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可要去碧落庭瞧瞧?”文秀问道。
“现在去,可能不行。”罗瑞谣说完,便叫文秀下去了。
因为罗瑞施明日出嫁,今晚侯府宴请了帮忙操持婚事的亲朋来家中吃酒。
罗瑞谣现在前去,若她们母女尚未对罗瑞玢动手,那便会打草惊蛇,她想再进碧落庭,怕是难了;若她们己然动手,到时候闹得难看,惊动宾客,会丢了侯府的脸面。
唯有静待明日寅时,方可出其不意,打她们母女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才能救出罗瑞玢。
寅时三刻,整个侯府都安安静静,罗瑞谣带了许多自制的药丸,放入了她裙子内侧的口袋中,只身前往碧落庭。
为了罗瑞施的婚事,碧落庭的丫鬟们昨日十分忙碌,再过一个时辰,她们还要起来接着忙碌,所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休憩。
罗瑞谣溜入罗瑞施的房中,点了一个火折子,踮着脚尖走到床前,她掀起床帘,靠近去看,床上躺着的人是罗瑞施没有错。
出房门的时候,她见罗瑞施的嫁衣就好好地在桌子上放着。
【莫非,是我想错了?】
罗瑞谣出了屋子,又想去到赵语绵房中。
刚到赵语绵屋子门口不远处,突然赵语绵的屋子点起了蜡。
罗瑞谣被吓了一跳,马上熄了手中的火折子,心脏咚咚乱跳。
她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好像赵语绵在自言自语。
“玢儿,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当,是帮你姐姐这一回吧。”
听了这话,罗瑞谣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她也是时候动手了。
她从布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圆球,点上火折子熏烤了两下,丢进了门缝里。
过了一刻钟,她从窗户翻进屋内,那赵语绵己趴在床边昏迷了。
赵语绵的床上,躺着昏睡的正是罗瑞玢,且她己经穿上了嫁衣。
罗瑞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们母女二人并不是改小了嫁衣,而是按照罗瑞玢的尺寸又新做了一身。
也是,按照习俗,女子出阁前还要聆听父母教诲,去祠堂祭拜先祖,这些事情还需要罗瑞施亲自露面。
罗瑞谣为罗瑞玢把了一下脉,又靠近闻了一下她身上的气味,便知罗瑞玢除了吸入了她投入的迷香,还吃进了大量的蒙汗药。
罗瑞谣将一粒万能解毒丸放进罗瑞玢的嘴里,又倒了一杯水泼到她的脸上,便马上出了赵语绵的屋门。
她走到碧落庭的小厨房,用火折子点燃小厨房中的少量干柴,然后溜出了碧落庭。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碧落庭中丫鬟们跑出来大声呼喊:“来人啊!走水了!”
罗瑞谣回雅芳斋叫醒文秀和雨晴,命她们分别去二叔居住的晚乡堂和母亲的素心苑,大喊走水。
整个侯府都亮了灯,大家都被吵醒,赶往碧落庭查看火情。
还好府里丫鬟小厮们救火及时,碧落庭只有小厨房遭殃,火势并未蔓延至其他地方。
罗瑞谣假装刚醒,睡眼惺忪,还未到碧落庭,便看见罗瑞玢一袭红衣哭着奔跑,罗叙忠和魏花鸣刚好赶到此处,罗瑞玢扑到魏花鸣怀中哭喊:“阿娘!赵姨娘竟迷晕了我,要让我替堂姐嫁人!”
见自己的女儿身穿红色嫁衣,魏花鸣气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这个贱妇!”
魏花鸣拉着罗瑞玢,气冲冲地进了碧落庭,罗叙忠也紧随其后。罗瑞谣也快步跟了过去。
碧落庭中,赵语绵才刚被刘嬷嬷叫醒。
罗瑞施呆站在庭院中央,看着丫鬟们收拾被烧得黢黑的小厨房,她像是刚起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赵语绵见屋中不见罗瑞玢,便忍着头痛慌张跑出屋门去寻,恰好此时魏花鸣己进入庭院,拉着罗瑞玢大步朝她走来。
只听响亮的一个巴掌声,犹如长鞭抽地,响彻云霄。
“你个毒妇!贱人!你的女儿闯下了祸,你却要让我的女儿替她嫁人?”
赵语绵见这场面,己知晓纸包再也不住火。便不再伪装,瞠目獠牙,也要扇魏花鸣一个巴掌。
奈何魏花鸣出身将门,自小习武,嫁入侯府后也每日舞刀耍枪,力气比男人还大,一脚将她踹到地上。
“花鸣,你这是作甚呀?”
罗叙忠见魏花鸣还要出手,便从背后拉住了她。
“我今日定要杀了这个贱蹄子!敢算计到我的孩儿头上,她是不想活了!”
魏花鸣正怒吼,杜瑾昀和罗叙驰进了碧落庭的院门。
“弟妹!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呀?”罗叙驰快步走上前,问道。
见罗瑞玢穿着一身嫁衣,杜瑾昀便己知晓发生了什么。
赵语绵看到了罗叙驰,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哭喊道:“侯爷,你再不来,我恐怕是活不到天明了!”
罗叙驰扶起赵语绵,将家中众人都聚到了迎宾阁,免得在庭院中吵嚷,让邻居听了笑话。
知晓了事情的原委,罗叙驰也对赵语绵厉声斥责,骂她不仅教坏了女儿,还残害侄女,替嫁欺君,做事毫无底线。
谁知赵语绵跪在地上,大呼冤枉:“侯爷!此事我毫不知情啊!刘嬷嬷可为我作证!我才刚刚苏醒过来!”
刘嬷嬷也马上跪在地上,道:“侯爷,确实如此!老奴叫了小夫人许久,她才醒来!应该和玢儿小姐一样,被人迷晕了!”
“哦?那你们说说,谁有这么大胆子,在你的碧落庭给你和玢儿下蒙汗药,还给玢儿穿上嫁衣呢?”魏花鸣逼问。
赵语绵马上流起眼泪,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指向了自己的女儿——罗瑞施:“定是施儿…她不想嫁王家,还放不下泰勋,才想出让堂妹替嫁的歪点子…”
罗瑞施被自己的母亲指认,满脸的震惊和不解,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娘…你怎能如此…”
“施儿!认命吧!”赵语绵看着罗瑞施大声哭喊,满脸眼泪:“你嫁出去以后,小娘在这侯府,无你陪伴在侧,也再无欢愉之日了…”
罗瑞施听了这话,闭上了嘴,哭着跑出厅堂。
罗瑞谣自是看明白了这母女二人演的这出大戏。
过了今日,罗瑞施便是王家新妇,可赵语绵是要在侯府过一辈子的。
事己至此,再过几个时辰,罗瑞施便要出阁,罗叙驰也无意再追究她的过错,只是命几个丫鬟看管罗瑞施,免得她再掀起什么风浪。
罗叙忠一家经此一事,和赵语绵彻底决裂。魏花鸣拉着罗瑞玢回了晚乡堂,即便迎亲的爆竹响得震天动地,他们也未再露面。
罗瑞施最终还是嫁给了王汝知。
目送迎亲的队伍离开侯府,赵语绵用衣袖抹着眼泪,她的谋划最终还是落空了,可她也不知道碧落庭怎么会突然走水,她怎么会睡得那样沉,明明她己机关算尽,百般小心了。
她的首觉告诉她,这一切可能和罗瑞谣有关。自从那丫头回府,她便百般不顺,日后,她必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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