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庆当晚，铃兰咖啡馆挤满了人。
蒋梦瑶正给最后一桌客人端上特制甜点，突然——
"啪！"
整个咖啡馆陷入黑暗。
"跳闸了？"小林举着手机电筒往后厨跑。
窗外，整条商业街依然灯火通明，只有铃兰咖啡馆像被夜色单独吞没。客人们骚动起来，手机屏的光亮此起彼伏。
蒋梦瑶摸黑走向电箱，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陈默身上带着咖啡豆和机油混合的气息，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看窗外。"
落地窗外，一串星星般的LED灯渐次亮起。
那些灯不是接在电路上，而是连着一台被改装过的意式咖啡机——蒸汽阀接上微型发电机，浓缩出口分流成电缆，奶泡器成了稳压器。
"你什么时候......"蒋梦瑶的声音哽住了。
陈默的侧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格外清晰："上个月你说，想办场环保主题周年庆。"
他走向角落的钢琴，每一步都踩在光影交界处。咖啡馆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男人。
当陈默按下第一个琴键时，蒋梦瑶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最近总在深夜练琴——
《铃兰之歌》的旋律像只笨拙的雏鸟，在咖啡馆里跌跌撞撞地飞。
陈默的嗓音低沉，偶尔跑调，歌词却让蒋梦瑶瞬间红了眼眶——
"第一次见面，你泼了我一身咖啡
白色衬衫变成拿铁色......"
"台风天送外卖，我们摔进同一个水坑
你笑着说这是情侣装......"
"你总偷吃我做的提拉米苏
却不知道糖我都减了半......"
唱到副歌时，陈默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蒋梦瑶这才发现钢琴上摆着拉花杯，杯里的奶泡己经微微塌陷——而拿铁猫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尾巴高高，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陈默突然停下弹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向蒋梦瑶。
"其实准备了演讲稿。"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纸，展开却是咖啡馆的电路图，"但咖啡机发电功率不够了。"
他拿起拉花杯，在拿铁猫扑上来前一秒，从奶泡里捞出一枚戒指——翡翠镶嵌在咖啡豆造型的银托上，戒圈内侧刻着【CM?JM 198号重建】。
蒋梦瑶的眼泪砸在戒指上。她把手伸进围裙口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泛黄的便签纸上写着：【我愿意——蒋梦瑶】，日期是半年前的心理诊疗室。
"那天你弹《铃兰变奏曲》，"她哽咽着解释，"我就写好了。"
陈默的瞳孔微微扩大。他低头给她戴戒指时，手指抖得比弹琴还厉害。
当陈默吻住蒋梦瑶时，咖啡馆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
原来小林偷偷连上了备用电源。
欢呼声中，拿铁猫终于得逞，一爪子拍翻了拉花杯。奶泡溅在陈默裤脚，恰好是当年被咖啡泼过的位置。
蒋梦瑶笑着把脸埋进未婚夫肩膀，闻到了咖啡、机油和她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而窗外，那台咖啡机依然在运转，发电机上的LED灯拼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单词：【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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