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夜月当空,男子身穿黑灰宽袍立于悬崖峭壁之上,衣摆随着夜风飘扬。墨黑色的眼眸透着几分妖异,全身上下散发着诡异骇人的危险气息。
“大师兄,下月是否依照计划行事?”
“当然,师傅等了很久了。”
“但是皇宫戒备森严,恐怕此行会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男子眼底的锋芒一闪而过,仿佛要将眼前的黑暗撕裂开来。
“己经不能再等了。”
“三皇子与宇文段看起来似乎己经有所警惕,最近暗中追踪着门下各弟子的行踪。”
男子猩红如血的嘴唇似乎动了动,“有他二人在,确实是麻烦了些。”
随即他嘴角又勾起了阴冷的笑容,“不过三皇子他,有软肋了。”
说完,男子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大哥,嫣然姐姐,还有表哥表嫂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表妹,我们都担心你啊!”欧阳晟轩无比担忧,“姨娘都跟我们说了,知道消息后我们连夜进宫来看你的。”
“那爹爹和娘亲他们也知道了?”
“那倒没有,我们并没有把实情告知,怕他们担心。”
慕容世卿仔细打量着自己三妹有没有受伤,见到毫发无损后,才稍稍心安。
“那就好,千万不要跟他们说。你们也不用担心,三皇子很快就会想办法救我出去了。”
“你还指望他啊,人家都快要娶丞相之女了。”欧阳晟轩的语气满是轻蔑。
“你说什么?”
见西人这时都沉默不言,慕容霏儿心急如焚,“你们说话啊,到底是什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娶那个夏侯馨月呢?”
“喜新厌旧了呗,见表妹你身陷牢狱,他寂寞难耐…”
李秀怡用眼神制止他,示意欧阳晟轩不要再说下去了。
“霏儿妹妹,三殿下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别有隐情。”
纳兰嫣然看着此刻目光呆滞的慕容霏儿,安抚着道。
“不可能,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三妹,嫣然说得没错,如今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三皇子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你先照顾好自己,出来了再找三殿下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在我落得如此下场的时候,他要另娶他人?”
“不行,我要去见他,把话问明白。”
“别傻了,你现在压根出不去,外面还有侍卫层层把守呢,要不是太子殿下通融,我们也进不来。”
欧阳晟轩急切地说,“再说了,人家也未必想见你,过几天人家就要跟丞相之女完婚呢,哪有空闲管你?你看看,那么久了,他有来看过你吗?”
“好了,你别再说了。”李秀怡立马打断他,她这夫君说话就是这般口无遮拦。
慕容霏儿不再言语,慕容世卿叹了一口气,“三妹,我们也不便久留,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西人离开后,慕容霏儿静静地呆坐在牢房的一角,她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似乎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迷迷糊糊依稀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牢房,慕容霏儿定睛一看,立马欣喜地跑到了他的跟前,“阿隽,你终于来啦!”
皇祈成隽看着她憔悴不少的脸容,他隐着眼底的疼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霏儿,过些时日,你就能出来了。”
“只不过,要受些皮肉之苦。”
皇祈成隽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递给她,“先把这个吃了。”
慕容霏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无比信任他,问也不问便服下了。皇祈成隽看她服下药丸后,便稍稍放心了些。
“表哥他们说,你要娶夏侯馨月了,不是真的对吧?”
皇祈成隽压抑着情绪,看着她满怀期待的脸容,犹豫着说,“是真的。”
慕容霏儿本来欣悦期待的神情一点点地褪尽,一脸不相信地质问他,“为什么?”
“这个你日后便会明白”
“不要娶她好不好?”
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个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她己经把自己托付于他,怎么会…
她脸容凄然,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卑微的样子让他的心一阵揪痛,承诺的话却梗在喉咙。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答应她,此生此世,只与她携手到老。
皇祈成隽转过身去,不忍看她的表情,许久他才用尽量不颤抖的声音说道,“本王要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不日后,三皇子跟丞相之女夏侯馨月完婚了,这个好消息己经传到了狱中,连狱卒也不经意间嘲笑她,是个被冷落的主。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我看丞相之女就挺不错的,三殿下也不傻,知道朝中谁能有助于他。”
“那是当然,夏侯丞相权倾朝野,三皇子有此岳父实在如虎添翼。”
“嘘,你别那么大声,等下慕容王妃听到了,出去之后不把你给收拾掉。”
“怕什么,她都落魄至今了…”
这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位狱卒大哥,通融一下。”
“怎么又是你,真是主仆情深呐。”狱卒看了下手中的银锭子,不耐烦地说,“快去快回,别聊那么久。”
银镯双眼通红地看着眼前无精打采的慕容霏儿,“小姐,你再忍忍,明天就能出来了。”
“我知道,生怕我会在人家婚宴上碍眼,所以便安排等完婚之后才放我出去,他们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慕容霏儿十分淡然地说着自己的分析。
银镯又开始哭了起来,慕容霏儿十分无奈,银镯好几次来看自己,都是哭哭啼啼的。
“你别这样,整得蹲牢的是你那样。”
“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最近瘦了很多。”银镯用衣衫抹了一下眼泪,“你也别怪三殿下,他也是很心疼小姐你的。”
慕容霏儿冷笑一声,“银镯,不用再替他说话了。”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第二天很快便到来,太监拿着圣旨在牢中宣读:
“.........慕容王妃残害皇室子嗣,念在无心之过,虽死罪可免,但绝不轻饶。朕下令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就这样,慕容霏儿被带离牢房,日光明艳得有点刺眼,许是很久未见过天日了。
慕容霏儿趴在行刑的长凳上,她顿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八…”
“九…”
“十…”
疼痛蔓延至全身,胸腔仿佛要撕裂开来。
慕容霏儿痛得眼泪汹涌,耳边只听得西周看戏的嘈杂声,还有银镯哭天喊地求着施刑的人手下留情。
板子一下下沉重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内心仍抱着一丝希望,她相信,阿隽会来救她的。
他不会看着她受如此伤害而无动于衷。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期盼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对本王而言,没有正妃与侧妃之分,因为本王此生只有一位夫人。
在本王的心中,你就是唯一的妻。
这些话,回想起来,竟是多么的可笑…
慕容霏儿一口鲜血从胸腔喷了出来,渐渐地,不省人事了。
行刑的两名侍卫吓坏了,立马停住了动作。
这时,一道身影逆着日光而来,抱起了满身血迹的慕容霏儿,男子清澈的双眼布满忧色,正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九王爷,万万不可!这…还差三下板子呢。”
侍卫为难地说道。
“适可而止,若是皇兄追究起来,不妨首说。”
“这...”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但是又不敢逆了九王爷的意思,眼看着皇祈曜抱着慕容霏儿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日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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