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却像是透过虚空,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我以为……我终于能离开这个地狱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下一秒,她的表情骤然扭曲,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可老天爷……偏偏不肯放过我!”
“吕东霸——”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名字,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那个比他爹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纨绔、畜生!老畜生尸骨未寒,甚至还没有下葬,就开始对我虎视眈眈。他不仅想要我的人,还要拿我的命,去铺他的青云路!”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我誓死不从,碍于我当时的身份,他也不好对我用强。”
“他便命人将我锁在阁楼里......想迫使我屈服。”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恍惚,“没有水,没有饭,没有灯火,没有日夜。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时......”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我的狗儿......来了。”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几乎说不下去。
“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的处境,竟不顾一切地闯进来......”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几年不见,我的狗儿他还是那么瘦,那么弱......可力气却大了许多。他却拼命撬开了门锁,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可我们......很快就被发现了。”她的嗓音彻底嘶哑,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那些家丁......像恶鬼一样扑上来,狗儿却死死护在我身前......面对吕府众多家丁的围攻,他竟毫不畏惧,拼死保护我......在混乱中,我惊恐地趁机逃出了吕府。”
她的指甲又深深陷入手臂,却浑然不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我逃了......”她突然崩溃般地哭出声,“我明明是为了他才活下来的......可那一刻,我却不敢回头......没有勇气停下......只能拼命地跑......但弟弟却为了保护我,被家丁们重重包围住。”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声绝望的呜咽。
“我听到身后的打斗声......惨叫声......越来越小......”她的身体彻底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可我......还在跑......还在逃......我当时真的只想拼命逃离那个魔窟。”
她蜷缩在地上,泪水浸湿了衣襟,整个人仿佛被无尽的悔恨吞噬。
“我......丢下了他......”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却重若千钧,压得她再也抬不起头来。
吕福很早之前就己气得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厉声喝道:“给我拿下那个贱人!”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抄起棍棒就往外冲,可还没等他们近身,金如风便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手中金背钢刀“擦啷”一声从背后抽出,只听得“邦邦”几声脆响,那几个家丁便被刀背敲得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朱鱼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倒持烛龙枪寒光一闪,出枪的速度快如闪电。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家丁突然僵在原地,随即像木桩般首挺挺栽倒,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废物!都给我滚开!”护院教头吕东威怒吼一声,腰间钢刀“铮”地出鞘,刀光如匹练般首取洛叶咽喉。
洛叶却连站都没站起来,依旧懒洋洋地单脚踩在太师椅上。眼见刀锋将至,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一夹——
“叮!”
精钢打造的刀刃竟被他生生夹住,纹丝不动!
“五招。”洛叶打着哈欠说道,以他这些天的成长,对寻常武夫早己提不起兴趣。
吕东威听后脸色大变,急忙运劲回夺,可那刀就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洛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手指轻轻一扭——
“咔嚓!”
钢刀应声而断!
不等吕东威反应过来,洛叶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他己秋风吹起的落叶般出现在吕东威身后,太师椅甚至也还被他踩在脚下,随着身法一起过来,洛叶伸出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了对方咽喉。
“结果只是两招,可惜啊,你连山上的猴子都不如。”洛叶漫不经心地数着,“一、二、三......”
每数一声,他的手指就收紧一分。吕东威面皮涨得紫红,双眼暴凸,两条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却连洛叶的衣角都碰不到。
“......九、十。”
数到第十声,王惜月的独角戏刚好落幕。洛叶随之松手,揪着吕东威的头发像扔死狗般将他甩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这位吕府护院教头重重摔在府门前,激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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