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弟和严燕林的一众亲友满怀热情去迎接严燕林,眼看着严燕林被别人接走,开始时忐忑,后听说是市领导亲自接走,想必是公事,因而由失望转为欣慰。他们不知道的是,严燕林现在是有国际影响力的名人了。这一点,严燕林自己也是不十分明了的。所谓墙内开花墙外香。
“这是怎么回事?”陈招弟焦急地问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忐忑与不安。
“别急,别急。”严父严母虽然心中也满是疑惑,但还是尽力安慰着陈招弟,“也许是公事,燕林他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说不定是市里有什么紧急任务呢。”
众人闻言,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但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他们围坐在火炉旁,静静地等待着严燕林的归来,心中却五味杂陈。
夜色渐深,严燕林终于被送回了家,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陈招弟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严父严母也都迎了上去,亲人相见,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场景。
严燕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简单地讲了一下市领导为什么来迎接并宴请他。原来,他在国际上的一项研究成果获得了极高的评价,为市里赢得了荣誉,市领导特意前来表示祝贺和感谢。
陈招弟听着严燕林的讲述,心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她仔细打量着严燕林,却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这份荣耀而飘飘然,反而更加沉稳、内敛。尤其是当他说到刘部长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刘部长?”严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这是有的。”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严父身上,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一段尘封己久的往事。
“我本来姓刘,原名刘新红。”严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越了时空,将众人带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战争年代,我在一次部队紧急转移的途中,被父母寄养在严家。你的爷爷,实际是我的养父,叫严有根。”
说到这里,严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有人告密,保安团要严有根把游击队的孩子交出来。我被寄养时与严家老三年龄相当,养父就将严老三当做游击队的孩子送给了保安团,我就顶替了严老三的名字,活了下来。”
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震撼与感动,他们静静地听着严父的讲述,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年代的艰辛与不易。
“后来,家中的老大、老二也都被抓壮丁离开了青石镇,首到养父去世,也都没有回来。”严父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的叔叔是解放后才出生的,我们来往并不多。只是有关部门来调查过几次,后来确认了我们的亲缘关系。我还背负着你爷爷的遗愿,因此我坚持不离开青石镇。一段时间,我也不希望你离开青石镇。”
严燕林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望着严父那饱经风霜的脸庞,仿佛看到了那个年代的英勇与坚韧。他明白,严父之所以坚持让他留在青石镇,是因为这里有着他们家族的根与魂,有着他们无法割舍的情感与记忆。
“你的几件事情,我是给你叔叔打过几次电话。”严父继续说道,“他们也调查过,你确实是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给设计欺骗了。你说的胡书记的事,你叔叔倒是没有说。但他们对你好,无非是想利用这层关系往上再进步一下,这也可以理解。”
严父讲述这些时,心情异常平静,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严燕林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澜与挣扎,
温德姆酒店包间内,装饰豪华,金碧辉煌,暖气如春,与外界的寒冷截然不同。林岗,林氏企业的掌舵人,特地为严燕林办了盛大的按风宴。严家和林家悉数到场。此刻正满面春风,忙着安排座次。他的眼神中,既有对严家父子的敬重,又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感慨。
严父,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乡村木匠,实则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面容苍老,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韧与不屈。当林岗请他坐上首位置时,他连连推让,言辞恳切,让人心生敬意。
“林董,您这是折杀老夫了。您从台湾远道而来,又是林氏企业的董事长,德高望重,这个位置自然应该由您来坐。”严父说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林董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严老先生,您太客气了。我从青石镇来,算起来,咱们还是同乡呢。您算是客人,这个位置,您坐得理所当然。”
两人你推我让,好不热闹。林岗见状,心中暗自赞叹两位老先生的谦逊之风,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他出面解围道:“不如这样,让严总坐首位吧。今天毕竟是为严总接风,咱们就别客气了。”
严父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董一把拉住,两人并肩而坐。林岗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说些欢迎之类的话,将严燕林捧得天花乱坠。
席间,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然而,林董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严老先生,青石镇姓严的多吗?”
严父一愣,随即笑道:“林董,您别这么客气,叫我老严就好。不瞒您说,我们那条街都姓严,姓严的人家可不少。”
林董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那我跟你打听件事。你听说过严老三吗?”
严父闻言,心中一惊,随即笑道:“您算是问对人了,我就叫严老三。不过,这名字可有些年头没听人叫过了。”
林董闻言,身形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么巧?你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吗?”
严父疑惑地看着林董,摇了摇头。“不会叫林老三吧?”他开玩笑地说道。
然而,林董却并没有笑,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我就是青石镇的,原来也姓严,叫严老三。”他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此言一出,包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严父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年保安团来镇里,我父亲把我送给保安团,嘱咐我说,如果人家问你什么,不要乱说,只说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说不知道。”林董继续说道,他的眼眶泛着泪光,“刚到保安团,就听说解放军打过来了,部队连夜开拔,我跟着保安团稀里糊涂地到了台湾。保安队长姓林,他看我乖巧,嘴巴又甜,让我做了他的勤务兵。我那年才五岁。林队长收我做了义子,改名林焕水。一转眼七十多年了,原来也托人打听过,都没有下落。我也担心我受不了刺激,所以派林岚去写生,她画出来的东西,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严老三听完,早己泪流满面。他猛地站起来,向林董鞠了一躬。“林董事长,恩人啦!你们一家都是我们的恩人!当年你走后,一首没有音讯,他爷爷还以为您遭了毒手。他爷爷一是思念儿子,也是为了我的安全,就让我用严老三的名字。现在我们身份证户口本都是严老三。想不到这几十年过去后,我们还能见面!还能见到真的严老三!这辈子足了!”
说着,两个老先生紧紧拥抱在一起,老泪纵横。他们的子女们还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不知道过去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这份跨越数十年的情谊,却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畏。
林岚,林董的孙女,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此刻也识趣地站了起来。“今天总归是个高兴的日子,为我们两家的世纪缘分干一个!”她举杯说道,语气中满是喜悦和激动。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包间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然而,在这份喜悦之中,却也隐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毕竟,这数十年的分离和变迁,岂是一朝一夕所能诉说清楚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董和严父的话题也渐渐从过去的回忆转到了现在的生活。他们谈论着各自的家庭、事业和子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而他们的子女们,也在这份难得的团聚中,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力量。
夜深了,包间内的灯火依旧明亮。林董和严父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老三,这辈子能再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林董感慨地说道。
“我也是,焕水。这辈子能再见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严父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这份跨越数十年的情谊,如同陈年的美酒一般,越品越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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